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股民企盼看到“詩和遠方的田野”

蕭惑之

在國人經濟群體中，“全民炒股”絕非是一句“言過其實”的形容詞。數據表明，“中國散戶的交易量占比高達85%”。可是又有一種說法，中國股市散戶“只賺指數不賺錢”，換言之“花錢買吆喝”之謂也，已然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面對散戶“不賺錢”的現狀，上下著急，說法不一。早期最有代表性也最有煽動性吸引眼球的“吶喊”，乃是著名經濟學家吳敬璉教授在2001年初提出的“股市賭場論”——“從深層次看，股市盛行的違規、違法活動，使投資者得不到回報，變成了一個投機的天堂。有的外國人說，中國的股市很像一個賭場，而且很不規范。賭場也有規矩，比如你不能看別人的牌。而我們這里，有些人可以看別人的牌，可以作弊，可以搞詐騙。坐莊炒作，操縱股價可以說是登峰造極”。

“賭場論”一經問世，立即引起諸家的批評乃至撻伐，不乏名人學者，群起而攻之。然而吳教授也不只是“說說”而已的泥塑巨人，據理抗爭，至今不悔，乃至殊榮“中國最有良心的經濟學家”的民間口碑。雖“意見不同”，而“目標一致”，休戰和諧了。光陰荏苒，彈指一揮間，16個“春夏秋冬”過去了！中國股市經歷風風雨雨，證監會“圍墻內變幻掌門人大旗”，肯定已經有很大的進步，這也是不爭的事實。然而，無論是高端抑或股民，對當今的股市還是多有微辭，“經濟形勢一派大好”，“晴雨表”卻失靈“綠多紅少”，股民莫名的陣陣煩惱。

一位媒體人對是年的“賭場論”至今耿耿于懷，不久前還在惡語討伐——“吳敬璉股市的‘賭場論破壞A股15年！”又嚇人地對當下股市有微辭的人喝道，“現在很多人說散戶不好，一定意義上就是離間黨、政府和老百姓的關系……”。“離間”的用語似嫌沾有“文革”遺風，讓人莫名其妙。

“中國散戶為什么只賺指數不賺錢”？這是股民最關心的一個“核心”問題。日前在《金融時報》上讀到一位學者的文章，他把脈中國股市后給出一個“說法”：

首先，中國股市中“機構”投資者長期跑贏市場。在信息采集和信息分析上，機構具有強大的數據庫支撐，能在第一信息中攝取相關信息；機構雇傭專業人士為其分析數據，指導操盤，而散戶無法與之比肩。其次，重要股東的交易能夠跑贏市場。這意味著中國上市公司的重要股東交易中確實隱含了一些有價值的私密信息。再次，機構還可能有渠道取得一些上市公司的內幕信息。這些消息具有投資價值，渠道越寬的基金表現也就越好。最后，中國股市的信息環境存在不對稱性。中國股市的信息有效性在不斷提升，兩級分化亦屬必然。如上的分析，一言以蔽之曰“股市玩的是心跳”，心跳靠的是信息。誰能掌控信息，誰就賺錢無疑。

《金融時報》的編輯畫龍點睛，用圖解的方式，借用證監會調查的結論，揭露出國人的“資本流氓”是怎樣操縱“多倫”股市的——先是集中資金優勢、持股優勢連續買賣；再是利用信息優勢挖股，即信息披露其內容；三是在自己控制的賬戶之間證券交易；還有一招就是虛假申報操縱股價。

舉一偶，反三偶。其實，這是“資本流氓”的慣用技法抑或通用玩法，但要揭穿這種魔鬼把戲，普通股民只能霧里看花，無能為力。唯有借助高端的“慧眼”和“手段”和“游戲規則”，才能遏制“股市大鱷”的欺行霸市行為。讓人欣慰的是近年來高端多有整頓股市不良行為的重拳出手，初見成效。愚以為，應該是對吳敬璉先生“賭場論”的惡名，予以正名的時候了。

習近平總書記在國內外各種場合，多次談到中國股市，一再強調：要盡快形成融資功能完備、基礎制度扎實、市場監管有效、投資者合法權益得到充分保護的股票市場。這該是中國金融高端鍥而不舍的努力方向，也是中國股民的希望所在。一位學者借用歌詞——“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寄托中國的股市。我解讀，不該“茍且”的是監管高端，企盼“詩和遠方的田野”者是股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