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善文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過年時,家家戶戶買年畫、貼對聯(lián)、剪窗花。在廣闊的農(nóng)村“文化下鄉(xiāng)”(圖八)是春節(jié)一大亮點。許多縣供銷合作社的流動推銷小組把大批書籍、年畫及文具用品送到村莊。書攤前人頭攢動,摩肩接踵,財神、灶王、關帝、年年有魚、連生貴子、五谷豐登等吉祥圖案年畫最受農(nóng)民的歡迎,大人們還為小孩挑上幾件喜愛的文具用品。在城市新華書店內(nèi)外墻壁四周和天棚上都拉滿了鐵線,掛滿了編了號年畫樣品(圖九),讓人眼花繚亂。領袖和英雄人物以及八個樣板戲是那個年代最為時尚的年畫。《寫對聯(lián)》的照片(圖十),炕上放著一張方桌,一位老人和三個孫子正觀看“秀才”兒子寫春聯(lián)。來年的美好祈愿,被飽蘸濃墨書寫在紅紙上,撇捺之間抑制不住喜悅之情。紅紅的春聯(lián)貼在大門上,花花綠綠的年畫貼在墻上,簡陋的小屋在吉祥年畫的映襯下,變得滿屋生輝,年的味道也被渲染得醇厚香甜!
剪個窗花過大年(圖十一),將節(jié)日裝點得紅火富麗、喜氣洋洋。在那些清貧而寂寞的冬天里,窗花就這樣帶著蓬勃的春天的氣息,開遍千家萬戶,點亮人們心中對美好日子的向往和希冀。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無論你是春風得意,還是有載不動的許多愁;無論你近在咫尺,還是遠在千里之外,誰都阻擋不住你歸家的路。也不管那個家是華堂,還是茅舍,人們都匆匆趕回家,只為享受除夕夜團聚時的那份歡樂、那份親情、那份溫馨。瞧,除夕之夜,熱騰騰、香噴噴的年菜擺滿桌上,這一家三代人團聚在炕上圍坐,老少同席,一起吃盛滿醇香的團圓飯(圖十二),嘮嘮家常,談談工作,回顧一年來的得與失,溫情四溢,其樂融融,飽含和凝聚著濃濃的親情。
每逢新春佳節(jié),餃子更成為必不可少的美味。年三十晚上十二點以前要包好餃子,待到半夜子時吃,這時正是農(nóng)歷正月初一的伊始,吃餃子取“更歲交子”之意,“子”為“子時”,交與“餃”諧音,寓意“喜慶團圓”“吉祥如意”。照片上全家人圍著小桌子包餃子(圖十三),那原汁原味的馨香撲面而來。它彌漫在寒冬臘月的空氣里,散發(fā)在城鄉(xiāng)每個角落里。
過年,家家戶戶都懸掛大紅燈籠,象征著一年的日子紅紅火火。大人們帶著孩子挑選喜愛的小花燈(圖十四),小孩心里甭提多高興了。孩子們?nèi)艘换铩⑽迦艘蝗旱孛咳耸痔岣魇礁鳂拥幕簦瑤е环輾g喜,一份炫耀,一份得意,在人群里面穿梭奔跑,嬉笑打鬧……孩子們的臉上都洋溢著甜甜的笑容。
春節(jié)期間,農(nóng)村到處可以聽到喜慶而歡快的秧歌、鑼鼓、嗩吶聲,到處可以看到玩龍燈、舞獅子、踩高蹺、跑旱船等熱鬧而火紅的景象。玩龍燈(圖十五)距今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在古代先人用舞龍祈禱龍保佑,以求得風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它是春節(jié)期間最熱鬧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文化活動之一,為廣大群眾所喜聞樂見。瞧,《扭秧歌》照片(圖十六)上老太太們腰系紅紅的綢子,扭起秧歌跳起舞,個個笑逐顏開,傳遞大家對新年美好生活的祝福和憧憬。
這濃郁的年味,從遠古的風俗中走來,從大地飛歌中走來,從幸福的生活中走來,從欣喜的笑容中走來,成為中華民族一道永恒的風景,飄散在每一個人的心間,讓人們永難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