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刺激心理的偉大電影
——淺析希區(qū)柯克導演的電影《驚魂記》

□安桃

一部刺激心理的偉大電影
——淺析希區(qū)柯克導演的電影《驚魂記》

□安桃

《驚魂記》是被譽為“驚悚大師”的導演——艾爾弗雷德·希區(qū)柯克的一個代表作。這部電影的問世，對驚悚懸疑類電影有巨大的影響。作為一個驚悚片的先驅者，希區(qū)柯克導演將自己獨有的懸疑理念展現(xiàn)在這部電影中，并開創(chuàng)了一種新的驚悚類電影形式：心理驚悚電影。一個又一個緊扣人心的懸疑設置，對觀眾觀影時“窺視”欲望的把握，對角色的精神分析的展現(xiàn)和解讀，無疑讓這部電影成為了一部偉大的經典之作，也成為心理驚悚類電影的標志。

《驚魂記》；驚悚電影；希區(qū)柯克；懸疑；精神分析

《驚魂記》講述的是美女克萊攜帶著四萬元巨款潛逃，在一個公路邊的小旅館中被神秘人殺害后，她的男友、姐姐以及偵探調查真相的故事。偵探一路暗查追尋到一個小旅館，但最終偵探被殺，線索終止。直到最后，克萊的男友在神秘的旅館中抓住了兇手——有精神分裂的旅店老板貝茨。《驚魂記》開創(chuàng)了“現(xiàn)代驚悚”的模式，讓心理驚悚成為了一種新的驚悚電影的形式。本文將從《驚魂記》這部電影的導演理念以及它的時代意義、懸念設置、觀眾心理和電影角色的精神分析幾個方面展開分析。

一、心理驚悚的先驅典例

希區(qū)柯克導演拍攝的五十多部電影基本都是以驚悚片為主，幾部代表作都成為后世學習的經典。《驚魂記》是一部里程碑式的電影，它首次讓心理驚悚電影登上了大熒幕，讓驚悚片跨入了現(xiàn)代行列。這部電影在現(xiàn)在看來，也許沒有現(xiàn)代驚悚片在視覺上給人們帶來的沖擊力，但是在那個年代無疑是成功的。《驚魂記》無可厚非地被稱為是一部“偉大”的電影。希區(qū)柯克一直以來想讓自己的電影展現(xiàn)人性最深層的恐怖和最異常的思想，不同于很多驚悚片在視覺上帶來的刺激和恐怖，《驚魂記》從人性出發(fā)，從內心的恐懼上讓觀眾有所觸動。

希區(qū)柯克的電影是獨具個人風格的，比如喜歡用金發(fā)美女、設置懸念又不停地暗示，《驚魂記》這部電影依舊延續(xù)著希區(qū)柯克的個人電影特色。在二十世紀中后期，法國興起“電影作者論”，而這一理論是由歐洲藝術電影導演特呂弗對希區(qū)柯克導演及他的電影闡釋而形成的。“電影作者論”的核心思想是要確認導演在電影中的絕對地位，而希區(qū)柯克就為他的電影進行了“署名”。《驚魂記》是對希區(qū)柯克個人風格的一種深刻展示，其中的克萊就是標志性的金發(fā)美女，懸疑的設置也是一層層地剝開。

二、層層剝開的懸念設置

懸念對于希區(qū)柯克導演的電影來說，是很重要的部分。不同于很多電影是將真相留在最后讓人恍然大悟，希區(qū)柯克是將懸念一個個拋出，慢慢地去剝開，在懸念設置的同時又留下模糊的線索，給觀眾以無限的想象，從而吸引觀眾的目光。希區(qū)柯克時常會制造一些影片中并不是真實存在的人物，來增加電影的懸念和神秘，就如在《驚魂記》中貝茨母親這一角色。對于懸念的設置，希區(qū)柯克導演自己這樣說過：“炸彈絕不能爆炸，炸彈不爆炸，觀眾就老在惴惴不安。”這是希區(qū)柯克對于一個故事中懸念的解釋，同樣是在桌子下面放一顆炸彈，一種方式是兩個人進門炸彈就爆炸了，另一種方式是兩個人進門炸彈并沒有炸，而且坐下來交談。那么希區(qū)柯克的懸念設置就屬于第二種，炸彈沒有爆炸，觀眾的心里就時刻擔心炸彈什么時候會炸，緊密地關注劇情的發(fā)展。

在《驚魂記》中也是這樣，從開始就設置了一個懸念，克萊帶著四萬元潛逃了，一路上遇到了警察的詢問，克萊換車時警察在路邊看著她，這就讓觀眾去關注克萊會不會被抓住。當克萊來到了小旅館，貝茨和他母親的爭吵讓觀眾去關注貝茨的母親會不會趕走克萊。接著克萊在浴室被神秘人殺害，貝茨慌張地趕去克萊的房間，他的表情和行為讓觀眾覺得他并不是殺手，但是他卻選擇了毀尸滅跡，那么到底是誰殺死了克萊又是一個懸念的展開。偵探查訪到此后也被殺害，鏡頭中的女人裙角，更讓觀眾疑惑兇手是誰。萊拉和山姆來到小旅館發(fā)現(xiàn)了老女人的存在，但警長卻告訴他們貝茨的母親在十年前就已經死去，這讓故事更加神秘。直到最后萊拉發(fā)現(xiàn)干尸、貝茨現(xiàn)行，整個兇殺案才得以真相大白。

希區(qū)柯克導演讓懸念一個接一個地展開，讓貝茨很早出現(xiàn)在情節(jié)之中。貝茨的精神狀態(tài)會讓觀眾覺得他和母親是正常的存在，貝茨有嫌疑卻無法斷定他是真兇。直到最后觀眾才發(fā)現(xiàn)，原來貝茨的母親是個不存在的人，而克萊等人看到的只是貝茨的精神分裂狀態(tài)。電影查案過程中，導演一再強調四萬元錢，讓觀眾錯以為這可能是一起劫財?shù)陌讣阶詈蟛虐l(fā)現(xiàn)克萊的死是因為貝茨的精神分裂，這就是希區(qū)柯克導演個性化的懸念設置手法。雖然留下了很多的關聯(lián)和線索，觀眾依舊無法猜測出結局是什么，只能跟隨著影片主人公去一步步地發(fā)現(xiàn)真相。

三、戲里戲外的精神分析

（一）銀幕內外的窺視欲望

一方面，戲外的窺視。克里斯蒂安·麥茨提出，電影院將觀眾事先放在了一個窺視的位置上。他認為，銀幕上的故事和奇觀通過眼睛喚起凝視，觀眾由此擺脫現(xiàn)實和象征界的束縛，進入想象的王國。對于《驚魂記》這部電影，希區(qū)柯克導演很顯然地把握住了觀眾的這種窺視欲望。電影的開始就是克萊和情夫偷情的場景，女主克萊穿著內衣的形象出現(xiàn)在電影畫面之中，略帶色情鏡頭的開始，刺激著觀眾的性本能，引起觀眾的窺視心理，吸引著觀眾對接下來的內容有所期待。

另一方面，戲內的窺視。除去戲外觀眾對于電影情節(jié)的窺視，希區(qū)柯克在電影中也展現(xiàn)了一種窺視。這種窺視體現(xiàn)在克萊在浴室洗澡時貝茨的窺視。貝茨在房間墻壁的小洞中，窺視著隔壁正在洗浴的克萊，這是貝茨本能欲望的展現(xiàn)，他喜歡克萊卻因為內心的糾結而只能窺視以達到滿足；貝茨的窺視也成為整部電影結局的暗示，他對克萊窺視欲望的萌生激起了他心中母親角色的憤怒和嫉妒，從而引來了克萊的殺身之禍。這就是導演對于戲內戲外窺視的把握和展現(xiàn)，既是對于觀眾欲望本能的激發(fā)和吸引，也是推動劇情的因素之一。

（二）人物貝茨的心理分析

許多學者對希區(qū)柯克進行解讀時，將他的電影理念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聯(lián)系在一起。希區(qū)柯克電影中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出精神分析學的體現(xiàn)，對于人物貝茨的塑造上，就體現(xiàn)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內容。貝茨的人生無疑是一個悲劇，他的精神分裂和戀母情節(jié)，讓他在母親和兒子之間轉換，成為了殺人兇手。

貝茨的精神分裂和無意識行為。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論認為人的意識包括意識、前意識和無意識，在電影中的貝茨就是一種無意識狀態(tài)，他完全將母親和自己融合在一起，他時而是正常的小旅店老板，時而是脾氣暴躁的母親。他成為“母親”的時候，他所有的行為和想法都是無意識的，母親潛伏在他內心深處，當他成為“母親”的時候，他的思想完全被母親這個角色所控制。這種潛伏在人內心深處的思想，就是無意識的存在。

貝茨的戀母情結。電影的結尾處，警長對整個兇殺案的前因后果進行剖析，講明了貝茨殺死克萊的時候，是以母親的身份動手，而他毀尸滅跡的行為只是為了保護母親。那么使貝茨成為精神分裂患者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在我看來是戀母情結的存在。在拉康的“鏡像理論”中闡述人在六個月到十八個月之間的生命經驗，孩子的幼兒時期面對鏡子的時候并沒有什么辨別能力，在這一段時期，幼兒接觸最多的是母親，那么在這一段時間內父親的角色是缺失的。對于幼年失去父親的貝茨來說，母親是他最依賴的人。后來在長期與母親尸體的相處中，他已經認定了母親是只屬于自己的，所以他模仿母親。直到電影最后，兇殺案終于真相大白。這是希區(qū)柯克導演想要在電影中展現(xiàn)的人性和心理，極度扭曲的童年帶來精神分裂的悲劇人生。

四、結語

希區(qū)柯克導演被譽為電影史上未完成的電影教科書，很多導演的作品都在向他致敬，他也成為許多觀眾心中不可替代的驚悚片大師，很多人將希區(qū)柯克式的懸念設置稱為希式懸念。他將驚悚片這樣一種電影類型發(fā)展成為現(xiàn)如今十分重要的電影類型之一，帶給我們與眾不同的觀影感受。

1.戴錦華.電影理論與批評[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

2.史可揚.影視批評方法論[M].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2015.

3.于方婷.《驚魂記》兇殺場面的視覺表達[J].時代文學(下半月),2012(07):223-224.

4.張萌萌.論“希式懸念”——談希區(qū)柯克的懸疑藝術[D].南京藝術學院,2011.

(作者單位：西北師范大學傳媒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