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細微之處顯情趣

楊果

【技法簡析】

細節描寫是讓文章生動起來的一把“鑰匙”。琦君的散文，很少采用直抒胸臆的手法，她的筆致細膩柔婉，善于精心篩選出典型的生活細節，捕捉人物心理活動的細微之處，很有情趣。《春酒》中，琦君用女性特有的細膩的筆觸，描繪了故鄉濃濃的風土人情，抒發了對童年、對故鄉和對母親的無限追思之情。

一、細節凸顯童真

“母親給我在小酒杯底里只倒一點點，我端著、聞著，走來走去，有一次一不小心，跨門檻時跌了一跤，杯子捏在手里，酒卻全灑在衣襟上了。抱著小花貓時，它直舔，舔完了就呼呼地睡覺。原來我的小花貓也是個酒仙呢！”這段細節描寫，一是逼真而形象地描繪出童年的“我”的天真、可愛，充滿了童真、童趣，“端著、聞著，走來走去”活畫出了小孩子得到心愛的寶貝后那種激動、向人炫耀的神情態度。二是寫小花貓的“直舔”與“呼呼地睡覺”，把小花貓比作“酒仙”，從側面襯托出春酒的好喝。文字活潑靈動，夸張中透著情趣，比喻中透著詼諧，“我”童年時的歡樂便躍然紙上。

“我是母親的代表，總是一馬當先，不請自到，肚子吃得鼓鼓的跟蜜蜂似的，手里還捧一大包回家。”“跟蜜蜂似的”這個比喻，不但寫出了“我”小時候很可愛的樣子，而且和蜜蜂忙于采花蜜一樣，“我”也忙于挨家挨戶喝春酒，淋漓盡致地體現了“我”很貪吃這一特性，流露出濃濃的童真。

二、細節描述人情

“我呢，就在每個人懷里靠一下，用筷子點一下酒，舔一舔，才過癮。”作者連用三個“一”的細節描寫，寫出了大家是如此喜愛這個小姑娘，也同時反映了鄰里之間的親密隨和，融洽溫馨。這種家人般的氛圍，這種溫馨的人際關系讓人向往。

“母親是從不上會的，但總是很樂意把花廳給大家請客，可以添點新春喜氣。花匠阿標叔也巴結地把煤氣燈玻璃罩擦得亮晶晶的，呼呼呼地點燃了，掛在花廳正中，讓大家吃酒時劃拳吆喝，格外的興高采烈。我呢，一定有份坐在會首旁邊，得吃得喝。這時，母親就會捧一瓶她自己泡的八寶酒給大家嘗嘗助興。”這段描寫雖只有寥寥數筆，但也是抓住了細節進行描繪，母親的熱情好客、花匠阿標叔的樂于助人、鄉鄰們的醉意笑臉等，濃濃的人情味躍然紙上，使人印象深刻。

三、細節傳達母愛

“‘補氣、健脾、明目的喲！母親總是得意地說。她又轉向我說：‘但是你呀，就只能舔一指甲縫，小孩子喝多了會流鼻血，太補了。”這處細節描寫通過母親的語言介紹了八寶酒的功用，同時又體現出母親對“我”的關心和慈愛。“喲”“呀”準確地捕捉到了母親得意的神態，既表現出母親為自己釀造出“我”最喜歡的八寶酒而開心的心理，又表達出母親擔心“我”因年齡小而不能喝太多的酒的細膩的情感，悠悠母愛盡顯其中。

【延伸練習】

1.請對下面的一段文字作簡要賞析。

我俯視著姥姥，看她的背彎得像一張弓，她蹣跚地走到小屋角落里一個遮著一塊布的小柜子前，嘴角微微上揚，我看到她眼角的皺紋似乎舒展了許多。奶奶顫抖的手從衣服里面一個貼身的小兜里摸出鑰匙，輕輕俯下身，依舊微笑著打開柜子上的鎖，從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罐子，得意揚揚地笑著告訴我：“這是村里最好的蜂蜜，花了10塊錢才買來的呢！你把它藏到書包里，自個兒偷著吃。”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小老太太，有點想笑，鼻子卻酸酸的。

2.展開你的想象，恰當地添加動作、神態、語言、心理等描寫，將下面這句話的內容充實起來。

刺兒終于露出了頭。

3.“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從“站著喝酒”這一細節描寫中，可以看出孔乙己社會地位低下。可見，細節描寫能夠表現人物的社會地位。你還能說出細節描寫的其他作用嗎？試舉例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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