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耶克自由秩序原理及其對中國法治秩序建構的意義

楊愛水 石芳穗

(云南大學 云南 昆明 650000)

哈耶克自由秩序原理及其對中國法治秩序建構的意義

楊愛水 石芳穗

(云南大學 云南 昆明 650000)

本文梳理了哈耶克對自由內涵及價值的闡釋，并以自由秩序為主線，探討了哈耶克自由秩序思想的主要內容，并結合中國當下情況，探討哈耶克的自由秩序原理對中國法治秩序建構的現實意義。

哈耶克；自由秩序；法治秩序

弗里德里希·奧占斯特·哈耶克的思想已經滲透到社會科學中的各個領域。他繼承了古典自由主義傳統，承襲了之前西方政治學者的研究成果，提出了自由秩序思想，為其社會理論的完善提供了理論觀點和理論支撐。筆者僅以《自由憲章》為主線闡釋其自由秩序理論的思想核心，希望對我國的法制現代化建設有所啟發和助益。

一、哈耶克論自由的內涵與價值

(一)自由的內涵

在《自由憲章》一書中，哈耶克將自由定義為免于他人武斷意志的強制的狀態，從而將其限制在人與人之間的一種社會關系之中。他的自由定義更接近密爾的觀點，密爾認為，“唯一實稱其名的自由，乃是按照我們自已的道路去追求我們自己的好處的自由，只要我們不試圖剝奪他人的這種自由，不試圖阻礙他們取得這種自由的努力”。①顯而易見，他們的自由概念都是指“沒有強制的自由”。

他的這一自由概念包含了極為豐富的內涵：首先，哈耶克是在自由的原始意義上使用該詞的，自由一詞始終意味著人們可以依據自身的決定和計劃行為的可能。其次，自由僅僅涉及個人與他人的關系，能夠侵害它的惟有他人的強制。這就意味著，人于某一特定時間所能選擇的各種現實可能性的范圍大小，與自由并不存在必然的關聯。最后，自由是一個人擺脫他人強制的狀態，亦指一個人在多大程度上可根據自己的計劃和意圖行事，而不是根據別人為實現其意圖所設定的強制條件去行動。

(二)自由的價值

自由不僅是一種崇高的人類終極價值，而且它還具有工具價值和基礎價值的屬性。自由本身就是一種價值，一種崇高的人類終極價值。我們必須把它視作一種信條，其力量之大以致不容任何實用思想對其加以限制。個人自由要求人們把它作為一種內在的價值或一種原則來接受，而無須追問在特殊情況下其結果是否為人們帶來好處。除此之外，自由不僅是人類追求的終極價值目標，而且它還具有工具價值的性質。它的工具價值表現在促進社會和個人的發展，從而對于文明的演化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自由賦予了個人和社會無限的創造的可能空間和機會，使得分離為個人知識的社會知識得以最大限度地充分利用，進而創造出最大限度的社會價值。

二、自由秩序思想的主要內容

(一)秩序與社會秩序

哈耶克認為秩序就是一種事物的狀態，在這種事物的狀態中，“無數且各種要素之間的相互關系極為密切，我們可以從對整體中的某個空間部分或者某個時間部分所做的了解中學會對其他部分做出正確的預期，或者是學會做出頗有希望的，想被證明是正確的預期。②”

而社會秩序是“社會活動的有序的展現在如下的事實之中，每個人都能夠自己執行一項可以連貫完成的行動計劃，然而這種行動計劃之所以能夠得到執行，其原因在于每個人在執行他的計劃的每一個階段上，都能夠預期到其他社會成員做出的一定貢獻。因此，社會秩序本質上意味著個人行動是由成功的預見所指導的，也可以說是人們不僅可以有效的使用他們所掌握的知識，而且還能有信心的預見到他們能夠從其他人那里所獲得的合作。③”

(二)內部規則與外部規則

“自生自發秩序”所遵循的是內部規則，又稱“正當行為規則”，是指社會在長期文化進化過程中自發形成的規則，亦即哈耶克所謂的嚴格意義上的法律。這些規則經由使每個人或有組織的群體能夠知道他們在追求的目的時可以動用什么手段，進而能夠防止不同人的行動發生沖突而界分出確獲保障的個人領域”。與此相對的組織秩序所服從的則是為另一種規則：外部規則，它在某種程度上說，是現代意義上的法律，是立法的結果。

在哈耶克的法律思想體系中，內部規則始終居于主導地位，而作為外部規則的立法，雖也是不可或缺，但它只是作為內部規則的“附加規則”和補充條款而發生作用。

(三)法治對自由的保障作用

對哈耶克來說，一切秩序和制度的構想都必然以自由為出發點和最終歸宿，哈耶克所謂的“自由”，實際上是一種社會關系，即僅僅是人與人間的關系，只適用于社會世界，而非物質世界。自由是“自生自發秩序”的內在要求及其必要條件，“自生自發秩序”的核心思想又是自由的有力保障。他們二者處于良性的互動狀態。在一個自由社會中，其基本的秩序是一種“自生自發秩序”，秩序的核心和基礎在于自由和一般性規則的存在。自由是建立在一般性規則即法律基礎之上的。這也是哈耶克“法治下的自由”的真實意義所在。

三、哈耶克自由秩序原理對中國法治秩序建構的意義

(一)有利于中國社會法律和規則意識的培養

法律作為社會上的一般性規則，第一點就在于它本身是抽象的。在法律的框架之中，沒有任何一條命令或規定要求行動者具體做什么，每個人的行動都是行動者通過自己所擁有的知識進行判斷和處理的，其目的就在于讓個人擁有運用自己知識和判斷追求自己目標的空間和權利，這也正是自由的內涵。第二點在于法律平等的適用于所有人。如果把法律看做是一個命令的話，那么這個命令是必須所有人都算遵守的，也包括發布這項命令的人，法律所規定的條件一定要適應于所有的人。最后一點是法律要是眾所周知的。它要讓行動者知道并能夠遇見他們所采取的活動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需要承擔怎樣的責任，并對自己將要采取的行動進行預判。

法律是抽象的，法律眾所周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哈耶克的法律思想正是法治社會的體現。自由法律只能是禁止人們做什么，而不是允許人們能做什么。這些對我國法制秩序的建構有著重要的意義，必須保證我國的立法公正且透明，必須真正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二)在移植西方法律制度時應因地制宜

中國自從提出了“依法治國”的口號后，便在全國各地開展法制建設，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是，也存在著一些問題，如：新頒布的法律難以在社會中施行，法律在農村無運作空間等等，使中國的法制現代化處于一種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哈耶克對內部規則的關注，使之更注重人們長期行為活動交互作用而產生的規則，這種規則因時因地而異，不同地域有其不同的特色，所以哈耶克十分推崇傳統的作用。

(三)挖掘傳統并培養信念

立法必須有經濟、政治、文化各方面的基礎，才能得以實施。所以，在法制現代化的進程中，不能把立法作為建構法律秩序的唯一工具，片面加以強調，必須要關注“支撐這一制度的很可能未形諸文字的相應的傳統和信念”。這些才是一國制度的根基所在，也是法律移植和制度變遷的前提性條件。正如哈耶克的“自生自發秩序”，其內部規則是根本動因，外部規則需借助內部規則發揮作用。更準確一點說，是要在人們所遵循的外部規則和內部規則間設立一個“共存的邊界”，反省我國的法制現代化進程，這種邊界的確定至關重要。

【注釋】

①密爾:《論自由》,許寶駭譯,商務印書館,1959年:14.

②哈耶克:《法律、立法與自由》,楊玉生等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年:187.

③哈耶克:《法律、立法與自由》,楊玉生等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年:187.

[1]哈耶克.法律、立法與自由[M].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0.

[2]密爾.論自由[M].商務印書館,2009.

楊愛水(1994—)，女，漢族，云南曲靖人，法學碩士，云南大學社會學專業，研究方向：社區社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