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應激對免疫功能影響的研究進展

黃懿亨

摘 要：心理應激因其導致機體全身性的反應受到廣泛關注，其中對免疫系統的影響及其機制研究成為目前的熱點問題。適應性免疫作為保護機體免受外界侵害，維持機體健康狀態的重要免疫功能，需要依賴多種免疫細胞和細胞因子的參與。心理應激對免疫細胞比例和細胞因子含量的影響，導致了機體免疫功能的失調。本文就心理應激對免疫功能影響的最新研究進展作一簡要綜述。

關鍵詞：心理應激 免疫細胞 細胞因子

一、引言

心理應激是人類在經受環境惡化，應對生活壓力或遭受創傷事件時不可避免的消極因素，同時也是現代各類高發疾病的潛在致病因素之一。目前部分慢性心理應激對免疫功能影響方面的研究表明細胞免疫應答受到抑制，體液免疫應答得到增強[1]；也有一些研究發現相反的結果，如心理應激水平較高的被試細胞免疫應答激活水平較高[2]，而心理應激對體液免疫應答的研究也因應激源、有無感染和指標的不同而產生不同的結果[3， 4]。

二、慢性心理應激源

心理應激源是指導致個體應激的任何事件、經驗或環境刺激。這些事件或經驗會對個人的心理產生威脅或挑戰。“慢性、具有高度破壞性或不可控性”的應激源更有可能影響機體健康。在現代社會，人們面臨各種各樣的應激源，包括危機或災難、重大生活事件、日常生活、社會應激源。工作壓力也是常見的應激源之一，它往往源于與個體知識、技能或預期不相符的責任和壓力，且影響個體處理問題的能力[5]。此外，隨著時代的進步，復發性流產（Recurrent Pregnancy Loss，RPL）、產后、家庭暴力及戒煙等應激源同樣對個體心理造成一定的威脅和挑戰[6- 9]。

三、慢性心理應激與Th1/Th2平衡

以往人們認為慢性心理應激具有免疫抑制作用。然而，如果其作用僅限于免疫抑制，那么就不能一方面對傳染性疾病和腫瘤疾病（與免疫功能不足相關）的治愈產生消極的影響，另一方面又對過敏和自身免疫疾病（與過度的免疫反應相關）產生不利作用[10]。Marshall等對這些慢性心理應激引起的表面上相互排斥的影響提出了可能的解釋[11]，他認為，慢性心理應激通過改變細胞因子的表達，從而驅使免疫系統從Th1型應答向Th2型應答轉變。慢性心理應激會抑制Th1型細胞因子（如IFN-γ）的分泌，這類細胞因子參與多種感染和腫瘤疾病的防御，而這類細胞因子分泌的減少會促進Th2型細胞因子的分泌，并參與過敏和自身免疫疾病，如IL-10[11]。Hou等人通過慢性暴露于刺耳噪音應激（新型慢性心理應激模型）小鼠血清細胞因子微陣列分析結果發現IL-4、IL-5、IL-6、IL-10和IL-13等Th2型細胞因子表達顯著升高，反之，TNF-α和IL-2等Th1型細胞因子血清水平顯著降低[1]。人體實驗同樣證實了這一點，Marshall等人發現學生在進行學業考試期間，體內各細胞因子水平發生變化，主要表現為Th2型反應增強，即促炎細胞因子（TNF-α、IL-6、IL-1，INF-γ）分泌減少和抗炎細胞因子（IL-10、IL-4）分泌增加[11， 12]。Yi等人通過研究六名健康男性參與520天模擬火星任務后的血樣發現，其外周CD3+T細胞和CD19+B細胞數量顯著增加，CD4+輔助性T細胞和CD8+細胞毒性T細胞數量均顯著增加，而CD4+/CD8+T細胞的比例在隔離期間沒有顯著變化[13]。而慢性應激引起的外周淋巴細胞數量的減少以及未成熟T淋巴細胞數量的增多，或許是免疫抑制作用和自身免疫疾病加重的潛在機制[14]。目前，有觀點認為糖皮質耐受可能是慢性應激引起免疫功能紊亂的機制之一，Schmidt等人發現將慢性心理應激模型小鼠淋巴結細胞IL-4分泌水平顯著升高，經地塞米松刺激后，對照組小鼠淋巴結細胞IL-4的分泌水平顯著降低，而應激組則無顯著變化，說明應激組小鼠IL-4分泌細胞出現糖皮質激素耐受現象[15]。

四、小結與展望

心理應激對機體免疫功能造成一定程度的負面影響。目前許多研究結果表明心理應激通過抑制Th1型免疫應答，促進Th2型免疫應答，破壞免疫系統Th1/Th2平衡，進而導致免疫功能降低，并使機體更容易產生過敏和自身免疫疾病。心理應激對免疫功能影響機制的研究可從糖皮質激素抵抗的角度進行討論，與Th2型細胞因子相關，這為今后的機制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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