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卡爾馬克思

閻世杰

你滿含熱淚，唇吻冰冷的燕妮

西歐，已是云遮蔽日。只有雪

飄落到海上，在聽

寂寞的鐘樓打點鷗鳥的訊息。

站在慘白的墓地

你又久久佇立，仰望迷蒙的天空

等待夢幻的天使

多想坐下來，溫情一會兒梅特蘭公園

和一把長長的座椅。

只是無法伸出手來

呼喚西沉的落日；一場厚厚的積雪

也似掩埋，你一生的積蓄。

沒有大風的呼號

習慣的微笑，也都顛沛流離

——沿著萊茵河畔

那一條蜿蜒的小路，默默地

趕往了巴黎。

你曾走過黑格爾哲學的綠地

站在黑暗的工廠，用心體會

費爾巴哈

唯物的重力。

你從壓榨，感受不屈，感受自由的吶喊

歷史的辯證唯物主義

卻是你喚醒了更多的奴隸

也讓整個的世界

為之豁然。

你喊著兄弟

只為交出你變革的認知

光榮的道路

也似來自

你完備的思想體系

即使君王的號令

仍同槍林彈雨。

你揮舞著飄揚的旗幟

一只靈動的羽毛

在手指的方向

書畫一只祥瑞的鴿子。

你手指一樣的鴿子，卻是不斷地飛躍

資本的惡浪，階級的對立。

直至黑夜的燭火

照亮你疲憊的身軀，你安靜下來

腦海中悠然浮現，一個微笑的天使

在你思想的天空，一個龐大的帝國

也會轟然解體。

燕妮死了。

唯一的愛，卻讓你越發堅信

全世界的無產階級

是英特納雄耐爾真正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