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活兒干的老頭兒

朱自強譯

從前，有一個地方，住著一位愛挑剔、愛發火的老頭兒。

老頭兒對老婆子干的活不滿意，一年到頭總是吵吵嚷嚷。

這是收割時節的一天傍晚的事。

老頭兒收割牧草回來，就像往常一樣，在那里露著白牙亂撒氣。

于是，老婆子說：“你別那樣嘮嘮叨叨地發火好不好？要是對我干的活這么不滿意，明天我收割牧草，你替我做家務吧。”

老頭兒很高興地答應了老婆子的請求。

到了第二天早上，老婆子扛上大鐮刀割草去了。

留在家里的老頭兒先是在廚房攪拌木桶里的奶油。他攪拌了一會兒，口渴了，就想喝地窖里的啤酒。

他來到地窖里，剛把啤酒桶的塞子拔下來，就聽到豬在廚房里面的叫聲。

“要是豬把奶油桶撞翻了，那可不得了。”老頭兒拿著啤酒桶的塞子，急急忙忙地跑了上去。

可是，豬已經撞翻了奶油桶，正在舔流到地板上的奶油呢。

老頭兒火冒三丈，去追那頭豬，終于在門口捉住了豬。老頭兒氣憤地使足了力氣踢那頭豬，結果把豬踢死了。這時，老頭兒突然發覺自己的手里還拿著啤酒桶的塞子，他急忙回到地窖去看，啤酒桶已經空空的，啤酒流得一滴也沒剩。

老頭兒回來看看桶里剩下的大約一碗奶油，又開始攪拌起來。不管怎樣，做飯前，必須把奶油攪拌好。

過了一會兒，老頭兒突然想起了牛棚里的牛。可憐的那頭牛，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卻還沒有吃早晨的草料呢。

不過帶這頭牛去草地太遠了。老頭兒想起了一個好辦法。“對了，把牛牽到房頂上，房頂上長了很多草，把牛放在那上邊就可以了。”

幸好，老頭兒的家在陡峭山坡的旁邊，從那兒搭上一塊板就可以把牛牽到房頂上。

不過奶油桶可不能就那么放在那兒，因為小孩兒正在四處亂爬。老頭兒為了不讓小孩兒把桶碰翻，就把奶油桶背在背上。

可是，老頭兒又想到，在把牛放在房頂之前，應該先給牛喝一些水。

老頭兒想用水桶從井里打水，就在他一彎腰的工夫，身上背著的桶里的奶油流了出來，弄得老頭兒渾身都是。

馬上就要到開飯時間了，可是奶油卻沒有攪拌成。沒辦法，只好煮粥吧。老頭兒往鍋里添上水，然后把鍋吊在壁爐上。

這時老頭兒又惦記起房頂上的牛，如果牛從房頂上掉下來，把腿和脖子摔斷了怎么辦。

于是，老頭兒拿著繩子跑到房頂，把繩子的一頭捆在牛身上，另一頭從壁爐的煙囪放到廚房里去，然后回到廚房里，把繩子的這頭，緊緊地系在自己的身上。他想，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一邊在廚房煮粥，一邊守著牛了。

那么，老頭兒就要開始煮粥了。可是，突然，房頂上的牛滑了下來，老頭兒被牛拉到了煙囪里，于是，牛和老頭兒都吊在了半空中。

再說老婆子。她想老頭子該做好飯了，就等著他來叫自己回去吃飯。可是，等啊，等啊，也不見老頭子來。老婆子終于等得不耐煩了，就回了家。

她看見家里的那頭寶貝牛怪模怪樣地吊在半空中，就用手里的鐮刀割斷了繩子。這樣，牛落在了地上，煙囪里的老頭兒也大頭朝下掉了下去。

老婆子走進廚房，只見老頭兒整個泡在了鍋里。

故事到這兒就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