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10月10日,河南省方城籍空軍飛行員杜鳳瑞駕機在福建龍田上空,一舉擊落敵機兩架、重創敵機一架而血灑長空。杜鳳瑞被國防部命名為“空軍戰斗英雄”,他生前所在大隊被命名為“杜鳳瑞大隊”,英雄故里改名為“鳳瑞村”。他的事跡被《人民日報》等媒體報道,并被編入小學語文課本。
一人承載著兩人的飛行夢想
每年清明節前夕,杜鳳嘉便遠赴福州文林山革命烈士陵園,祭奠胞弟杜鳳瑞。因為身體原因,今年清明節他不能前往祭奠,便讓在福州工作的兒子杜新仲替自己祭奠。在叔叔墓前,杜新仲放了一束鮮花,然后用手機傳回了一段視頻。杜鳳嘉看后,淚流滿面。
1948年春,春風吹綠了巍巍伏牛山。15歲的杜鳳瑞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他作戰勇敢,奮勇殺敵,參軍不到一年就立功兩次。
1952年3月,杜鳳瑞被選調為空軍飛行員,畢業后,杜鳳瑞被派到陜西閻家良第十一航空學校,學習初級和中級教練機飛行。3個月后,杜鳳瑞能單獨駕駛戰鷹翱翔藍天。1954年4月,他又到山西臨汾第十二航空學校學習高級飛行技術。1955年6月,杜鳳瑞以優異的成績結束了航校生活,被分配到航空兵第十四師四十一團一大隊。
杜鳳瑞的胞兄杜鳳嘉,比杜鳳瑞早28天入伍,參加過著名的淮海戰役,曾在空軍二十四師警衛營當排長,1955年復員回鄉,歷任鄉團總支書記、高級社社長、大隊黨支部書記等職。談到為何要復員,杜鳳嘉老人說,弟弟杜鳳瑞給他寫信說:“家里父母年齡大了,沒人盡孝照顧不行。我是飛行員,國家培養個飛行員不容易,我得為國家出力,報效國家。忠孝不能兩全,你就替我盡孝吧!”
“一個盡忠,一個盡孝”,杜鳳嘉決定轉業回家。于是,杜鳳瑞身上承載著兄弟兩人的飛行夢想。
駕機擊落敵機兩架后壯烈犧牲
此時,臺海上空陰云密布。1958年8月25日,杜鳳瑞所在的飛行大隊接到了赴福建執行戰斗任務的命令。杜鳳瑞毅然向團黨委遞交了請戰書。
1958年10月10日,國民黨空軍出動多架次飛機,分批次進入福建上空,杜鳳瑞所在飛行中隊8架戰機起飛迎敵。在擊落一架敵機后,杜鳳瑞戰機突然遭到另一架敵機的襲擊,戰鷹劇烈拉動一下,機尾冒出了黑煙,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杜鳳瑞操縱著負傷的戰鷹繼續追擊,直到將其擊落。
這時他的座機已經無法操縱,萬不得已,杜鳳瑞只好跳傘,剛出座艙,飛機便爆炸了。這時一架敵機卻違反國際法,向杜風瑞掃射,敵機子彈射中其頸部,年僅25歲的杜鳳瑞壯烈犧牲。這架敵機也被我地面高炮部隊擊毀。
此次福建龍田空戰之后,國民黨當局飛機再也沒有侵擾過福建上空。
藍天英雄親屬的家國情懷
杜風瑞犧牲后,杜鳳嘉時時處處以弟弟杜鳳瑞為榜樣,嚴格要自己。作為烈士的家屬,杜鳳嘉多次謝絕了組織上給他安排的工作,他說:“我這輩子識字少,堅決不吃國家閑飯。”后來,杜鳳嘉一直在原楊樓人民公社和在原大隊工作,現在是一位拿著國家定補的普通農民。
1959年10月1日,英雄父母應邀參加了慶祝新中國成立10周年天安門觀禮活動,受到了毛主席和周總理的親切接見。
為了弘揚英雄精神,半個多世紀來,杜鳳嘉到各地演講200場,送兵200名,如今,全縣共有138名飛行員駕機飛上了祖國藍天,方城縣被譽為“飛行員的搖籃”。
杜鳳嘉有4個子女,除小女兒在家伺候二老外,他把3個子女送上部隊。有時想弟弟,杜鳳嘉去杜鳳瑞烈士紀念館走走,這里為數不多的陳列品,卻足以讓老人回味很久。歲月劃過,那曾經被炮火硝煙彌漫的天空,早已歸于平靜。但人們沒有忘記,那曾經英勇無畏守衛祖國領空而獻身的杜風瑞烈士。
英雄事跡被編入小學語文課本
杜鳳瑞犧牲后,他的遺體被安葬在福州西山的蒼松翠柏中,福州軍區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追悼大會,許多老百姓自發前來參加。
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黨委為杜鳳瑞追記一等功,國防部授予他“空軍戰斗英雄”榮譽稱號。《人民日報》《解放軍報》等媒體對杜鳳瑞的英雄事跡進行了報道,他的事跡并被編入20世紀60年代的小學語文課本。為了紀念杜鳳瑞,方城縣人大常委會將縣城主街道命名為“鳳瑞路”,縣城最大的廣場命名為“鳳瑞廣場”,英雄故里趙洼村改名為“鳳瑞村”。
1994年,方城人民集資建造了杜鳳瑞紀念館。原國防部長張愛萍為紀念館題字:烈士高風,萬古流芳。開館25年來,慕名前來接受國防教育的各界群眾近300萬人,已經成為河南省愛國主義教育示范基地和河南省國防教育基地。
而在空軍魯山航空展覽館,也停放著一架“杜鳳瑞戰機”。空軍魯山航空展覽館位于河南省魯山縣讓河鄉境內,始建于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當時是軍用機場,其規模世界第二、亞洲第一,現有運輸機、殲擊機、強擊機、轟炸機、直升機等16種機型。現在作為空軍退役飛機的一個貯存中心,開辟為空軍魯山航空展覽館,部分對游客開放,那架白色的杜鳳瑞戰機分外醒目。空軍魯山航空展覽館,已經成為河南省國防教育基地。
1964年9月29日,空軍黨委授予杜鳳瑞生前所在大隊為“杜鳳瑞大隊”。在英雄精神的感召下,該大隊組建以來,先后擔負保衛首都任務,兩次參加抗美援朝,4次參加國慶閱兵,兩次進駐青島執行空戰任務,12次入閩輪戰,出色完成了氫彈核試驗穿蘑菇云取樣等重大任務。
1989年4月,聶海勝成為杜鳳瑞大隊的一員。2005年,聶海勝成為“神舟六號”宇航員。在杜鳳瑞大隊榮譽室的史料里,記載著聶海勝剛到杜鳳瑞大隊報到時說過的一句話:“有幸到英雄大隊,就要當英雄。不為大隊爭光,就是為團隊抹黑。”
(責編: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