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梅
抗戰家書,一部抗戰時期的家國情懷史書,是殞身不恤抵抗外辱的蕩氣回腸的英雄史詩,是苦難與戰爭硝煙中最芬芳的情愫,是烈士留給用生命守護這片土地的最后一粒革命的種子,是用筋骨迎炮火以血肉筑長城革命者的柔情鐵骨,不管是用鉛筆頭寫在紙煙盒上的字怎樣模糊,那字字句句,無不浸透了一個中國軍人對父母妻兒的愧疚和牽腸掛肚,不管赴刑場的囚車怎樣的顛簸舉筆難書,那留給家人的最后一個字,是抗戰到底的鏗鏘誓言和以死殉國的凜然氣度。
烽火連天,捍衛國土,無數的愛國青年踏上了一生中最長的旅途,殺敵報國讓還沒有槍高的他們離開親人時是那樣的義無反顧,戰爭,讓稚氣未脫的孩子和手持書卷的學生在槍林彈雨中成熟。方金昌——一位十七歲入黨,就義時不滿十九歲的烈士,在日本特務砍掉一只胳膊挖去一只眼睛后,仍借著月光給兩個胞兄寫下革命到底的家書,他用殘斷的手指蘸著眼睛里流出的滴滴鮮血,寫在監獄墻壁上的詩句,讓兇殘的日軍領略到了什么才是錚錚鐵骨的中國大丈夫。
國難當頭,匹夫肩負,侵略戰爭點燃了女人胸中的憤怒
女人們燃起了炊煙后又在炮火中嗅著焦土,母性纖細的手啊,泣著血在火焰中把傷痛縫補,戰爭沒讓女人走開,卻讓蒼涼的大地有了愛的溫度,抗戰,把母愛揉進忠誠的黨性與家國大義的教科書,趙一曼犧牲前寫給她寶貝寧兒的絕筆,何嘗不是抗日戰場上每位母親對孩兒牽念和殷殷的叮囑。
崢嶸歲月愛無歸途,戰火中綻放的百合花馨香著奮勇殺敵前行的路,不論是彭雪楓84封“戰地情書”,還是左權殉國前五天寫給妻子的家書,不管是吉鴻昌就義當天寫給妻子的訣別信還是蔡炳炎、郝夢齡、唐仁玙、戴安瀾以及被傅常致妻子刻在燈柜上的致妻書,豪情革命者的溫情捂暖了離別的痛,融化了相思的苦
血色的浪漫情懷在“國無寧日,何談家全”的悲壯中激蕩如鼓,白山黑水除敵寇,甘將熱血沃中華的大愛凝聚成滔天巨流,這滾滾的洪流涌入志士的血管,他們用沸騰的熱血和生命護衛每寸國土。
捧讀一封封用生命書寫的抗戰家書,我盈淚的雙眼一次再一次模糊,我不知道染著斑斑血跡的信紙有著怎樣的溫度,我也不知道戰火中潦草的字跡親人們是否辨認得清楚,我只知道有些家書還在路上,而寫信的將士卻已壯烈犧牲,誓死保家衛國的他們就這樣永遠停止了回家的腳步。
撫摸一張張褶皺不堪的抗戰家書,我顫抖的腳步一次又一次駐足,我不知道那些熱血男兒那些孝子慈父有著怎樣的覺悟,我也不知道那些巾幗英雄該怎樣惦記家中孩兒的嗷嗷待哺,我只知道聲聲泣血字字錐心的字里行間溢滿了對親人的眷戀,誓死捍衛國土的軍人們,是愛祖國就像愛孩子一樣的慈父慈母。
再讀抗戰家書,就是在讀抗戰心靈史,在讀中華民族振興的宣言書,正是昨天千萬英烈們抵御外辱,以身殉國魂佑疆土,才有今天和平盛世下大中國的繁榮富強世人矚目,致敬,染著烈士獻血帶著烈士體溫的抗戰家書。致敬,為正義與和平而戰的千千萬萬的英烈,共和國英烈的生命不朽,他們的軍魂永垂千古,軍魂垂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