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族民歌文化的研究現狀分析

[摘要]黎族民歌是黎族文化中的鏗鏘玫瑰，對于一個沒有文字的民族來說，黎族民歌的口口相傳對于黎族文化的傳承具有重要的價值、意義及作用。透過黎族民歌即能洞察黎族人對于生活、風俗、社會等的精神需求，因此，黎族民歌背后的文化才是黎族民歌傳承的真正意諦。那么，研究黎族民歌文化能夠更為廣域地、深度地解讀黎族民歌的內蘊，本文即以“黎族民歌文化研究”作為著眼點，總結、提煉目前黎族民歌文化研究的成果，剖析黎族民歌文化研究現狀并提出其研究現狀中存在的問題。

[關鍵詞]黎族民歌文化；現狀研究

[中圖分類號]J607[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7-2233（2017）06-0008-04

一、文化、民歌與民歌文化概念的界定

《辭海》將文化的釋析分為廣義與狹義。廣義的意義在于文化的廣域性，它涵蓋所有的物質文化與精神文化。狹義的意義則專屬精神文化。1871年英國文化學家泰勒在《原始文化》一書中提出，文化“乃是包括知識、信仰、藝術、道德、法律、習俗和任何人作為一名社會成員而獲得的能力和習慣在內的復雜整體”，是狹義“文化”早期的經典界說。毛主席在論及新民主主義文化時說：“一定的文化是一定社會的政治和經濟在觀念形態上的反映。”這里的文化也是狹義文化。筆者認為精神文化的豐盈不僅取之于各種形式的文化，在某種意義上還取之于文化間的交融，筆者稱其為“交融性文化”。如文學與音樂相結合呈現出藝術歌曲、交響詩等音樂體裁，方言與音樂相結合呈現出民歌、地方戲曲等等。因此，各種形式的文化與交融性文化相互促進、相互滋養，共同前行發展。故單一地窺探某一種形式的文化的特征、發展是不全面、不周延的，必須將某種文化與其相關的交融性文化共同理析，才能追尋其切真意諦。

關于民歌的釋義。《現代漢語詞典》中，民歌是指民間口頭流傳的詩歌或歌曲。在《辭海》中，民歌被詮釋為民間口頭創作的詩歌，在口頭流傳中不斷經過集體加工。《中國大百科全書˙音樂舞蹈卷》中，民歌是指民間口頭流傳的歌曲。從這三部權威的工具書來看，民歌的釋解大同小異，“同”在于民歌一定是在民間口頭流傳的，“異”則在于這種藝術形式的解析或是詩歌、或是歌曲、或是二者為一，三種詮釋均系有理有據。但筆者認為，民歌的精準詮解應當意指：民間口頭流傳的歌曲。民歌，源于人民，源于人民的生活百態，源于人類世代繁衍的發展進程中。它高于語言，高于生活，是情感的凝練。它不僅是一種藝術形式，一種交流方式，還是一種文化。

民歌文化，是合成詞，它由民歌與文化組合而成，因此，在詞解書中沒有直觀的解釋。筆者認為，關乎“民歌文化”的解讀包羅萬象。它可以解析為“民歌的文化”，意指民歌的音樂文化、民歌的風俗文化、民歌的語言文化等等。它也可以釋解為“文化中的民歌”：可從儀式文化中看待民歌，將民歌視為一種儀式行為；從人類學的視角看待民歌，可將其視為人類進化發展的一種情感表象形式等等。故此，視域不同，民歌文化的解讀也是千變萬化。對于民歌文化的解讀，可視為一種個體文化；亦可視為是更具地域性、民族性的音樂文化；亦可視為一種交融性的文化，是基于方言、風俗、歷史等作用下的文化現象，而這種文化現象更具文化的寬域性、包容性；亦可視為一種行為文化，由人的思想意識、觀念等支配而通過民歌文化直抒心意；還可視為一種文化傳承的載體，它更具文化意義的深刻性、民族認同性。因此，視域不同，民歌文化的釋解范圍、解讀蘊意也有所不同。根據本文的內容，筆者對于“民歌文化”的解讀是這樣的：民歌文化應當域含民歌自身及民歌相關的一切文化。具體而言：民歌的音樂特征、民歌的演唱特征、民歌的文化特征等等，顯示“民歌文化”的范域十分廣闊。

毋庸置疑，文化、民歌、民歌文化的釋義差別迥異，但又相互聯系。民歌與民歌文化同屬于文化范域的個體文化，民歌是民歌文化的表現形式，民歌文化是詮釋民歌的根本。民歌與民歌文化又同屬于交融性文化，兩者關聯緊密。民歌文化的釋解較之民歌更具廣泛的意蘊，其廣度足以將民歌囊括于其中而成為民歌文化中的音樂組成部分。民歌文化的視域面更加寬闊、豐盈、深邃。故此，筆者將論文的立足點定位于“黎族民歌文化”，目的就是更為廣域地運用音樂人類學視角去釋讀黎族民歌的文化屬性，從人的思想境域、精神需求、社會推進、人類進化等方面去探究黎族民歌的真正意諦。

二、黎族民歌研究綜述

1具有代表性的黎族民歌文本集

（1）《中國民間歌曲集成·海南卷》

早在20世紀60年代初期，一些省份就已開始籌劃、搜集、整理當地的民歌，這便是編撰《中國民間歌曲集成》的工作伊始。但由于十年動亂，此工作一度中斷。直到197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部、中國音樂家協會聯合發出了《關于收集整理民族音樂遺產規劃》的通知，借此契機，《中國民間歌曲集成》的編撰工作重獲新生，并成為“藝術科學國家重點科研項目”而獲得人力、物力、財力的支持。

《中國民間歌曲集成》按省、自治區、直轄市分區編撰，共31卷。《中國民間歌曲集成·海南卷》作為海南民間歌曲的總和，共計收錄959首，主要涵蓋502首海南漢族民歌、402首黎族民歌、43首苗族民歌與5首回族民歌。集成的編撰特點：其一，就海南民歌進行概要介紹。其二，按照漢、黎、苗、回依序做民族概述、民族語言介紹、民歌曲譜呈現。

在此書中，關涉黎族民歌的內容主要分為：黎族民歌述略、黎族語言介紹、曲譜這三個方面。其中，黎族民歌述略主要涵蓋民族概況、題材分類、歌詞韻律、音樂特點等內容。在集成中，主要以黎族民歌曲譜為主，其他內容只做簡易陳述。從最初民歌的采風到曲譜的篩選、厘定再到最后撰編成卷，廣大音樂工作者在當時的艱苦條件下，不負辛勞、跋山涉水，為民歌的及時搶救與保護做出了不懈的努力。正是這樣，黎族民歌的經典之作以文本的形式第一次被納入歌曲集中而流芳千古，也為后來黎族民歌的研究工作提供了最堅實有力的參考資料。故此，《中國民間歌曲集成·海南卷》幾乎囊括了“區域”模式下的所有經典之作，而這些民歌之所以能夠流傳至今，正是因為其順應民心而取之于廣大民眾。對于民歌本體也好，對于民歌文化的考究也罷，其都能提供最為精準的參照，此書的出版與發行對于研究民間歌曲的意義非凡，也成為民歌保護與傳承工作的重要基石。

（2）《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史》

《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史》分為三卷，主要論述了少數民族的音樂發展歷史。此書中，均以一章作為一個民族的音樂史進行闡述，歷史時間的上限與下限是遠古至1990年，各民族撰寫的具體時間節點自行安排。囿于各種客觀條件，在此著作中共計編著22個民族的音樂史，即便如此，這部著作仍然填補了中國音樂史上關于少數民族音樂歷史記述的空白。我國地大物博，是一個多民族國家，歷史的王朝更迭，各朝代的繁盛、衰敗都與少數民族的紛爭或是交好息息相關，因而，少數民族文化一直與各朝各代的主體文化交相呼應、交融共濟。探究少數民族音樂文化的發展歷程對于“中國音樂主史”具有重要的補充意義，同時，也為日后詳梳少數民族的音樂歷史衍展留存一份彌足珍貴的參考文獻。

黎族音樂史記述于《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史》第三卷，主要內容：黎族概況、殷商至清代的音樂文化、民國時期黎族各支系的音樂文化、黎族音樂文化（1937—1949）、新中國成立后的黎族音樂文化（1949—1990）。盡管民歌的衍生很難考究確切的年代，但從吉光片羽的古籍中也能窺視民歌在黎族社會發展進程中具有無可代替的重要作用。因此，主要還是借助歷代的文史資料、地方志與民歌的歌詞抒意作為主線來梳理黎族音樂史。《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史》中關乎黎族音樂史的梳理，緊密關聯黎族民歌，對于窺覽、細梳黎族民歌的發展歷史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3）《黎族傳統民歌三千首》

這是迄今為止收錄黎族民歌為數最多的歌曲集，此書的問世亦成為黎族民歌專屬的經典文獻，為黎族民歌的搶救與保存提供了更加全面、更加細化的保證。書中主要以民歌曲譜為主，按照黎族五大方言區的不同，分別介紹以題材分類的勞動歌、愛情歌、時政歌、生活歌、故事歌以及各方言區流傳較為廣泛的唱調。該書收集整理的民歌，一部分來源于已公開發行的民歌曲集，一部分源于近年來未曾發表的民歌海藏。特別之處就是將有節奏而沒有曲調的謠諺納入其中，讓黎族民歌的范疇呈現為更為廣闊的包容性。《黎族傳統民歌三千首》關于民歌曲譜的記錄方式也較為多樣：有的曲譜帶詞；有的曲譜無詞，但有歌詞釋義；有的有詞，但是曲譜失流等等，民歌的記錄全部保持采風原貌。故此，《黎族傳統民歌三千首》較為系統、全面地呈現出異彩紛呈的黎族民歌，它的問世對前期黎族民歌相關文獻的補充作用不容小覷，較《中國民間歌曲集成·海南卷》中收累的黎族民歌相比，不論從民歌數量，還是民歌的最新挖掘等方面都更勝一籌，該書對于黎族民歌的采集、整理更趨近于時代的前沿，展現了民歌在保存中的良性傳承，在傳承中的與時俱進。

（4）《黎族民歌欣賞教程》

該書又是一本專屬黎族民歌的書籍類文獻，于2014年12月出版發行。主要以曲譜為主，但點睛之處在于每首黎族民歌曲譜后的簡易歌曲分析，盡管只是歌曲解析的概要，但從中也能探析編者的編撰本書的用意在于民歌的認知與感悟。幾乎每一首黎族民歌都有關于曲體、曲調、調式以及民歌主題思想的解讀，這是與前期關涉黎族民歌多部文獻中不曾探討過的問題。基于此，筆者認為該書的編寫為黎族民歌研究帶來了新的氣息，而不是一味地停滯于黎族民歌的采集、整理，該書的問世是黎族民歌文獻編撰的嶄新起點，是關注、探究黎族民歌視角多元化的開啟，對于今后黎族民歌文化研究的場域增加了新的氣息。

2.黎族民歌研究的相關論文

通過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的期刊論文搜索，截止到2016年8月，關于“黎族民歌”的相關論文共計42篇，其中關于“黎族民歌”音樂本體的相關論文共計18篇，關于“黎族民歌保護與傳承”的論文共計20篇，其他散落的相關論文4篇。如下，筆者將對此進行論文的概要介紹。

（1）關涉黎族民歌本體的論文概要[BW（S（S，，）][BW）]

其一，關于黎族民歌分類問題的探討

關于黎族民歌的分類問題是音樂工作者較為關注的熱點問題，具有鮮明觀點的代表作如下：劉厚宇的《黎族民歌分類探微》，在這篇文章中，作者在總結前人關于黎族民歌分類方法的基礎上，提出參照漢族民歌體裁進行分類的觀點，這種分類法是以民歌的曲調作為基點，將黎族民歌分為勞動號子、山歌、小調。

而以下兩篇文章則是按照黎族民歌的題材分類，主要以民歌的歌詞意蘊為基礎。曹時娟的《淺析黎族民歌的分類及藝術特征》，作者將黎族民歌劃分為勞動歌、儀式歌、愛情歌、生活歌。顏昭的《淺析海南黎族民歌的分類與特征》，作者將黎族民歌分為勞動歌、情歌、禮儀歌、敘事歌、革命歌。

其二，關于黎族民歌的藝術特征

毋海明、毋茜的《海南黎族民歌旋律基本形態及音樂特點淺議》，與吳大信的《黎族民間歌曲的曲調特點初探》，都較為概括地論及黎族民歌的旋律、節奏、調式、唱調、曲體結構等音樂特點。張巨斌的《黎族傳統民歌的音樂形態芻議——以<黎族傳統民歌三千首>為基礎的分析》，主要以《黎族傳統民歌三千首》民歌為切入點，總結提煉各種唱調的音樂特點。徐裊娜的《黎族方言特征及民歌曲調風格談》一文中，將不同方言區的黎族民歌的曲調風格分為高腔調、平腔調，并總結漢方言黎族民歌的曲調風格。符策超的《黎族民歌的歌詞藝術特征》主要談及黎族民歌的歌詞意蘊、修辭運用等內容。

（2）關于黎族民歌保護與傳承

論及黎族民歌保護與傳承的論文為數較多，音樂工作者們從不同視域看待此類問題，這也說明人們熱切關注黎族民歌的生存發展問題。

李清資的《海南少數民族音樂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論略——以瓊中黎族民歌為例》，主要論及保護黎族民歌的重要意義及其保護建議。蔡華明的《海南黎族傳統民歌傳承探索》與羅曉海的《黎族音樂傳承現狀與策略研究》，都不約而同地提出黎族民歌傳承中存在的問題并指出傳承民歌的途徑及方法。劉厚宇的《海南黎族苗族民間音樂在高校課堂上的運用》與董懷巖、曹時娟的《黎族音樂文化傳承與地方高師音樂教學改革》主要談及運用高等音樂教育傳承黎族民歌的對策思路。曹亮的《傳承黎族音樂文化與助推國際旅游島建設的思考》一文中，提出黎族民歌與旅游文化的融合將成為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途徑。

三、黎族民歌文化研究現狀縷析

前文中，我們就黎族民歌文化的研究成果厘清、綜述。在此，筆者將對黎族民歌文化研究現狀做以評析并提出幾點思考與建議。

1黎族民歌文化研究的豐碩成果

游走于過往，黎族民歌文化研究碩果累累。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第一，關于整理黎族民歌的豐碩累積。黎族民歌的搜集、整理工作從未停歇，幾代音樂工作者不辭辛勞、跋山涉水地采風，為一部部黎族民歌集的衍生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如此，上文列舉的代表性歌曲集展現了黎族民歌數量的豐厚、黎族民歌的經典之作、黎族民歌風格的異彩紛呈，為深化黎族民歌文化的探究提供了豐盈的參考依據。第二，關于民歌本體研究呈現多樣化。集中體現在黎族民歌的分類、歌詞特征、音樂語言、歌唱特點的探究。盡管上述研究文獻的數量不多，但幾乎面面俱到。第三，關于黎族民歌文化保護與傳承問題的探討。主要體現在黎族民歌窘迫的生存環境探究、黎族民歌文化保護與傳承中存在的問題探究、黎族民歌文化傳承問題的解決對策探究。

2黎族民歌文化研究現狀概述

深窺黎族民歌文化研究的現狀，不難發現這種研究視野的意旨映射出研究者對于黎族民歌文化循序漸進地評價意義與認知過程。人對于某種事物的認知與評價是緊密相關、互利融合的。黎族民歌文化的研究首先以人對于此文化意義的評價肯定為基點，黎族民歌文化作為黎族文化的瑰寶，作為延續族性發展的重要載體，對其保護與秉承的意義不僅贏得黎族人自身的認同，同時也贏來中華同胞的認同。因此，黎族民歌文化的研究才得以起始、延展，從某種意義上說，評價意義先于認知。

考察黎族民歌文化研究的發展進程，也是窺探研究者對于黎族民歌文化認知的過程。透析黎族民歌文化的研究現狀，濾清其中存在的癥結，將有助于黎族民歌文化研究的穩步前行。下文中，筆者就黎族民歌文化的研究現狀做以縷析，探微其研究中存在的問題。

（1）黎族民歌自身的藝術特征缺少針對性的深入研究

關于黎族民歌的藝術特征，不論是民歌曲集的概述部分，還是相關論文都有所談及，但是論述過于籠統、過于簡單，研究深度不夠。如黎族民歌音樂語言的論述，關乎旋律、節拍節奏、調式等內容都有所涉獵，但都是段落式、點綱式概述而論，缺乏系統性、全面性、深入性的論究。再如黎族民歌的演唱特點、曲體結構等也都是簡易闡述，沒有形成具有針對性的深入研究。民歌作為一種表演形式，其自身藝術特征的窺究是研究民歌的基礎方面之一，是研究與民歌相關場域的基墊，如此，詳研深究黎族民歌的藝術特征至關重要。

（2）黎族民歌文化發展演進的歷史研究匱乏

到目前為止，除《中國民間歌曲·海南卷》《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史》《黎族民歌三千首》論及黎族民歌文化發展歷史外，公開發表黎族民歌或是與黎族民歌相關的期刊、碩博論文中，無一談及黎族民歌的發展演進。誠然，民歌衍生的確切時間不易考究，但是也可通過散留的古籍、文獻記載以及分析民歌歌詞等方法查考黎族民歌的相關信息。黎族民歌既然能夠通過口口相傳的形式綿延至今，說明黎族民歌是黎族人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說明它與黎族人民的繁衍生息一同共進。因此，關于黎族民歌歷史發展的厘清、梳理對于研究黎族音樂、對于研究黎族社會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但目前此類研究極為匱乏。

（3）黎族民歌文化的價值研究空缺

黎族民歌文化的價值是黎族民歌延留至今的重要依據，一個民族的精粹文化之所以綿延傳承，說明這種文化、這種文化景觀具有多重價值體現并適應民族的發展、時代的需要。黎族民歌作為黎族人民重要的情表方式，其文化價值不容忽視。其價值在于彰顯了黎族精神的精髓、展現了黎族民歌文化的審美價值、映現了黎族民歌文化的藝術價值等等。令人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黎族民歌文化的此類研究空缺。筆者借此也想呼吁廣大音樂研究者能夠拓寬探究黎族民歌文化的研究思域，深悟黎族民歌文化的價值，探究民歌背后隱蘊的價值指向，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感知黎族民歌文化的意諦，才能更好地保存與秉持民歌文化的發展前行。

（4）尚缺文化視域下的黎族民歌研究

黎族民歌相伴于黎族人的生活起居，相隨于黎族人的風俗百態。風俗文化中的黎族民歌、儀式文化中的黎族民歌、宗教文化中的黎族民歌等等，為黎族民歌增添了文化屬性。多元文化視域下的黎族民歌，其釋義、功能、價值多有不同，此類探究對于黎族民歌的認知理解、價值評價具有更為深化的意義、作用。而目前運用文化理論探討黎族民歌的著述稀缺，這說明多數研究者尚未關注多元文化作用于黎族民歌，尚未思慮文化作用于黎族民歌的深刻內涵，使黎族民歌文化研究一直處于一種淺化研究窘境。

多年來，黎族民歌文化研究雖持續、穩步地發展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客觀上卻存在著研究思域狹窄、研究域場局囿、研究步履滯緩等弊端，致使黎族民歌文化的探究呈現出黎族民歌本體研究淺化、文化境域下的黎族民歌研究匱乏的窘迫局面。民歌作為人情感直抒的藝術載體，最終折射的是人的精神文化的意蘊，換言之，民歌是人精神所需的一種意表形式，民歌的蘊深寓意不完全在于曲調的悠揚、節奏的灑脫，更在于其是否真實確切地映射黎族人對某時某地情域的完整表述。故此，黎族民歌也好、黎族民歌文化也罷，其研究的終極目標是黎族人的思想境域的探察。筆者認為，黎族民歌文化研究應放眼于更為廣闊、更為深化的視域中，這對于黎族民歌文化的深層解讀、黎族民歌文化的可持續發展都將起到至關重要的推動作用。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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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詞典編輯室.現代漢語詞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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