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連春
(導語)網絡科技使青少年樂手的崛起速度更快了,只要他們誠實表現青春期特有的情緒色彩。
1988年,美國搖滾雜志CREEM記者——大衛·斯普雷格到美國加州諾沃克私立學校尋找蒂法尼·達維希,但她去慕尼黑發行自己首張專輯去了。該專集是第一張由青少年演唱的專輯,在音樂排行榜上排名第一。此前一年,蒂法尼翻唱湯米·詹姆士的《我認為我們現在獨自一人》和一首舒緩的民謠《曾經擁有》,經紀人定型成她的風格并公開發行。斯普雷格發現16歲就成功讓人憤怒,他認為蒂法尼是在跟著美國超市播放的唱片在唱。

青少年的情緒在他們最富有創造力的年代通過音樂的方式讓世人去聆聽。
現在看來斯普雷格的憤怒有些古怪,從蒂法尼的崛起到現在已過去30年,許多電子音樂歌手來來去去,象阿黛爾、厄爾·斯威特謝特和賈斯汀·汀布萊克,他們出道更早,已成為流行音樂的主力。流行音樂的核心是表達憤怒,青少年反叛、迷戀愛情、勇于實踐的精神;同時,不管有沒有經紀人和唱片公司的幫助,科技也讓人能聽到青少年的音樂了,讓他們的審美價值觀進入主流。
阿萊西亞·凱拉19歲,安大略原創歌手,創作了 《在這里》這首歌曲。她常躲在家庭聚會的角落里,斜視著她的同伴,他們手持杯子,不管喜不喜歡播放的那個音樂,都在跟著音樂搖擺。這首歌去年在排行榜慢慢爬升到第一,得到兩類人的喜愛,一類是不喜歡聚會還要參加的人群,一類是流行音樂樂評人。凱拉喜愛主流流行音樂,她理解音樂的表達方式,但又不陷于它的賣弄風情:她樂于逛商店但就是不買東西。
迪紐森·奧克塔夫,18歲,搞RAP說唱,表達青少年的疑惑更加坦白,歌曲《SKRT》的歌詞中寫到,“學校,去他的,老師,也去他的”。當然,以前也有搖滾歌星和說唱歌手這樣唱過,但奧克塔夫的年輕人近乎表白的聲音讓它更具感染力。奧克塔夫使用稀稀拉拉幾句唱詞并不斷重復,使用8個節拍合唱《SKRT》,用時下流行的即興演出摹擬輪胎擦地的刺耳聲,表達一種原始向前的沖力。他摒棄了傳統流派強調的抒情、個性化以及個人感情的渲泄方式。年輕人有沖勁,甚至對時下最大膽的嘻哈音樂,他們都能找到可以打破的規矩。
當然,表達叛逆是青少年第一天就要做的事,最能使奧克塔夫等樂手有別于前輩的是他們擁有能夠創作的數字網絡環境,互聯網為大膽和個性化的表達提供了渠道。如果邁爾斯·戴維斯是今天的青少年,他不可能在18歲時帶著小號離開伊利諾斯州的奧爾頓赴紐約,想方設法去獲得世界對他才華的認可。2014年秋天,11歲的印尼鋼琴天才喬伊·亞歷山大演奏約翰·克特蘭大師的作品——《巨人的腳步》,席卷網絡,聽眾很難相信這個大師級的演奏者是自學成才,剛剛步入中學。對亞歷山大和其他早熟的孩子來說,他們始終感到聽眾就象空氣一樣無時不在,藝術創作就象呼吸一樣與生俱來。
網絡不僅使爵士等古典音樂類型復興,而且還可以讓年輕的門外漢們領略高音鄉村和實驗搖滾的風采。在英國,電子和舞廳音樂的混和被稱為“污垢GRIME”曲風,在早期的谷歌上開始流行,2014年,VICE網站NOISEY音樂頻道記者艾梅·克里芙寫到,“‘污垢GRIME需要的是20歲以下的勇猛少年”。她贊美當時17歲的歌手——諾夫里斯特,他敢用“污垢GRIME”的臟話寫成音樂來向女孩求歡。諾夫里斯特將他的音樂貼到網上,不久即引起了善于嘗試新口味的倫敦標簽XL唱片公司的注意。該公司是嘗試邊緣聲音的長期冠軍,去年發行了諾夫里斯特的第一張冠名為《1 SEC》的專輯,給聽眾帶去帶踞低音的強烈轟擊。
并不是所有青少年歌手看上去都有自己的個性。第一眼,你可能認為日本蘿莉金屬女團與蒂法尼類似。但是在她們剛剛發行的第二張專輯《金屬電阻》中,伴奏樂手利用蒙太奇方法,帶著面具,敲擊吉他發出刺耳的聲響,用鼓敲出瘋狂的節奏。18歲的鈴鹿中本聰、16歲的莫瓦菊池和16歲的水野由結唱著日語歌曲, 統一著裝、統一舞步,用女高音的起伏、身體的律動表達著相互欺凌以及其他情感。她們的早期作品由著名重金屬先驅延木奈良崎寫成,人們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該樂團,但她們的演唱本真、鮮明,歌曲令人沉迷,但其最顯明的特征是日本流行音樂的劇院效果與重金屬音樂原始爆發力的非凡結合。蘿莉金屬女團在日本取得巨大成功,在美國、在倫敦也聲譽雀起,最近成為第一個在倫敦溫布利競技場演出的日本樂團,像其他最好的流行音樂一樣,她們的演出立即得到認可,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每周都有新崛起青少年樂手的故事,像英國臥室流行樂手拉普斯利,他的音樂在BBC空中電波節目中播出。美國歌手薩米布魯,他的苦痛民謠從猶他州家中流傳到互聯網上。在任何年齡,如果想在擁擠的水域中占據一席之地,與世界分享你的音樂,必須擁有強大的自信。試想一下,我們年少時為在晚會上播放什么音樂費了多大的勁兒!當下的青少年須迅速跨過上一代的窘態,因為數字時代沒有多少時間讓人做作,他們正在用非凡的誠實創造音樂。青春期在身體上、精神上都會發生瞬時變化,讓人感到非常糟糕,但一旦結束,便不可替代,我們賦予青春期可塑性更多的浪漫色彩。這個時段的樂手用他們特有的聲音表達著這段特殊的經歷,如同阿萊西亞·凱拉在《野東西》中表達的一樣: “我們會找到我們的路,否則我們將創造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