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與罰:《黑貓》《白貓》與《地獄靈貓》的死亡與救贖

耿 咪 姜禮福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外國語學院 江蘇南京 211106）

罪與罰:《黑貓》《白貓》與《地獄靈貓》的死亡與救贖

耿 咪 姜禮福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外國語學院 江蘇南京 211106）

美國作家愛倫·坡的《黑貓》、喬伊斯·歐茨的《白貓》與斯蒂芬·金的《地獄靈貓》中的“貓”在故事進程和主題彰顯等方面均發揮重要作用，通過貓意象突顯了不同形態的暴力與死亡。文章以三個小說悲劇性的結尾入手，從罪與罰兩個方面，考察三篇小說中貓與人之間復雜的關系，旨在探究故事蘊含的兩性倫理、動物倫理以及生命倫理以及道德主題。

黑貓；白貓；地獄靈貓；倫理；罪與罰

埃德加·愛倫·坡的《黑貓》、喬伊斯·卡羅爾·歐茨的《白貓》與斯蒂芬·金的《地獄靈貓》三個短篇小說中均有貓意象，行文間呈現出人與貓之間的暴力關系，縈繞著死亡的危險氣息。這三篇小說皆以人與貓的關系展開敘述，呈現出一幕幕震撼人心的悲劇。一切諸報，皆從業起；一切諸果，皆從因起。那么，這些悲劇的成因是什么呢？在三篇小說中，貓無疑是推動小說發展不可缺失的存在，那么，黑貓、白貓與“陰陽臉”的貓在小說中扮演的角色又分別是什么呢？在《黑貓》與《地獄靈貓》中皆有人類以死亡的方式得到懲罰，而《白貓》中的丈夫卻幸免于難、獲得“救贖”，這結局的不同又該怎樣理解呢？

本文以上述問題為切入點，基于小說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以及人與貓之間的關系展開探討，深入挖掘并闡述作品中涵蓋的兩性倫理、動物倫理以及生命倫理，旨在揭示潛藏在暴力面紗之后的罪與罰的道德主題。

一、暴力：罪之源

在《黑貓》《白貓》與《地獄靈貓》中，暴力是悲劇的罪惡之源。“暴力的本質其實是我們希望借暴力展示我們的個人意志”[1](P24)，三部小說中，暴力的施加者正是通過暴力的形式找到對自我的實現和肯定。《黑貓》中的丈夫“從小就性情溫順并富于愛心而聞名”[2](P136)，但酗酒之后,性情大變，喜怒無常，不僅辱罵妻子，甚至還對她拳打腳踢，實施一系列暴力行為。妻子就像是被丈夫關起來的小動物中的一員，始終順從著丈夫的意志，經常默默忍受他的暴虐。丈夫對于妻子則沒有任何的憐愛與同情，這時的妻子就像尼采說的那樣，“她們的存在就是促使男人時刻把粗暴銘記于心”。[3](P50)終于丈夫盛怒之下，“一斧子砍進了她的腦袋”[2](P142)，使她當場送命。暴力展現了妻子與丈夫之間兩性倫理的不和諧，也是家庭悲劇的原因所在。

通過解讀暴力的形式，《白貓》中丈夫與妻子之間兩性倫理的不和諧也昭然若揭。小說中的丈夫對妻子擁有絕對的占有欲，從他把送給妻子的貓取名為“米蘭達”就可以窺探出丈夫的私心。這個名字來源于莎士比亞的著作《暴風雨》中主人公普洛斯帕羅的女兒，她溫柔、美麗又善良。她與父親一起在一個孤島生活，與外界隔絕，缺乏決斷力，對父親言聽計從。“‘命名’是繆爾試圖控制米蘭達和艾麗薩的重要策略”[4](P22)，丈夫給貓取名的深意在于希望妻子像米蘭達一樣，安然于家庭這個“孤島”中，對他絕對地順從和忠誠。但是妻子卻與丈夫的期望迥然相反，并且妻子對待丈夫實際上是一直實施著家庭冷暴力?！八^家庭冷暴力，一般是指當夫妻之間或者其他成員之間發生矛盾時，不是通過理性方式處理，而是對對方表現出冷淡、輕視、放任、疏遠、侮辱等”[5](P8)，這是從精神上傷害虐待對方的非正式暴力行為。《白貓》中的妻子與丈夫在夜晚各自坐在沙發的一頭讀書，妻子經常“獨自一人關在他們稱之為工作室的房間內，專心致志地埋頭于她的工作”。[6](P59)結婚幾年后，和丈夫分房睡，經常在深夜打電話聊天，而且把關注力傾注在貓的身上，反而對丈夫比較漠視。她以“貓會受傷”[6](P59)為由，拒絕與丈夫生孩子。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妻子剝奪了丈夫的生育權，而丈夫雖然表面上贊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為死后沒有后裔的想法而感到苦惱”。[6](P59)種種精神上的暴力使丈夫受到了傷害，但他沒有直接對妻子使用暴力，而是把怨恨通過暴力的形式發泄于貓身上，由此在心理上達到懲戒妻子的作用。丈夫與妻子不同的暴力形式是兩性倫理失衡的體現，也是家庭危機出現的原因。

《黑貓》《白貓》《地獄靈貓》三篇小說通過刻畫人對動物的暴力,表達了對于動物倫理的關注與重視。近年來隨著學界對動物主體性的關注逐漸增強，動物倫理學應運而生，它“是關于人與動物關系的倫理信念、道德態度和行為規范的理論體系，是一門尊重動物的價值和權利的新的倫理學說”[7](P27)。人與動物之間的關系十分密切，人與動物之間如何和諧相處是不斷提高的現代文明的一大課題。動物倫理學“強調人類要善待動物、尊重動物以及合理地利用動物”[8](P49)。三篇小說中的主人公不但沒有善待動物，反而對它們施加不同形態的暴力?！逗谪垺分械恼煞蛐锞浦笈按约旱膶櫸?，“不管它們是偶然經過我跟前還是有意來跟我親熱，我都會毫無顧忌地虐待它們”。[2](P136)丈夫是家庭中的統治者，是權力的中心。他醉酒后發現貓躲避他，被抓住后的貓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面對著貓對于他的蔑視與冒犯，他用刀剜掉了貓的一只眼珠以示懲戒。剜眼睛可視為是丈夫對貓實施了肉刑，“公開的肉刑和死刑只是一種無制約的暴力的運用?！盵9](P177)之所以對貓處以肉刑，是丈夫證明自己是權力的控制者與統治者的表現。但是，后來再看到被挖去眼睛的貓，丈夫就會想到自己犯下的罪惡，對貓的懲戒沒有減輕自己的心理負擔，反倒成為了自己罪惡行徑的證明，于是索性對之處以死刑。《白貓》中的丈夫把妻子疏離自己的原因歸咎于貓，對貓產生了強烈的憎恨，于是他用老鼠藥毒害貓。毒殺未遂后，又開車撞貓，后來設法捉住了它，“拿它往墻上撞，用血淋淋的手扣緊它的喉嚨”。[6](P68)丈夫對于貓的厭惡情緒以及暴力行為實際上是一種對象的轉移，透露出的都是丈夫對于妻子、對于夫妻生活的不滿以及反抗。

《地獄靈貓》中人類對于貓的暴力戕害更為鮮明。人們經常把貓扔在路邊，讓它們餓死。面對“臉一半黑一半白”的貓，其中一個老人用棍子打，用小石頭扔，拌毒藥想要毒死它，并且朱洛更還雇傭殺手來了結它的生命。朱洛更經營著一家全世界最大的醫藥公司之一，生產三多默爾鎮靜安眠丸，并且為了制藥，用一萬五千只貓進行測試。研制的藥物兼有止痛、鎮靜、適度迷幻的功效，對絕癥的患者緩解痛苦、調節精神很有幫助。但是用來實驗的貓都死了，成千上萬服用此藥物的人也面臨著藥物致死的潛在危險。傳統法醫學將人的死亡分為非暴力性死亡和暴力性死亡兩大類。暴力性死亡就是非自然的、非正常的或外因性死亡。與此相反，非暴力性死亡就是自然的、正常的或內因性的死亡。用生產出的藥物給病人服用，實則是對病人實施了暴力性死處置?！耙Ｐl‘生’的神圣權利，對身患重病絕癥的病人放棄治療，是不尊重生命的表現，實施安樂死就是扼殺生命、催促死亡，是反人道行為，對一個人實施安樂死就是對人的生命權的侵犯和踐踏”。[10](P73)讓病人服用朱洛更公司生產的藥物實際上就是對病人實施的安樂死，是一種暴力性死亡行為的體現?！皩嶒炟垺痹庥龅恼勰ヒ彩遣∪藢⒁惺艿目嚯y，通過寫貓表達了對病人實施暴力性死亡的批判與譴責，表現了對于生命倫理的關懷之心。

二、貓的復仇：罰之徑

三篇小說中，暴力實施者都受到了懲罰。罪惡的意念必然導致罪惡的行為。在公平正義的社會中，有罪必然有罰。這些罰應該來自道德與法律的層面，而作品中借貓的復仇對惡進行懲戒。

《黑貓》中的敘述者是丈夫本人，整篇小說是他的犯罪自白?！办`魂的深處并不平安！敢于正視的本來就不多！更何況寫出”。[11](P94)在丈夫陳述的過程中，他自己深深感到：“正是由于這些瑣事的緣故，我一直擔驚受怕，備受折磨，終至毀了自己”。[2](P136可見犯了罪后的他飽受折磨，在道德上自我歸罪，承受著內心的罪惡感。他在死期之前講述自己的罪行，以卸下靈魂的重負。在全篇的行文之間，可以明顯看出丈夫的懺悔之心。他“懷著敬畏之情”[2](P136)，講述著事情的經過，并承認自己現在的處境是因果相生，“寫下這樁該被詛咒的暴行時，我面紅耳赤，我周身發熱，我渾身發抖”[2](P137)，說到自己酗酒，性情大變，竟羞于承認。殺死了貓之后，他自知犯下了靈魂永難超生的死罪，是“一種甚至連最仁慈也最可畏的上帝也不會寬恕的深重罪孽”[2](P138)。由此可見，他在回顧犯下的罪惡的同時表現出了強烈的痛苦與悔悟，心靈也承受著巨大的煎熬。丈夫殺妻的罪行無人知曉，警察嚴密搜查了幾遍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但最終貓發出慘絕人寰、尖銳的長嘯，“就像只有從地獄里才有可能發出的那種聲音，就像因被罰入地獄而痛苦的靈魂和因靈魂墜入地獄而歡呼的魔鬼共同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2](P144)貓以“審判官”的姿態出現，揭露出主人的罪行，達到復仇的目的。它的啼哭聲是為慘遭殺害的冤魂鳴冤，也是送給男主人的送葬曲。

《白貓》中貓與男主人之間的斡旋頗為曲折，但也對男主人實施了懲戒。男主人以花大價錢買貓為由，覺得可以任意處置它，掌握它的生死大權。但是，所有動物物種都是平等的，人與動物的天賦權利也是平等的。權利論者認為不但要尊重人的天賦權利，而且也要尊重動物的天賦權利，也就是要尊重動物的天賦價值的存在?！叭绻砸环N導致痛苦、難受和死亡的方式來對待人，在道德上是錯誤的，那么以同樣的方式來對待動物也是錯誤的”。[12](P143)男主人自詡為白貓的統治者，當貓疏遠他，不與他親近的時候，便懷恨在心，并采取一系列手段想要殘害白貓。白貓看透了男主人的心思，每次的暗殺，都逃過了劫難。當看到男主人殺心難收的時候，白貓在夜晚壓在他的胸口，想把他送入地獄，并且作為一只忽隱忽現的“幽靈貓”，前來復仇。白貓不再躲避男主人，“相反，（白貓）似乎嘲弄他”[6](P67)，與男主人對峙，不甘示弱，“他咒罵它，它露出牙齒，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6](P67)而當男主人手拿武器的時候，白貓也敢直面迎面反擊。最終，男主人神志不清、精神錯亂，受到了懲戒。

《地獄靈貓》中的貓為復仇而來，是一只“索命貓”。它所殺之人都是身上有罪惡的人，是一只為一萬五千只“實驗貓”復仇的貓。它來自神秘，但復仇的意圖明確，接連殺害三個人后，想要索取最大的惡棍朱洛更的性命。職業殺手的介入完全沒有改變什么，反而背負殺害十八個男人和六個女人性命的職業殺手也命喪于貓。當殺手在車內想要殺貓時，貓盯著他，朝他冷笑。此時的殺手也開始恐懼，心中疑慮自己是不是犯了錯誤。然而他確實犯了錯誤，罪無可恕，并還不知悔改。貓結束了殺手的性命之后，它又踏上了向朱洛更索命的道路。

三、死亡與救贖的倫理表達

三篇小說中的貓還擊的形式的確不同，卻殊途同歸，達到了懲戒復仇的目的。《黑貓》中的丈夫和《地獄靈貓》中的主人公們都是以死亡的方式得到懲罰，而《白貓》中的男主人公卻獲得妻子和貓的原諒，得到了救贖，結局的不同實在發人深思。三篇小說作者這樣的故事處理體現了他們的創作風格與主題思想。坡通過展示死亡與丑惡來表現自己獨特的浪漫主義靈感?！逗谪垺分械哪兄魅斯员┝κ侄熙遘k動物，神智恢復后，想到自己犯下的罪行，靈魂依然不為之所動，反而又開始縱飲無度。坡筆下的男主人公如此酗酒也與自己有關。他在臨死之前說：“我經常沉湎杯中物，但喝酒并沒使我感到半點兒樂趣。我不惜生命和名聲，不顧理智，一味喝酒，并非追求樂趣，而是竭力逃避令人痛苦的回憶，逃避無法忍受的孤寂，逃避迫在眼前的大限”。[13](P288)酗酒是愛倫·坡逃避人生苦難的方式之一，而他無疑也賦予筆下的男主人公此種排遣方式，并讓他漸漸走上了罪惡之路。男主人公殺了妻子之后，毫無難過后悔的情緒，第一時間想到的竟是怎樣不為人所知地逃脫罪責。把兇殺現場處理好之后，竟“酣暢而平靜地睡了一夜”。[2](P143)當貓不見了之后，他“心中的快樂無以復加”。[2](P143)這是一個人性盡失的丈夫，坡把男主人公恐怖的人性暴露無遺。惡行曝光之后，他最終被送上了絞刑架，迎來了自己的死期。“死亡是威脅人類的最大災禍，我們最大的恐懼來自對死亡的憂慮，最能吸引我們關心的是他人生命的危險，而我們所看到的最可怕的場面則是執行死刑”。[14](P145)男主人公選擇在死期之前，講述自己的罪行，“以求靈魂安生”[2](P136)，則說明了比起死亡，心靈的懲戒才是最大的懲罰。男主人公被判以死刑既達到懲罰的效果，也是一種自我解脫，此舉也表現了作者道德訓教的目的。

《地獄靈貓》中的一群不知悔改之徒的結局也是死亡。職業殺手面對著垂暮之年的老人朱洛更，心中沒有一絲憐憫之心，他視死亡為他的生意，只要有報酬，就可以為之殺人，所以他身上早已背負了幾十條人命。貓是他唯一喜歡的動物，他敬重貓，但是盡管如此，為了酬勞，他還是選擇執行殺貓的命令，最終的結局卻是被貓索去了性命。老人朱洛更經營的公司，以貓做實驗，殺貓無數，也同樣間接殺害了服此藥物的病人。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罪惡，而且一點也不內疚。面對前來復仇的貓，心無悔過之意，反而雇傭殺手以除后患。朱洛更的心理極度扭曲，而且毫無仁慈之心，道德淪喪，良心泯滅。貓對于他們的索命，是對人性墮落的譴責與懲罰。斯蒂芬·金對于恐怖題材有著極大的熱情，他細致地刻畫貓對人類的暴力行為，并且導致人類死亡，淋漓盡致地體現了恐怖的元素。死亡表現了人類的罪有應得，也在心靈上給讀者以震撼，告誡人們要善待動物，珍惜生命。

《黑貓》和《地獄靈貓》中的主人公們都是罪無可恕，且頑固不化，死不悔改，所以最終面臨的只有死亡，而《白貓》中的男主人卻在受到懲罰之后，幡然醒悟，最終得到救贖。男主人多次殺貓未遂，又無力調和、挽救與妻子之間的關系，同時也失去了在家庭中的主體地位和尊嚴，所以想要與妻子同歸于盡，得到解脫，而最終卻導致自己全身癱瘓。但是在這之后，即使身坐輪椅，雙目失明，“許多東西的名字他都忘記了，但他并不感到悲傷”[6](P70)，因為一直縈繞在他心中的欲望沒有了，反而感覺到的是慶幸和解脫。即使他因為傷情做了好幾次手術，受到多次肢體上的苦痛，他也不在乎。丈夫的悲慘遭遇又與妻子對其的冷暴力不無關系，所以在他的悔悟之下，即使他重傷之身，妻子依然在他身邊不離不棄，貓也對他盡釋前嫌。男主人不僅反省自身，還對于現在擁有的一切懷有感恩之心，“他只聽見發自喉嚨、深沉、美妙的呼嚕聲，在一定程度上感到它溫暖的重量在博動，感到附在他身上神秘的生命力創造的奇跡——為此他感激不盡”。[6](P71)作者歐茨對暴力有獨到的解讀，她認為暴力是美國現實層面和美國民族性格中的一部分，表現了她認為一個藝術家的道德責任在于如何展現人世間的悲劇并指引人們從痛苦中走出來的道德信仰。所以，最終丈夫得到救贖，夫妻之間、貓與男主人之間的關系得到緩解的結局也傳達出作者的藝術追求。

結語

在人類文明進程中，動物與人如影隨形。《黑貓》中的男主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長時間與動物相處，他也視此為人生中最大的樂趣。《白貓》中的妻子對貓的悉心照料，親密相偎。當貓失蹤的時候，妻子焦急萬分；當她事業受挫，心靈受傷的時候，也只有貓能夠給予她安慰。但同時，三篇小說中的以貓為代表的動物都受到了各種各樣的暴力戕害。當人類抬起對動物殘害的毒手，人與動物之間和諧共生的關系也就被破壞了。以上三篇小說中，人類以暴力對待貓是罪惡的根源，貓的復仇即是對人類的懲罰。事實證明，殘忍的暴力行為只會讓人類自食其果。動物和我們一樣渴求幸福，承受痛苦和畏懼死亡。動物改變了人類生活，所以我們應懷敬畏之心、感恩之情對待動物。三篇小說中隱含的熱愛生命、珍視動物、保護動物的思想，對于我們提倡動物倫理道德、遵循自然規律等仍然有著重要的啟發和借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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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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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0438（2017）03-0062-04

2016-10-28

耿咪（1992-），江蘇徐州人，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姜禮福（1979-），山東臨沂人，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美國文學。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研究生創新基地(實驗室)開放基金資助項目（kfjj20161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