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佳


摘 要:藝術與設計本就是兩個不同的類別,藝術美與設計美也有著很大的區別。藝術的美在于將藝術家對現實生活的思想與感悟表達得淋漓盡致;設計的美在于將設計師的個人情感融入設計作品中,設計為人,設計讓生活更美好。
關鍵詞:藝術美;設計美;藝術
作為一名設計專業的學生,想要做好設計,就要以精神食糧充實我們的頭腦,豐富我們的思想。在眾多的設計書籍中,李澤厚先生的《美的歷程》是筆者最喜歡的書籍之一。當筆者開始讀這本書時,就發現這本書與其他美學的書比起來,它的語言更通俗易懂,更加形象。
在《美的歷程》這本書中,李澤厚先生主要談論了藝術起源于“巫術”這個觀點。審美和藝術在遠古時期潛藏在原始巫術禮儀等的圖騰活動中。李澤厚先生在書中提到山頂洞人在舊石器時代就已經磨制出所謂的“裝飾品”,他認為這種物態化的活動是人類社會意識的開始,原始的巫術禮儀便是這種物態化活動的成熟的表現。藝術起源于“巫術”,在我看來,這些舊石器時代所謂的“裝飾品”何嘗不是遠古人審美意識的體現,何嘗不是遠古藝術美的一種表現方式,那些磨制光滑、刻紋的形態各異的骨器何嘗又不是遠古人類設計美的體現。
由此可見,早在遠古時期人類就已經有了審美意識,開始了審美活動,藝術美與設計美也隨之產生了。而在隨后的新石器時代,彩陶紋樣的多樣性也反映出了遠古時期的藝術美與設計美。雖然這些彩陶紋飾同樣被認為是原始部族的圖騰標志,但筆者認為不斷進化演變的動物紋及幾何紋同樣是當時人類審美意識的發展。李澤厚先生在書中提到,“其實,仰韶、馬家窯的某些幾何紋樣已比較清晰地表明,他們是由動物形象的寫實而逐漸變為抽象化、符號化的。由再現(模擬)到表現(抽象化),由寫實到符號化,這正是一個由內容到形式的積淀過程,也正是美作為‘有意味的形式的原始形成過程”。(引自李澤厚《美的歷程》)。筆者認為李澤厚先生的這段話,充分表明了新石器時代的彩陶紋樣雖然是遠古人類為自身的生產擴大和部族的圖騰崇拜而創造,但藝術起源于“巫術”,這些新石器時代的彩陶紋飾同舊石器時代的骨器裝飾品一樣,都是遠古人類創造美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人類的審美意識在不知不覺中提高,由具象的動物紋到抽象的幾何紋,藝術美與設計美也應運而生。
從仰韶半坡的魚紋彩陶,到廟底溝的鳥紋彩陶,到馬家窯的蛙紋彩陶,最后發展成抽象的幾何紋,如曲線、直線、水紋、漩渦紋等。各式各樣、形態各異的彩陶紋飾不僅是遠古人類對圖騰的崇拜和對部落家族的祈福,同時也反映出藝術美與設計美在當時的發展。
如圖1所示,圖中繪制的是新石器時期彩陶紋飾中魚紋的發展演化。由最初具象的魚的形狀,到最后演繹成的幾何紋樣,由寫實到符號化,由形式到內容。從紋樣的演變過程來看,雖然是我們祖先對巫術禮儀和圖騰崇拜的符號化,但另一方面也看出祖先對美的理解的不斷深化。
顯然,遠古時期的藝術和設計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但社會的發展和人類文明的進步使藝術與設計逐漸分化為兩個不同的門類。隨著社會的發展,到了夏商周時期,隨著宗法等級制度的逐漸確立,統治者將帶有濃烈的巫史文化的思想融入陶器及青銅器紋飾的制作中。正如李澤厚先生在書中所說,“它們屬于‘真實地想象出來的‘某種東西,這種東西是為其統治的利益、需要而想象編造出來的‘禎祥或標記”。(引自李澤厚《美的歷程》)。從這段時期開始,藝術與設計便漸漸地分為了兩個門類。
圖2為出土的商代人面紋銅鼎。鼎的四面都雕刻著人面像,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緊閉的嘴唇,方方正正的臉,可以看到在人面的額部刻有曲折形的小角,腮兩側雕刻著獸爪。可見這個人面像并不是人的面部,而是人們心中神或怪的形象。進入階級社會之后,青銅器、彩陶等紋飾的制造行業被統治者所壟斷,統治者將獸面紋、饕餮等紋飾刻在青銅器上面,用這種神秘莫測的動物形象,從而來約束、統治人民的思想,以達到自己的統治目的。這些獸面紋等紋飾正是統治者力量的象征,這一時期的青銅器與遠古時期的彩陶的意義已經大不相同了,統治者已經將自己的欲望和目的融入這些青銅器中,而筆者認為這些青銅器的出現也恰恰體現出了藝術與設計的分離。
總而言之,藝術美與設計美起源于一處,既有相似的特征,又有不同的地方,作為一名美術專業的學生,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應該將二者區分開來,才能不斷地學習與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