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45年一直被致敬，從未被翻拍

本報特約記者　韓林

距《教父》1972年3月24日在美國首映，已過去45年。19日開幕的紐約翠貝卡電影節上，傳來“《教父》再聚首”的消息：《教父》劇組主創人員，包括導演弗朗西斯·科波拉，主演阿爾·帕西諾、羅伯特·德尼羅、詹姆斯·凱恩、羅伯特·杜瓦爾、戴安·基頓和塔利亞夏爾等人將一起參加電影上映45周年紀念活動。4月29日《教父》和《教父2》將在電影節重映。45年來，這部作品在美國影壇的地位不僅未受挑戰，還在后人一次次的致敬和模仿中，被賦予更深刻的意義。

當年由馬龍·白蘭度、阿爾·帕西諾主演的這部黑幫片一上映就叫好又叫座，北美首輪票房即達8160萬美元，之后在全球范圍內多次重映，總收入超過2.45億美元。在業內，《教父》被公認為最偉大的黑幫電影，不僅榮獲1973年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改編劇本獎，在2007年美國電影協會評選的“百年百家影片榜”中位居第二，馬龍·白蘭度也因在影片中對教父維托·科萊昂的詮釋，讓自己再攀事業巔峰。

兩年后上映的《教父2》，德尼羅飾演教父科萊昂的年輕時代，與帕西諾飾演的第二代教父邁克相得益彰，續集同樣獲得奧斯卡11項提名和6個獎項，自此“教父”一詞成為美國近代文化中的特有符號。

也正因為《教父》系列太杰出，后人中無人膽敢去貿然重拍，連導演科波拉本人也難以再現當時輝煌，《教父3》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上世紀90年代他因財務問題被迫拍了續集，但是水準無法和前兩部相比，只能算是給科萊昂黑幫家族做了一個三部曲式的總結陳詞。黑幫電影這種類型，也再未能出現高峰。

不過在流行文化層面，《教父》里的經典場景、扮相和對白，被反復挖掘和消費、白蘭度飾演的維托老教父摸著貓、壓著嗓音說話的身影被無數次戲仿（如圖），連去年大熱的迪士尼動畫片《瘋狂動物城》和姜文拍攝的《一步之遙》中，都能看到這種明顯的致敬。此外，像黑幫街頭槍戰、碼頭恐嚇等情節，也被眾多影視劇和廣告模仿。

《教父》之后雖然也有優秀的黑幫電影出現，但都未能達到《教父》的高度。個中原因除了科波拉的執導水準難以超越，白蘭度的表演功力難以復制，更深層次的原因是美國如今的黑幫土壤已悄然變化。《教父》之所以偉大，不只是因為打打殺殺，而是影射了美國資本主義的積累、傳統家族模式的破滅，為逝去的價值觀譜寫了一曲挽歌。而現在的美國犯罪集團已無需這種親情的支持，也就難以再現《教父》年代的感動和反思。

正如《教父3》中年邁的邁克打算放棄涉黑事業，傳統黑幫家族正在盡力“洗白”，而那種街頭販毒斗毆的小打小鬧，更難以拍出《教父》的史詩氣質。隨著美國傳統黑幫的轉型，黑幫電影或沉迷于懷舊，或另覓視角——近些年來的新片更趨近警匪片和動作片，只有《東方的承諾》等為數不多的作品中，還能尋到一絲“老教父”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