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貝馬斯的科學技術思想概述

摘 要 隨著知識經濟的到來，科學技術爆炸式地向前發展。它越來越深刻地影響人的生產生活，關系人類的前途和命運。因此，人們對科學技術的社會功能、地位和影響等方面，給予了普遍的關注。其中法蘭克福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哈貝馬斯就表述了科學技術的兩重性思想。一方面科學技術作為“第一位的生產力”的確成為社會發展主要推力量之一，另一方面科學技術也正成為一種新形式的“意識形態”，成為一種統治形式或統治力量。

關鍵詞 哈貝馬斯 科學技術 意識形態

一、哈貝馬斯個人簡介

哈貝馬斯，法蘭克福學派第二代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他一生有著豐富的著作，當代哲學社會科學中人們所關注和探討的許多思想都是他的發明或者與他的思想相關。他的思想由于多樣和豐富甚至難以全面概括，但是我們可以從他的主要論作中做到基本的把握，主要包括了以下四個基本方面：技術理性批判是哈貝馬斯理論研究的基本出發點；以主體間性和對話為核心的交往行為理論是他的全部思想的核心；生活世界理論和商談倫理學是交往行為理論在社會哲學和政治哲學兩個維度上的進一步展開。在此，我們主要對其技術理性批判理論進行淺析。

二、對科學技術本質的認識

哈貝馬斯認為，科學與技術原本是屬于兩個不同的概念，從歷史的角看，科學與技術的起源不同，長期處于分立并行發展之中，但是他們的關系既有區別又有聯系。科學回答“是什么的問題”而技術回答“怎么做的問題”。正因為科學與技術有著這些明顯的差異，所以在“自由資本主義”社會時期，科學與技術還沒有形成相互依賴的關系，近代科學還沒有起到加速技術發展的作用。到了“晚期資本主義”社會，隨著電力的廣泛應用，使得工業化技術得到了大規模的發展，技術的發展對科學研究的依賴作用日益明顯。與此同時，一定規模的科學研究又需要一定的資金和技術條件的支持，這也使得科學研究對技術的依賴作用越來越明顯，至此科學與技術的關系越來越密切，逐漸走向一體化，才出現了“科學技術”。科學與技術兩者的這種相互分離的狀態逐漸被相互作用、互為轉化的狀態所代替，因此，科學與技術在“晚期資本主義”社會中，他們總是相互關聯，相互滲透。哈貝馬斯強調，科學技術成為第一位生產力的必要條件是科學研究與技術緊密相連，相互依存，這種必要條件在“晚期資本主義”社會中正好滿足了。

三、作為“意識形態”的技術與科學

在哈貝馬斯看來，科學和技術本屬于兩個不同領域，有不同的社會功能和作用。只是到了社會生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科學技術兩者便結合在一起，并成為了第一位的生產力。哈貝馬斯把科學技術作為第一生產力，并不是從積極意義來論述科學技術對社會的推動作用，而是進一步論證科學技術是一種新型的意識形態。

哈貝馬斯認為科學與技術的結合，創造了巨大的社會生產力和社會財富，客觀上推動社會的進步與發展，這是成為潛在的第一生產力的前提條件。他在《作為“意識形態”的技術與科學》一文中指出“自世紀的最后年來，科學與技術的緊密結合，使科學技術成為了第一位的生產力。”他分析了科學技術成為第一位的生產力的原因后指出，自世紀末，由于大規模的工業研究一般都要有雄厚的財力支持，又由于國家安全和地位需要軍事力量的保證，所以一般大規模的工業應用技術研究都是從國家那里接受任務的，都是用于軍事和國防工業的研究。因此，軍事工業部門的科學技術首先得到了發展。隨后科學技術的情報和信息又從軍事部門流向了民用商品生產部門，促進了社會生產的發展。他還強調，只有當科學研究與技術緊密相連，互依存之時，科學技術才能成為第一生產力。同時，哈貝馬斯把“科學技術一體化”視為科學技術成為第一生產力的主要依據。“科學技術一體化”的情形，在“晚期資本主義”社會中出現了，使得科學技術成為潛在的第一生產力，在這里體現了哈貝馬斯的一個重要觀點只有當最初以知識形態出現的科學轉化為可實際利用的技術成果、勞動者的生產技能和生產設備時，科學才能由一般的生產力轉化為直接生產力。也就是說科學與技術一體化是科學技術成為第一位生產力的前設現實條件。

正是由于科學技術成為了第一生產力，使它在當代社會已成為一種意識形態。“科技進步的內在規律性，似乎產生了事物發展的必然規律性。"這就意味著國家統治職能的施展也依賴并服從于科技進步內在規律所產生的客觀強制性。更為重要的是，技術統治論的命題作為隱形意識形態，甚至可以滲透到非政治化的廣大居民的意識中，并且可以使合法性的力量得到發展。由于科學技術成為第一生產力，從而使許多政治問題變成了技術問題。統治者通過把原來需要通過輿論與公眾討論的問題交由科技組織中的專家使用技術與科學程序來解決，這樣就把政治問題技術化了。“政治不是以實現實踐的目的為導向，而是以解決技術問題為導向。"科學技術通過將實踐問題變為技術問題，將人與自然關系放在優先位置，并借助高速增長的物質財富生活，滿足人們的需要，使人們在潛移默化中認同統治秩序，接受社會操縱并向社會投入忠誠，新的意識形態不再包含對現實進行否定與批判的因素，它阻撓人們議論社會基本問題，科技進步通過個人需求的滿足，使人們安于眼下生活狀況，阻止他們思考和議論社會，瓦解了人們解放的努力。工具化的管理方式和法律化傾向強制性地規定了人的行為規范，個人的自由空間不斷被侵占，人文的生存環境逐漸惡化，人類生活世界的文化內涵變得薄弱。哈貝馬斯認為，晚期資本主義社會以技術為中心的理性化過程并沒有給人帶來真正的個性自由和個性解放，相反，生活在“技術原則”下的人正承受著比前啟蒙時代更為禁錮的統治。這一現象導致了人們分不清真假善惡美丑，判斷事物的標準已經模糊。政治、經濟、法律、教育等管理領域的行動宗旨與最初的設想發生了變化。正是在以上意義上，他認為：“馬爾庫塞的基本觀點——技術和科學今天也具有統治的合法性的功能——為分析改變了的格局提供了鑰匙。"因此，他指出當代科學技術已然成為了一種意識形態。

作者簡介：王煜琪（1989.4 - ），女，漢族，陜西潼關人，西北政法大學。

（作者單位：西北政法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