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箱子的秘密

宋炳成

小邱每次騎摩托車回鄉下老家，都會帶個空紙箱子。妻子小梅觀察小邱好幾次了，終于忍不住好奇地問：“你總是帶個空箱子干啥？”小邱說：“看家里有啥合適的東西好帶回來啊。”

可是，半年過去了，小梅也沒見小邱從老家帶回過什么。

這天是星期天，小邱騎車帶著小梅一起回鄉下老家，小邱照例又在后座上綁了個空紙箱。小梅不高興了，數落小邱，說：“帶個人就夠擠了，又綁上個空箱子干啥？”小邱說：“你別管，反正有用。”小梅拗不過小邱，只好由著他了。

兩人騎著摩托車來到村口的時候，路邊有幾個村民正在挖排水溝，他們看到小邱，大老遠就笑著和他打招呼：“喂，是小邱啊，今天怎么有空回來了？”

小邱微笑著，趾高氣揚地說：“哦，今天不是禮拜天嘛，我抽空回來逛逛。”小邱沒有停車，只是禮貌性地減了減速就過去了。

小邱回頭得意地對小梅說：“怎么樣？咱混得還行吧？你看他們對我多熱情。”小梅點點頭，心里熱乎乎的，沒想到小邱常年在外，村民們對他還這樣熱情，她剛想夸獎小邱幾句，卻聽見身后那幾個人議論：“哎，你看人家小邱，聽說在鎮上當了個什么官兒，平時肯定有不少人給他送禮，每次回來都帶個紙箱……”

后面還說了什么，小梅沒聽清，她的心里五味雜陳，禁不住埋怨小邱：“你說，你干的這叫啥事，不就當了個小站長嗎？有沒有送禮的又有啥關系？”

小邱說：“你懂啥？這可是關系身份的事兒！”

兩人爭吵著，一前一后進了家門。母親見兩人臉色都不太好，忙從抽屜里找出一把零票塞給小邱：“我知道你們日子過得緊巴，你以前帶回來的紙箱子，我都賣了給你攢著呢，拿著吧，錢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