北歐設計的簡與色

圖文 張長江

2017年9月“中國新歌聲”那英戰隊的四個“黃金少女”為爭奪一個進軍鳥巢的名額展開了比拼。緊接著陳奕迅戰隊七名隊員為爭奪二個進軍名額也開始了捉對廝殺。在開場的演唱中，陳奕迅老師帶領學員勁歌熱舞《第一個雅皮士》，歌中唱到“走過巴黎，更想看看南美的古跡。……買了房子，更想買買北歐的設計……”。一下子勾起了人們對于北歐設計的向往，也觸動我坐到電腦的前面，敲動鍵盤，想表達一下對北歐設計的理解與心動之情。

北歐從地理的角度一般是指由丹麥、挪威、瑞典和芬蘭組成的斯堪的納維亞（Scandinavia）半島。

簡潔、實用、環保的理念滲透在北歐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木家具為主的設計，本身就倡導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讓人們在自然中得到安樂與滿足。從大自然獲得靈感而產生的設計隨處可見。

丹麥哥本哈根德拉厄漁村草頂建筑

簡約設計的北歐風格

簡約，一般是指簡單又不失約控，約控則體現在對于傳統文化與自然文化的提純，點睛或創意。這是設計中“點亮”的成分，有了它，設計就擺脫了簡陋，有了它設計就得到了升華。有了它設計就有了靈魂，有了它產品就有了“吸睛”的魔力。

在北歐，最值得一提的就是伊塔拉（littala）玻璃制品。這是世界級的知名品牌，主要適用于日常的生活之需。由大師阿爾瓦·阿爾托（Alvar Aalto）設計，也有一部分是他的妻子

芬蘭當代藝術館的入口色彩

芬蘭當代藝術館的入口色彩

芬蘭當代藝術館的入口色彩

埃諾·阿爾托（Aino Aalto）設計。1937年問世的花瓶是一款最知名的品牌，以流水一般的造型感動于世，象征著芬蘭千湖的棋布。他打破了圓的固有審美，但又含有三組多圓的成分，再由流曲線連接成為一體，既穩定，又舒暢。加之玻璃透明與光潔的質感，使所見者無不為之傾倒。當然，價格也是不菲。09年我到芬蘭的時候，在這些大大小小的花瓶前，駐足了很長時間，還是沒買。但是今年再去，我就毫不遲疑下了決心，買了一個。細心包裹，不離手提，才從北歐帶了回來。一千元的價格也適合大師的杰作。因為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時間了。埃諾·阿爾托（Aino Aalto）設計的玻璃燭臺也是流行于世的好作品。

關于玻璃制品還有丹麥的霍爾默高（Holmegaard），以獨特的造型呈現了丹麥自然風景的美，創立于1825年，以色彩鮮明而影響于世。瑞典的科斯塔布達（Kosta Boda），繼承了傳統的手工鑄造技法，創立于1742年。以其精美簡潔的設計使平民與王公貴族都為之折服。布達諾瓦（Boda Nova）1971年創立的品牌。功能緊密結合審美，讓人們百看不厭。

關于陶器，丹麥的“皇家哥本哈根”（Royal Copenhagen）是1775年創立的皇家御用品牌，雖然出自于年輕的設計師之手，但技法還是源自于傳統。芬蘭的阿拉比亞（Arabia），其產品多出自于女性設計師，1873年創立。質樸的造型，卡通的圖案，作為芬蘭的陶瓷器代表，聞名遐邇世界，廣受歡迎。

關于紡織品，芬蘭的瑪麗梅科（Mari Mekko）語義為“為了小瑪麗的小禮服”，創立于1951年。以夏日到來盛開罌粟花圖案進行設計，通過紡織品的點綴，給生活帶來樂趣。不僅如此，在手袋包，還有咖啡陶瓷杯以及瓷盤等，都使用了此類圖案。在丹麥哥本哈根哈姆雷特城堡內的王后寢室的拖鞋上，我們也可以看到這樣的圖案。看來這樣的情結也是有歷史根源的。

最讓人難忘的家具是在芬蘭赫爾辛基設計師店內的陳設的蛋形椅。此椅誕生于1958年，當時為SAS賓館大堂所做的設計。蛋形椅一改傳統沙發造型，使設計師雅各布森（Arne Jacobsen）的名聲蜚聲丹麥國內外。以至于今天北歐各國的各種場合的室內每每都能見到它的身影。這位由建筑業轉為商業的設計師。他將自身對建筑的獨特見解延伸至家居飾品，因而催生出如長著三只細腿的螞蟻椅（Ant Chair）、天鵝椅（Swan Chair）、牛津椅（The Oxford Chair）等傳世之作。這些椅子除了美感以外，兼顧實用與耐用，還有種種便利性的巧思，總能讓人感到清新而深具吸引力。他將自由流暢的雕刻式塑形，結合斯堪的那維亞傳統特質，使其具有質感非凡與結構完整的與生特色。

在芬蘭下榻的赫爾辛基索庫斯酒店，我在大廳看到了絲桿狀腿的扶手椅（Dining Armchair Rod），是1950年設計的作品，腿部的金屬桿焊接被稱之為埃菲爾鐵塔結構。相對于古典的沙發，笨重的造型，材料的堆積，壯實的結構，這個桿腿沙發椅明顯廋身許多。但是得到的功能效果是一致的。用現代的材料與工藝，以節省的價格，完成同樣的舒適程度，我想這就是對現代簡約設計的最好詮釋。

在瑞典Scandic Infra City酒店衛生間，我們看到地漏在浴缸下面進去一半。以防止浴缸上下水與溢流。

芬蘭赫爾辛基巖石教堂的簡約與色彩

芬蘭赫爾辛基設計中心的家裝展示廳

芬蘭赫爾辛基設計師店內的陳設

芬蘭塞烏拉島木結構vilja-aitta 民居

水一旦漏出，做到有組織的排水，浴缸地面與周邊墻面也都要求做防水貼瓷磚。這在北歐是平常所見，而在其他各國是不多見的。還有洗面盆下的結構支撐為木方與木制多夾板，可以防止鐵質生銹而帶來的破壞。還有的洗面盆直接采用搪瓷結構，使之與裝飾成為一體，既輕又耐久，與墻面的固結只用4個螺絲便可。還有管道盡量采用明裝，所有檢修都設手孔。這些都為設計后的使用與維修打下了有利的基礎。這也是北歐簡約設計的另一方面的體現，就是實用、長遠、經濟、合理，而且也是美觀的。從這家酒店的樓梯設計中，我們也可以看到，所有構件外露，沒有格外的裝修與裝飾，體現了技術之美，簡約之美，構件本身的精致之美，也是時尚之美。

北歐風格的色彩解析

簡潔風格必然會注重色彩，讓色彩來解讀“存在”。如果一定要將北歐色彩排一個順序的話，那么是紫紅色在先，土黃色在后。暖色為主，冷色為次。這是由于北歐特定的地理位置所決定的，一年之中有五個月冰雪期的歐洲北部，在白雪皚皚的大地上，是什么色彩能更有存在感，更能帶來溫暖的心理感受，更能激發人們與嚴寒抗爭的動力與生命力呢。那就是血紅的色彩，紫紅的色彩，暗紅的色彩，酒紅的色彩，火焰般的紅色色彩。

走遍北歐大地，尤其是在村落地帶，圓木垛成的木屋基本上都是涂上深紅色的，夏天與廣袤的綠地爭艷，猶如萬綠叢中一朵紅的鮮花盛開。到了冬季，在白色的雪地里，它仍然是開不敗的紅梅在白色中爭奇。圣誕老人身著紅色的外衣，帶著紅色的帽子，坐在馴鹿拉的雪橇車上，向著目標明顯的“家”回歸。

在芬蘭早期留下來的波爾沃小鎮，人們會看到紫紅色的小房子是一片一排的聚集在一起。還有挪威奧斯陸位于維格蘭雕塑公園后面的別墅區，紫色的房子也是多于其他顏色。在瑞典卡爾斯卡德的磚紅色別墅的煙囪與屋檐板上也被涂上了紫紅色彩。在世界文化遺產的挪威卑爾根的布呂根，臨街一排14棟建筑中有一半是涂深紅色的，加上磚紅色的瓦屋面，深紅色的面積更大，而走入到街后則會看到更多的紫色木構建筑。還有在丹麥哥本哈根的新港，一面坡屋面的聯排的建筑中，紅色的建筑占據了四分之一，而屋面深紅色則占據一多半。

在傳統室內，從挪威耶盧Bardola酒店室內陳設的家具來看，柜體與椅面也基本上是酒紅色的。在丹麥哥本哈根哈姆雷特城堡內的國王寢室的床的布置上也可見到，紫色相間金色對比的床幔，還有床罩、枕墊也都是紫紅色的。在挪威奧斯陸薩米人民俗建筑室內的家具與木棚都是紫紅與深綠色相見調配，女主人的裙擺也是紫紅色的。在瑞典斯堪森民俗建筑園內的少女的上衣也是暗紅色的，配上細小的黃花圖案也是盡顯雅致。

在現代室內，芬蘭赫爾辛基設計師店內的現代休閑椅也配上了懷舊的暗紅色彩。在芬蘭赫爾辛基索庫斯酒店的臥房角落里的沙發椅，還有床旗，也都是深紅色的搭配。在芬蘭赫爾辛基巖石教堂，它有別于中西歐曲線是屬于上帝，而都采用了平民直線的簡約，前來禱告的信徒座椅色彩則采用了深紅色，與墻面巖石灰紅色成協調布置。

在現代建筑的局部，芬蘭赫爾辛基海邊新別墅的入口處，芬蘭當代藝術館的入口，也都能找到深紅色彩的有力強調。

根據丹麥哥本哈根哈姆雷特城堡內發生的歷史，后來由英國劇作家威廉·莎士比亞創作于1599年至1602年間的一部《哈姆雷特》悲劇作品。講述了叔叔克勞狄斯謀害哈姆雷特父親，并篡取了王位。不久就娶了國王的遺孀喬特魯德為妻。哈姆雷特王子回來見后，因此決定為父王向叔叔復仇。這也不禁讓人們聯想到劇場幕布的色彩都是紫色的。因為不論是悲劇，還是喜劇，只有紫色才能承擔這一角色的作用。因為它是由冷色藍與暖色紅混調而成。所以兩極的心理，只有紫色才能平衡和化解。在近一半寒冷的北歐，人們在迎來春暖花開的時候，紫色是否也是在悲喜的兩個季節里最好的共同抉擇呢？

所以，盡管在現代，北歐人還選擇了黃色、藍色、綠色，還有無彩的黑色與白色，以及灰色等，但你都能從芬蘭赫爾辛基別墅群的海邊，酒吧躺椅的角端，挪威奧斯陸阿克胡斯城堡進門右手半陷在地上的石板屋蓋小木屋等，都能找到一棟小建筑，一件家具，甚至是家具的一部分，都能看到紫紅的歷史印跡。

由于北歐是日耳曼人的后裔，所以黑白兩色也是他們的最愛。在世界文化遺產的挪威卑爾根布呂根，臨街一排14棟建筑中，可以看到有4棟白色，在街道里還有不少是黑色的。還有在丹麥哥本哈根的新港，坡屋面的聯排的建筑中，白色的建筑也占據了四分之一。還有在挪威松恩峽灣兩側的住居建筑中，一多半是白色，其次是紫紅色的，還有黑色。在挪威奧斯陸位于維格蘭雕塑公園后面的別墅區里，可以看到也有近一半建筑是黑色的。

丹麥哥本哈根哈姆雷特城堡的室內墻面都是白色的，沒有任何的色彩裝飾，只是在床的墻面上掛了織毯，以保證睡眠時的溫適度。這也集中體現了北歐簡約的傳統所在，即使在富余的王宮。我們還注意到室內地板、門窗以至于家具都是本色，而不裝飾其他色彩。從北歐保留下來的大量木結構建筑來看，木材也是北歐重要室內外本色裝飾特點之一。

Scandic Infra City酒店樓梯

芬蘭塞烏拉島木結構vilja-aitta 民居

瑞典斯德哥爾摩女孩的服飾與色彩

在丹麥哥本哈根的新港，臨街坡屋面的聯排的建筑中，黃色的建筑也是占據到了四分之一。在丹麥哥本哈根德拉厄漁村，黃色的別墅建筑幾乎占到了一半，另一半為白色或其他。這其他的色彩一般是指藍色與綠色，但一般都是與白色調淺而變成灰色，當然也有黃灰色。這一點不論是在波爾沃小鎮，還是南塔莉小鎮，以及所有別墅集中的地方都可以見到。在現代的別墅建筑中，灰色幾乎唱了主角。黃灰、深灰與黑色覆蓋了建筑的全身。芬蘭赫爾辛基設計師店內，設計中心的樣板間內，灰色墻面、灰色家具與陳設也大部分占據了室內。但是，在入口，在某個家具，也都能看到傳統暗紅紅與深綠的色彩點綴，以完成現代與傳統的過渡，找尋人們心底的色彩平衡。

瑞典斯堪森的教堂

瑞典斯德哥爾摩黃色別墅的色彩搭配

在挪威奧斯陸國家美術館內中心展廳，常年懸掛著愛德華·蒙克的《吶喊》，這是北歐氣候所孕育的表現主義畫家。北歐特有的漫長昏暗冬日黃昏時的美麗，有時也會讓人感到恐懼。在這幅作品中，紅色與黃色交織的色塊布滿了天空。他在解釋這幅畫時，說道：“我停下來，倚靠在欄桿上，精疲力盡。峽灣上空云彩朵朵，血紅血紅的，像火舌一樣。我的朋友已經離開，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因痛苦而顫抖著。就在這時，我似乎聽到了來自于大自然的永恒的吶喊。”

《紫》是“中國新歌聲”那英組競賽，郭沁的最后一首奪冠演唱歌曲，歌詞唱到“……霞滿天，一起看晚霞滿天，當閉上雙眼，還忘返流連，未完的心愿，依偎在你身邊。曾是我憧憬的明天，就化作一縷紫煙，環繞你心間。來不及好好告別，空留一段……”。歌詞美好卻而流露出哀怨，這就是紫紅，它的兩面性，也是北歐紫的寫照。郭沁無袖的白色長衫，裙擺下邊紫紅色的條帶，與散布其間的暗紅色花朵，有如北歐冬季白雪大地上的個個小小的紫色木屋。不知春來雪化時的心情，是否也是空留一段。“……滾燙的心，炙熱的眼，若能再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