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經濟帶出口質量的提高促進工業轉型升級了嗎？

王稀龍+張莉

摘要：本文基于長江經濟帶11省市2005-2014年間的數據，借鑒Hausmann （2007）的方法，通過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測量間接達到對其工業出口產品質量測度的作用。同時，實證工業出口質量與工業轉型升級的關系。研究結果表明：長江經濟帶出口質量的提高對工業轉型升級起著顯著的促進作用。

關鍵詞：出口技術復雜度；工業轉型升級；長江經濟帶

自金融危機爆發以來，中國外貿增速明顯放緩，在2009年甚至出現出口負增長的“貿易寒冬”。在外貿不景氣的大環境下，高技術含量、高附加值產品的出口開始得到重視，即將出口產品的關注重點開始由“量”向“質”進行轉變（殷德生，2011；汪建新，2014）。在當前工業亟待轉型升級的今天，出口對其無疑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那么工業制成品出口質量的提高究竟能否影響我國的工業結構的轉型升級？ Hausmann（2007）創造性的提出以出口產品技術復雜度這一指標用來衡量出口產品的出口質量。隨后學者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測度及影響因素方面（Hausmann，2007；姚洋，2008；齊俊研，2011）以及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進行了大量的研究（戴翔，2010；杜運蘇，2014）。可惜的是，鮮有研究學者將注意力關注到制成品出口質量與工業轉型這一領域的研究。

長江經濟帶作為中國區域發展三大戰略之一，其沿江11省市構成了我國最重要的“工業走廊”之一，工業銷售產值占全國工業銷售總產值的40%以上，高耗能、高污染、高成本與高產值、高技術兩種類型截然不同的工業企業在沿江省市集聚，為我國經濟的增長注入活力。但隨著勞動要素稟賦比較優勢的不斷消失，工業粗放式發展與環境保護的矛盾不斷加重，能源資源約束進一步加劇，區域發展不平衡問題也開始顯現。在此背景下，如何解決長江經濟帶沿江省市所面臨的工業轉型升級的問題是當前研究重要的課題之一。

一、長江經濟帶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測度

（一）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測度方法

出口技術復雜度指標可以看做是一種可以反映出口產品質量和技術含量的綜合性指標。一個國家或地區的出口技術復雜度越高，也就意味著其出口產品技術含量越高、產品質量越高。根據數據的可得性，本文借鑒Hausmann等（2007）的計算方法，分兩步對長江經濟帶工業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進行測度：

第一步，計算某一出口制成品的出口技術復雜度：第二步，對某一省市的工業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測度。

（二）長江經濟帶工業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的變化趨勢分析

在實際對長江經濟帶工業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進行測算時，根據數據的可得性，參照代中強（2014）等人的選取方式，選取27個行業2005-2014十年間數據對長江經濟帶工業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進行測度。

我們分別對長江經濟帶下游、中游和上游地區的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進行觀察。我們也可以將其分為兩個時間段，第一階段為2005-2008年，可以看出隨著我國加入WTO，同時長江經濟帶經濟、出口及工業企業也保持飛速發展，長江經濟帶全地區的出口技術復雜度都表現出平穩增長的態勢。第二階段為2009-2014年，在這一階段，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導致實際人均收入增長緩慢，同時出口也出現大幅度下滑，各地區的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開始出現較大幅度波動。

可以看出，下游地區在第二階段一直是下跌的態勢；中游地區在此區間則一直保持良好的增長勢頭，并不斷縮小與下游的差距；上游地區則波動劇烈，先是在在2011年前快速增長，之后則開始表現出下滑趨勢，在2011年達到峰值。

二、計量模型及實證分析

（一）模型設定及變量說明

在構建模型過程中，參考杜傳忠（2011）、郭勇（2013）等人的研究，選擇既與工業轉型升級相關又能為學術界普遍接受的指標作為解釋變量，構建計量模型如下：

Yi，t=α+βlnEXPYi，t+γCVi，t+η+μ+ε（1）

其中，下標i代表長江經濟帶的各省市，下標t代表時間年份，方程左邊Y為被解釋變量，表示工業轉型升級指標。本文參考肖興志（2013）的做法，采用高技術產業主營業務收入占工業制造業總值的比重來衡量工業轉型升級。方程右邊lnEXPY是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為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對數。CV為控制變量，分別選擇人均GDP（AGDP）、授權專利數（Patent）、外商投資（FDI）、市場化程度（Mar）以及政府干預程度（Gov）等指標。

（二）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2005-2014年長江經濟帶11省市27個行業的相關數據進行出口技術復雜度測算及實證分析。11省市27行業出口數據來源于《中國工業經濟統計年鑒》。高技術產業主營業務收入來源于歷年《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其他數據均來源于歷年《中國統計年鑒》及歷年各省市統計年鑒。為了避免可能的異方差性，對控制變量中的人均GDP、外商投資以及專利授權數等變量進行對數處理，然后進入模型。

（三）回歸結果分析

首先，我們對模型（1）進行OLS回歸，同時將長江經濟帶分為下游地區（上海市、江蘇省、浙江省）、中游地區（安徽省、江西省、湖北省、湖南省）、上游地區（重慶市、四川省、貴州省、云南省）三區域，對其分別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表1所示：

長江經濟帶整體回歸結果如表1的（1）列所示，我們可以得出，工業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在1%顯著性水平下對工業轉型升級起著顯著的正向作用，同時，出口技術復雜度系數值在所有變量中最大，這表明工業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是影響工業增長的最重要的要素。人均GDP對工業轉型升級為正向作用，但不顯著。這表明GDP的增長并不一定能夠帶動工業的轉型升級，經濟及工業上“量”的發展并不一定能夠導致“質”的轉變。專利的系數對工業轉型升級的影響為負，代中強（2014）也提出知識產權的提高會形成技術壟斷，從而阻礙技術進步，而當前我國知識產權的保護力度正在不斷增強，這就可以說明為什么專利數量的增加不一定能促進工業的轉型升級。外商投資的系數顯著為負，這說明當前FDI已經難以再通過技術溢出效應對工業轉型升級產生影響。市場開放度對工業轉型升級的影響顯著為正，這與實際情況相符，與出口技術復雜度相比，其對工業轉型升級的作用強度要小。政府干預程度對工業轉型升級的影響為負，這說明約束越小，越有利于工業的轉型升級。

長江經濟帶各地區受經濟環境、地理位置等因素影響，各地區差異非常明顯，所以我們需要分地區來對其進行分析。表1的第（2）（3）（4）列分別表示分區域回歸結果，可以看出，中游和上游地區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在1%顯著性水平對工業轉型升級起促進作用，這就說明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是推動工業轉型的關鍵助力，中上游地區應努力提高出口產品的技術含量。下游地區工業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也在5%顯著性水平上對工業轉型升級起正向作用，但其對工業轉型升級的推動并不如中上游顯著。

三、結論

本文基于長江經濟帶2005-2014年27個行業數據，實證了制成品出口技術復雜度與工業轉型升級的關系，本文得出如下結論：第一，長江經濟帶出口技術復雜度受呈現兩階段特性，且不同地區、不同行業存在一定差別。第二，長江經濟帶出口質量對工業轉型升級有著顯著的促進作用。通過進一步研究發現，長江經濟帶出口技術復雜度對工業轉型升級的影響在不同區域的影響顯著性不同：中上游地區相較于下游地區受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要更顯著一些。

參考文獻：

[1]戴翔.中國制成品出口技術含量升級的經濟效應[J].經濟學家，2010（9）：77-88.

[2]代中強.知識產權變化提高了出口技術復雜度嗎[J].科學學研究，2014（12）：1846-1857.

[3]金碚.中國工業的轉型升級[J].中國工業經濟，2011（7）：5-14.

[4] Hausmann R，J.Hwang，D.Rodrik，What You Export Matters[J]Journal of Economic Growth，（2007）12，1-25.

（作者單位：南京財經大學國際經貿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