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葉的本草考證和應用研究進展

張元,康利平,郭蘭萍,周愛香

?

艾葉的本草考證和應用研究進展

張元1,2,3,康利平1,郭蘭萍1,周愛香4

(1.中國中醫科學院中藥資源中心,北京 100700;2.北京聯合大學生物化學工程學院,北京 100023;3.沈陽藥科大學,沈陽 110016;4.中國中醫科學院中藥研究所,北京 100700)

搜集古今有關艾葉本草記載和研究的文獻資料,分析艾葉的本草與物種考證、道地性的歷史變遷,整理了艾葉的近緣種的形態特征、生產栽培、采收加工與炮制,對艾葉、艾煙的化學成分、藥理作用、毒性、臨床應用及灸法的作用機理等進行了綜述,旨在為艾葉的進一步深入研究與開發利用提供依據。

灸法;艾葉;本草考證;物種考證;綜述

艾葉是我國一種應用歷史悠久、用途十分廣泛的藥用民俗藥材。早在《詩經》中就有艾的記載:“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古民謠也有:“五月五日午,天師騎艾虎,斬百邪,鬼魅入虎口。”《五十二病方》[1]里面亦有記錄艾熏、艾灸的療法。《本草綱目》[2]:“艾葉生則微苦太辛,熟則微辛太苦,生溫熟熱,純陽也。可以取太陽真火,可以回垂絕元陽。服之則走三陰,而逐一切寒濕,轉肅殺之氣為融合。”從古至今,我國歷代醫藥著作均有關于艾的相關記載,千百年來一直備受各名醫大家的青睞。

艾葉來源于菊科植物艾Artemisia argyi Levl. et Vant.的干燥葉,夏季花未開時采摘。全國均有分布,主產于湖北、河南、湖南、安徽、山東、河北等省[3]。中醫學認為艾葉辛、苦、溫,歸肝、脾、腎經,具有溫經止血、散寒止痛、調經安胎的作用,是止血的要藥之一,為中醫婦科常用藥物[3]。艾葉作為灸法的主體材料,是歷代醫學家歷經多次臨床實踐的選擇。本文擬就艾葉的植物本草學考證及古今應用的發展概況做一綜述,旨在為艾葉的進一步深入研究與開發利用提供依據,現報告如下。

1 艾葉的本草學考證

1.1 艾葉不同時期本草學考證

艾在我國不同時期的本草著作中均有記錄。關于“艾”名的來源,《本草綱目》[2]:“此草可義疾,久而彌善,故字從義,而名艾。”《博物志》:“削冰令圓,舉而向日,以艾承其影,則得火。”故艾又名“冰臺”(《爾雅》亦載)。艾名的其他歷代本草名記載有艾蒿(《爾雅》郭璞注),醫草(《名醫別錄》),灸草(《埤雅》),蘄艾(《蘄艾傳》),黃草(《本草綱目》),家艾(《醫林纂要》),甜艾(《本草求原》),艾蓬、香艾、阿及艾(《中藥大辭典》),家艾、大葉艾、祁艾(河北),大艾、艾蓬(江蘇、江西、上海),五月艾(福建、廣東、四川),野艾(湖北、湖南、廣東、四川),白陳艾、家陳艾(四川),紅艾、火艾(云南)[4-5]。醫家用其灸治百病,故又名“灸草”。艾葉作為藥物正式記載始見于梁代陶弘景《名醫別錄》,該書對艾葉的藥性理論作了較全面的論述[6]。艾葉本草學描述和記錄始見于宋代蘇頌《圖經本草》,書中附有“明州艾葉”(見圖1)[7],是最早描述艾葉植物形態和最早提出艾葉藥材道地之說的本草書籍,其為后世正確鑒別和確認艾葉品種提供了重要的依據。《植物名實圖考》[8]亦繪制有艾葉的苗葉期、花實期圖;李時珍《本草綱目》中對艾葉的植物形態也有詳細的描述。歷代本草關于艾的描述詳見表1。

圖1 《本草圖經》“明州艾葉”圖

《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9]2015版將艾葉Artemi- sia argyi Levl.et Vant收錄為正品,而其他當代的本草如《中藥大辭典》[10]將上述艾葉和蘄艾A. argyi Levl.et Vant.qvai均列為正品。野生蘄艾見圖2。

圖2 艾葉圖(攝于蘄春郊外野生艾)

表1 本草有關艾物種的描述

1.2 近緣種和易混淆種及其生物學的研究

艾葉所屬菊科是被子植物中的第一大科,其中的蒿屬(Artemisia L)在全球約有300多種,我國有200多種,東北地區有50多種;蒿屬艾組(Sect.Artemisa)植物世界共有90種(12個變種),我國有56種、10變種,東北地區有17種(1個變種)[18]。國內學者對東北地區以及內蒙古部分地區蒿屬艾組12種植物的染色體進行生物學標志物研究,分析發現該組的染色體基數(x)有所不同,且較為復雜,有x＝8、9、17、25等。基數9的柳葉蒿、寬葉山蒿、林艾蒿、高嶺蒿等大部分分布于山區,生長在陰蔽度高的森林和灌木下[18];而基數為8、6的大都分布在草原和山區,發現其中有5個種共性為居群,常生長在環境比較干燥或光照充分的地段上,推斷染色體基數可能與生境條件有某種程度的關聯性[18]。其研究為我國蒿屬的分類研究提供了依據。除《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收載的兩個艾葉的原植物外,還有很多同屬品種在一些地方作為艾葉使用或為它的混用品[19]。其主要品種及性狀的描述見表2。

2 艾葉道地性形成的歷史和變遷

2.1 本草記述的艾葉道地性形成的歷史

《圖經本草》中以當時的浙江四明(今浙江寧波一帶)和河南復道(今河南安陽市湯陰縣)為道地藥材[7]。但隨著時代的發展,到了明代,艾葉的道地產地變遷為湖北的“蘄州”(今湖北蘄春),其原因主要是劉文泰、陳嘉謨等眾多醫家對蘄艾的推崇,李時珍《本草綱目》記錄收載的影響以及蘄艾臨床療效等因素促進了蘄艾的地位。李時珍對艾葉的道地產地變遷作了詳細描述,由宋時以湯陰、復道者為佳,自成化以來,則以蘄州者為勝,近代惟湯陰者謂之北艾,四明者謂之海艾[2]。因此自蘄艾問世以來,由各醫家的推崇,后世不少醫家在用艾方中強調要用蘄艾,蘄州作為艾葉的道地產地,并一直延續至今。

而后的清代至近代,又出現了一個艾葉的優良品種“祁艾”(今河北安國)。祁艾聲譽漸傳,成為“祁藥”的主要品種之一,清宮醫案及清《祁州志》的“物產”中均有記載。至此“祁艾”也被列為道地藥材,但其應用不及“蘄艾”。因此,在我國的本草古籍記載中所提到曾作為道地艾葉的有北艾、海艾、蘄艾、祁艾。從明《本草品匯精要》到今天的《中國道地藥材》(1989年)的近500年間,艾葉的道地產地從“明州”“蘄州”變遷為今天的“蘄州”“祁州”。但時至今日市場上流通的艾葉制品據筆者考察多產自于湖北蘄春和河南南陽。

2.2 艾葉質量的相關特征

艾草道地性變遷與其質量關系密切,而其質量又與地理產地、生境等關系密切,其中地理生境的不同水土、緯度、光照、濕度等對艾草的質量有較大影響,經查證四個艾葉的道地產地主要集中于北緯29°～39°,推斷這一緯度的氣候地理變化對其質量有著重要的影響。目前在湖北蘄春、安徽嘉山、湖南、陜西、河南等地均有不少的人工栽培,已有不少關于不同產地艾葉揮發油組分的文獻報道,其中以蘄艾揮發油產量較高,揮發性成分種類較多,以揮發油為指標湖北蘄春產的艾葉品質最好,其次為湖南廣布、河南湯陰[20-21]。其中桉油精、樟腦、龍腦、松油醇、石竹烯、側柏酮等為各產地艾葉揮發油的主要共有成分;安徽六安、甘肅蘭州所產艾葉及山西交城的五月艾所含樟腦、側柏酮等毒性成分較低;蘄春艾葉移栽至山西的樣品在揮發油含量、成分種類及側柏酮等毒性成分含量方面均優于原產地蘄艾[22]。揮發油含量受地理環境、季節氣候、采收時間、存儲運輸、加工炮制、提取方法等多種因素的影響,樣本的代表性也是導致測定差異的重要原因。因此,揮發油的含量與成分種類是否可以作為其道地性的優劣判斷標準有待商榷。筆者認為還應綜合考量其他因素,比如水溶性成分、艾絨出絨率、絨燃燒釋放的光熱值、臨癥療效等。

蘄艾的地域特征性在植物形態上與其他產地的艾亦有較大不同,蘄艾植株高大,可達1.8～2.5 m,含揮發油較多,香氣濃郁,葉厚紙質,密被厚而長的毛,取干葉揉之可成絨團,質柔軟。而普通艾高不及1.5 m,葉薄紙質,雖亦被毛,但毛短,取干葉揉之常成粉末。相較而言,蘄艾艾葉產量高、質量好,制作艾絨出絨率高,制成艾條、艾炷后易燃、持久,被視為灸家珍品[22]。不同產地艾葉燃燒后,蘄艾的燃燒放熱值最高,四川艾最低,河北和河南艾則介于兩者之間。由此用蘄艾制作的艾條在燃燒時釋放出的熱量比其他產地艾葉制作的艾條要高,熱穿透力強[22]。

古代對灸用艾絨的加工及質量都有詳細的描述,現代研究則較少。古代醫家認為施灸艾絨需要加工到柔爛如綿、柔細黃熟的程度。利用艾絨制備艾條,純度越高,艾火越溫和。1:1～5:1的絨,顏色略帶黑點,且有雜質,艾煙多為青色。8:1～15:1的絨,顏色是土黃色或黃色,艾煙為白色。15:1以上的絨,顏色是黃色、金黃色,也叫這種絨為金艾絨,艾煙為白色[23-25]。

表2 有關艾葉其他相關品種的產地與性狀的描述

蘄艾作為道地藥材在出絨率,揮發油及微量元素含量、燃燒放熱量等方面均優于其他地區所產艾葉[23]。

《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9]有關艾葉的質量記錄僅就理化特征進行了薄層色譜鑒別,其他如水分不得過15.0%,總灰分不得過12.0%,酸不溶性灰分不得過3.0%;按照氣相色譜法測定,含桉油精(C10H8O)不得少于0.05%等。

3 艾葉藥材的生產及栽培技術

3.1 艾葉的藥材生產與市場狀況

蘄艾主產區位于湖北蘄春,有大量種植;河南南陽有少量的人工栽培,但野生艾的產量較大。李時珍故鄉蘄春正舉全縣之力發展蘄艾產業,“蘄艾”的發展方興未艾,7萬畝蘄艾標準化種植示范基地,發展蘄艾種植專業合作社16家,蘄艾種植戶2萬戶,最高畝產500多公斤,年總產量2500萬公斤,系列產品的開發達100多種,年產值超過10億[26]。河南南陽張仲景故里也大力發展艾產業,其產業鏈已成為當地的特色產業,現已經發展成為全國最大的艾灸加工基地[27];其他如“祁艾”產于河北安國,但近年來在市場上卻較難見到;還有安徽嘉山、郎溪及湖南寧鄉、山西交城、河南湯陰等地亦有少量的艾葉種植栽培。

3.2 艾葉的栽培生產技術

艾葉適應性較強,以潮濕肥沃的土壤生長較好,耐嚴寒,南北各地均可種植,生產中主要以根莖分株進行無性繁殖,但也可用種子繁殖。一般進行種子繁殖在3月份播種。分株繁殖,根狀莖繁殖,春季根狀莖未萌動前,將根蔸挖出,選取健壯無病蟲害的根狀莖折成9～15 cm的根段,開溝平放于溝內,溝距40～50 cm,覆土鎮壓成活后,在栽培當年耕除草3次,即6、7月和11月收獲后。以后每年也要在春季萌發后,6月第一次收獲后、11月第二次收獲后鋤草一次,追肥可在每次耕除草后為宜,栽種3～4年后根莖衰老,要翻栽更新[28]。

4 艾葉藥材的采收和炮制

艾葉的采收加工和炮制對艾葉的品質有重要的影響。傳統采收艾葉春夏二季,在茂盛未開花前割取地上帶有葉片的莖枝,除去雜質和枯葉,陰干或攤在太陽下曬至五六成干,扎成小把,再攤放在太陽下曬至足干,扎成捆,或用打絞機壓成長方形大捆,用草繩加牢,置于陰涼干燥處存放,需防潮、防霉。商品以足干、呈雛縮、多葉片、枝條小、青綠色、氣香、味苦、無泥沙、無雜質、無霉壞者為佳。

研究表明,通過比較艾葉揮發油的主要成分,如(1,8-桉葉油素)、樟腦、龍腦、4-萜烯醇等時發現,在端午左右的6月2日采集的艾葉中的揮發油含量最高,品質最好,6月上旬可為為艾葉的最佳采收期[29]。以湖北蘄春種植的艾葉為例,不同采收時間的揮發油含量和成分均具有一定的差異,揮發油含量在端午節前不斷增加,到5月20號左右達到最高點,端午之后揮發油含量逐漸降低;其所含化合物的種類主要為單萜類、倍半萜及其含氧衍生物及酮、醛、烷、醇及苯系化合物等為主;檢出和鑒定的化學成分隨采集時間的推移逐漸增多,由5月8日的69種逐漸增多為6月16日的82種;以揮發油含量及30種主成分相對含量為指標,艾葉最佳的采集期為端午節前1～2星期;以揮發油所含側柏酮等數種毒性成分為指標,最佳的采集期則為端午節之后1～2星期[30]。

歷代文獻中記載的艾葉生產加工(炮制)方法有去枝梗、揀凈去根、切、熟艾、制炭、熬制、絞汁、炙制、醋制、炒制、米制、焙制、藥汁制、蜜制、酒制、棗制、硫磺制、泔制、制絨等多種方法[31]。《本草衍義》[32]:“干搗篩去青滓,取白,入石硫磺,為硫黃艾,灸家用,得米粉少許,可搗為末,入服食藥。”《本草綱目》[2]:“凡用艾葉,須用陳久者,治令細軟,謂之熟艾,若生艾灸火,則傷人肌脈。揀去凈葉,揚去塵孱,入石白內木杵搗熟,羅去渣滓,取白者再搗,至柔爛如棉為度,用時熔燥,則灸火得力,治婦人丸散,須以熟艾,用醋煮干搗成餅子,烘干再搗為末用,或以糯糊和作餅,及酒炒者渣不佳。”《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9]中記錄艾葉飲片的炮制方法如下,生艾葉為“除去雜質及梗,篩去灰屑”;醋艾炭為“取凈艾葉,照炒炭法炒至表面焦黑色,噴醋,炒干”。

5 艾葉的臨床應用及灸療作用的機理探討

5.1 艾葉的臨床應用

中醫學認為艾葉性溫、苦、辛,臨癥主要用于經寒不調、少腹冷痛、寒凝經脈、安胎、殺蟲止癢等;醋艾炭溫經止血,用于虛寒出血癥,內服或外用;艾葉供灸治、內服或熏洗外用等均可使用[33]。《金匱要略》中膠艾湯,治血虛寒滯,月經過多;《圣濟總錄》香艾丸,止痢定痛;《世醫得效方》中艾姜湯,可治下痢膿血;《沈氏遵生書》中艾附暖宮丸,可治陽虛寒盛、沖任失養;《四生丸》中婦人良方,治療涼血止血[34]。艾葉作為食療記載的首見于唐代孟詵《食療本草》[13],其最早介紹了艾葉的食療方法及作用,“若患冷氣,取熟艾面裹作餛飩,可大如丸子許,金瘡,崩中,霍亂,止胎漏”。《別錄》[6]:“主灸百病。可作煎,止下痢,吐血,下部瘡,婦人漏血。利陰氣,生肌肉,辟風寒,使人有子。”

利用艾葉制備的艾絨是中醫學臨床的最佳施灸材料,其使用最為廣泛。艾灸具有溫通經脈、舒經活絡、祛寒除濕、行氣活血、益氣助陽、回陽固脫、消瘀逐痹及防病保健等多重功效[35-36]。廣泛應用于婦科疾病(如崩漏、痛經、宮外孕、胎動不安、功能性子宮出血、先兆性流產,虛寒性月經不調等)、呼吸系統疾病(如支氣管哮喘、肺結核、感冒、鼻炎等)、消化道疾病(如肝炎、痢疾、泄瀉、胃炎、消化道出血、克羅氏病等)、風濕痹痛類疾病(如腰痛、三叉神經痛、關節炎、肩痹、急慢性關節炎、類風濕等)和外科疾病(如皮膚潰瘍、皮炎、濕疹、燒燙傷、痔瘡、蹠疣、新生兒硬腫以及瘧疾、陰縮癥等),還用于治療因化療造成的白細胞下降及各種慢性虛弱疾病,均取得了較好效果;此外,灸法還對陰挺、脫肛、遺尿等癥有療效[17,37]。歷代本草對其臨床應用均有詳細而豐富的記錄,在此不一一敘述。

5.2 艾灸作用的機理探討

《本草綱目》[2]:“艾葉生則微苦太辛,熟則微辛太苦,生溫熟熱,純陽也……灸之則透諸經而治百種病邪,起沉疴之人為康泰,其功亦大矣。”《別錄》:“主灸百病。”艾灸療法臨床得以廣泛應用在于其藥性純陽,灸之則透諸經以達溫通經脈、調和氣血、協調陰陽、扶正祛邪等功效[38]。據考證,灸的臨床應用要早于方藥,已有數千年的歷史,中醫學認為“艾灸能夠透諸經而治百病”。《靈樞·官能》:“針所不為,灸之所宜。”《醫學入門》:“藥之不及,針之不到,必須灸之。”《景岳全書·本草正》:“艾葉,能通十二經,而尤為肝脾腎之藥,善于溫中……”近代著名針灸學家承淡安先生(《承淡安針灸經驗集》)指出:“艾灸的特殊作用,不僅在于熱,更在于其特具的芳香氣味,這種芳香的藥物能夠行氣散氣。艾灸后覺有快感,即是因為艾的芳香氣味滲入皮下,在熱和芳香的雙重作用下,神經興奮,機體活力增加,終而病苦解除。”

灸法產生溫通經脈、調和氣血、舒經活絡、祛寒除濕、行氣活血、益氣助陽、回陽固脫、消瘀逐痹等功效,主要得益于其溫通作用的效果延伸。艾灸對于風寒濕邪引起的各種病癥,可以溫通經脈,以達驅散風寒濕邪的目的,從而達到祛病外出目的。溫通還可以助血行氣、通絡止痛,達到活血消瘀散結的功效。艾灸還可用于治療陽氣不足或虛脫的虛脫癥,壯火灸還有固陽救逆的作用。這些作用的發揮均是其益氣溫補、固脫回陽作用[38-40]。適當的艾灸治療對激發人體正氣,對人體免疫能力、內分泌調節、血液循環以及機體代謝方面均有一定程度的增強和調節作用,從而提高人體的抗病能力,達到預防疾病、強身保健作用[41]。

灸材燃燒給予機體以熱、光、煙的刺激,對皮膚細胞、皮下經絡的產生激發透熱、散熱、擴熱的熱傳導、經絡傳導等激發效應,其中光熱輻射能量強度的刺激效應是艾灸的產生效用基礎的主要影響因素[42]。其溫熱作用可以通過分子熱傳遞的方式使局部的皮膚組織溫度提高,熱傳導補充細胞能量,活化細胞能,加快血流和經絡的疏通,使得細胞、血液的代謝能力得以加強,促進局部炎性組織浮腫、粘連、滲出物、血腫等病理產物加速消散和吸收[43]。艾灸的光輻射作用,通過對皮膚溫度感受器與痛覺感受器的刺激產生全身調節作用。有研究發現,艾灸具有激發循經高溫線的現象;其熱力透穴與循經傳播的媒介為艾葉燃燒產生的近紅外光,可以在肌肉外包膜結構的空隙傳導,且波長越短,透穴與傳導能力越強[43]。穴位或局部組織皮膚的溫度變化是艾灸溫熱效應的直接表象,產生的熱輻射能量強度及其傳導吸收可以調節和糾正臟腑經絡的陰陽平衡,疏通經絡,調動激發機體的防御機制,產生調整機體陰陽、氣血、臟腑的的內源性物質的調控功能,鼓舞激活機體自身免疫功能的提高,綜合發揮調節治療的功能性的作用與效應才是主因[44]。

總之,艾灸療法的作用機理是多層次、多效應、多靶點作用的結果,涉及艾的藥性作用及芳香成分、溫熱效應、光輻射效應、艾的燃燒生成物及芳香療法等主要因素及其綜合作用。加快多層次、多角度、多學科地揭示和闡明灸法內源性物質調控的科學機理與科學內涵,對揭開灸法作用機制的核心問題意義重大。

6 艾葉的化學、藥理研究

6.1 艾葉及艾煙的化學組分

近年來的研究表明,艾葉所含的成分復雜,成分主要與產地環境、栽培方式、品種、采收季節等的不同有所差異。艾葉的化學成分主要含揮發油(萜類、倍半萜等)、黃酮類、鞣質類、甾醇、三萜類、桉葉烷類、酸性多糖類、生物堿、皂苷、綠原酸、朝鮮薊酸及多種微量元素,其他還有蛋白質、脂肪、氨基酸、維生素、葉綠素、葉黃素、纖維素等[45-47]。

艾葉揮發油化學成分種類繁多,因其產地、采收時間的不同而不同,多呈現為黃色、黃綠色,具有很強揮發性。艾葉揮發油成分主要含單貼及其衍生物,倍半萜及其衍生物,也有少量的醛、酮、酚化合物;其揮發性成分已經由最初十幾種到現在檢測出來的多達100多種,主要有a-蒎烯、b-蒎烯、芹烯、檸檬烯、1,8-桉葉素、蒿醇、龍腦、樟腦、石竹烯、氧化石竹烯、丁香酚、香葦醇、藍桉醇、青蒿酮、側柏酮、薄荷醇等[29,48-49]。

艾葉的黃酮類化合物主要有(5,7,3'-三羥基-3,6,4'-三甲氧基黃酮醇)(5,3'-二羥基-3,6,7,4'-四甲氧基黃酮醇)[5,7-二羥基-6,3',4'-三甲氧基黃酮(易澤蘭黃素)][5,7,4'-三羥基-6,3'-二甲氧基黃酮(棕矢車菊素)]、柚皮素、槲皮素、山萘酚、木犀草素、芹菜素等[50-52]。

艾葉燃燒后的主要成分為二氧化碳和不完全燃燒產生的一氧化碳,這與燃燒環境有關,此外還含有其他約20種揮發性成分。艾煙主要含氨水、乙醇、乙二醇、醋酸、乙酰胺、丙酸、環己烯、甲基呋喃、丁酰胺、3-甲基-丁酰胺、季酮酸、戊醇、2-甲基戊醇、斯德酮、正己基胺、萘、葵酸、乙內酰尿、三甲基對二氮雜苯、溴代氮、雜環丁烷等,其中燃燒物的揮發性成分含量中最多的是萘[53-55]。

6.2 艾葉的藥理作用的研究

艾葉具有廣泛的生理活性,艾葉油具有鎮咳、祛痰和抗過敏性休克的療效,還能對抗腎上腺素和組胺引起的心肌收縮,達到降低心臟收縮力的目的;艾葉油對中樞神經系統也有一定的作用,艾葉的三萜類是一類生物活性很強的化合物,具有抗炎、保肝活性,抗菌抗病毒、抗腫瘤、降壓和降膽固醇以及免疫調節作用[56]。艾葉富含的黃酮類物質,具有較好地抗腫瘤、降膽固醇、降脂、降壓、抗炎癥、鎮痛、調節免疫力、抗脂質過氧化、抗衰老、抗菌、抗氧化、活血化瘀、消腫止痛和免疫抑制作用等[57]。艾葉的鞣質類在藥理作用中發揮止血的重要作用,同時還有抗癌、抗腫瘤、抗過敏、抗突變、抑制微生物、抗衰老等作用;艾葉富含酸性多糖,此類糖具有較強的抗腫瘤活性、免疫調節、抗氧化作用,酸性多糖Ⅱb-2,Ⅱb-3具有強抗補體活性作用[58];艾葉含綠原酸,具有抗炎、抗病毒、抗菌、清理自由基、降血壓、降血脂、保肝等作用[46]。

艾葉揮發油和乙酸乙酯提取物具有抗HBV(乙肝病毒)活性,其乙酸乙酯提取物(EA)中含抗HBV有效部位,分離得到的甾體、三萜類、黃酮類、香豆素類的7個單體化合物具有一定的抗HBV活性[59]。韓國學者[60]從艾蒿中分離獲得了3種萜類化合物,并發現該物質具有蛋白轉移酶抑制劑的功用。日本學者發現了艾蒿中的4種抗突變劑,即芹菜苷元、金合歡素、異澤蘭黃素和金圣草素,并采用改良的艾米氏試驗預孵化方法結合分光光度法研究并闡述了這4種中藥成分的抗突變機制[61]。艾葉生品所含5,7-二羥基-6,3',4'-三甲氧基黃酮對血小板的聚集抑制作用比較明顯,具有活血作用。艾葉經炮制后,化學成分發生了明顯的改變,醋炒品、清炒拌醋品及生拌醋品中檢出了生品中沒有的新成分龍腦,醋炒品與清炒拌醋品中檢出了新成分藍桉醇,清炒品與生拌醋品中檢出了新成分愈創木烯;炒炭后的艾葉總黃酮含量大大降低,提示艾葉經炒碳后止血作用得到了加強[52]。艾葉中1,8-桉葉素有止咳作用;甘菊環成分有抗潰瘍作用;左旋龍腦具有通竅、止痛的作用;樟腦具有強心、局部刺激和殺菌消炎的作用,其他成分如異澤蘭黃素等亦具有很強的抗炎作用[50]。

艾灸時產生的艾煙的藥理活性及毒性作用愈發受到人們的重視。艾煙具有抗菌、抗病毒、清除自由基等作用,艾煙可通過提高機體抗氧化能力、減少自由基代謝產物而起到顯著的抗衰老作用[62];一定濃度的艾煙可以通過對Th1/Th2細胞因子平衡的調節而起到顯著的抗衰老作用[63]。研究顯示艾煙具有多種生物活性,對于環境而言具有對約10種常見病菌有抑菌或殺菌的效果,艾葉燃燒物進行熏蒸療法對鼻病毒、瘡疹病毒、腮腺炎病毒、流感病毒、副流感病毒均有抑制作用,而且對口腔支原體病原、肺炎支原體病原的抗滅作用較為顯著,而對皮膚的部分真菌也有抑制作用和清除自由基作用[64-65]。艾煙PM10中含有抗腫瘤的成分,對人肺腺癌A549細胞增殖具有抑制的作用,可通過誘導細胞自噬引起A549細胞死亡,可通過誘導細胞周期阻滯引起A549細胞死亡;對支氣管上皮細胞BEAS-2B的毒性低于香煙PM10[66]。艾煙對大鼠的半數致死濃度LC50＝12366.59 mg/m3(包含所有水分),根據世界衛生組織(WHO)的標準可得出艾煙的毒性分級為微毒;艾煙長期反復染毒對大鼠體重、攝食、臟器系數等一般狀況無明顯影響,對大鼠的血常規、肝腎功能、SOD、MDA也無明顯影響;艾煙對大鼠全身組織器官病理組織切片和肺組織Caspase-9無明顯影響,高劑量艾煙染毒對大鼠肺組織HSP70的蛋白表達有一定的影響,但可能這種影響是輕微的,提示艾煙對大鼠機體無明顯毒性作用,由此可以推算出一般臨床艾灸環境是基本安全的[54]。

6.3 艾葉的毒性及不良反應

最早對艾是否有毒副反應的有關記載可追溯到《名醫別錄》[6]記載艾“無毒”。《圖經本草》[7]認為艾葉“有毒,其毒發則熱氣沖上,狂躁不能禁,至攻眼有瘡出血者,誠不可妄服也”。《本草綱目》[2]中提出:“蘇頌言其有毒……一則見其熱氣上沖,遂謂其……有毒,誤矣。”其所言之“有毒”乃“久服至火上沖之故爾”,非艾之過,指出艾“無毒”。但也有不少醫家認為多服、久服可引起不良反應。《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9]關于艾葉的記載則明確指出艾葉“有小毒”。艾葉所含揮發油對皮膚有輕度刺激作用,引起發熱潮紅,口服能刺激胃腸道分泌;口服干艾葉3～5 g可增進食欲,但大劑量可引起胃腸道急性炎癥,產生惡心嘔吐,若大量吸收后可引起中樞神經系統過度興奮,會出現譫妄、驚厥及肝損害等[34]。

現代研究顯示,艾葉揮發油有相當一部分具有一定的毒性,且對小鼠有一定的毒副反應和潛在的遺傳毒性,并呈現劑量反應關系[67]。艾葉提取物在早期妊娠中有不良反應,在胚胎植入后期,提取物對母鼠的體重增長有顯著阻礙,并增加早期胚胎吸收率(即死胎率),致畸性顯著增加[68]。急性毒性實驗顯示艾葉揮發油小鼠灌胃半數致死量(LD50)為3.74 mL/kg,腹腔注射為1.12 mL/kg[69]。揮發性成分中樟腦、側柏酮是已知的有肝、腎、神經系統毒性的成分,樟腦還有明確的生殖毒性,歐盟食品安全局建議樟腦暴露的最大限量為每日不超過2 mg/kg.bw[70];側柏酮大量服用會引起癲痛樣驚厥,側柏酮小鼠的毒理學研究顯示半致死量(LD50)為45 mg/kg[71]。

艾煙中含有的芳香烴如苯、苯甲醛、苯酚、2,4-二甲基苯酚等是一類具有一定毒性的物質,其中以苯對中樞神經及血液的作用最強;焦油中含有萬分之二的苯并花,為強致癌物質,稠環芳烴有致癌作用[60]。艾灸過敏近年來有個案報道[72],故艾灸在臨床使用過程中應注意個體差異,注意患者體質,以減少不良反應,提高艾使用的安全性和療效。

艾葉的成分復雜,使用方法和作用途徑豐富多樣。由艾葉、艾煙的引起的肝腎毒性、胚胎毒性乃至遺傳毒性值得關注。目前的研究多數還未能有效關注和體現中藥臨床用藥的特點,如配伍、量效關系、時效關系、個體差異、用藥習慣等,同時還缺乏諸如體內代謝動力學過程、毒性靶點、靶標器官的累積效應機制等方面系統深入的研究,也缺乏對炮制、復方配伍減毒增效的研究。因此,在研究艾葉毒性時,應綜合考量其采收加工、配位應用和臨床使用習慣等因素,切合艾葉臨床應用的不良反應措施和預警方案,形成艾葉安全使用的規范標準,為艾葉、艾灸臨床安全性和正確地使用提供客觀科學地依據。

7 艾葉制劑及開發利用

艾葉的傳統制劑主要有丸劑、散劑、湯劑、外用膏劑、灸劑、熏洗劑、香囊劑、酒劑等。近年來,隨著制劑研究的不斷深入,艾葉劑型日益豐富,許多新興制劑得到了開發,如艾葉的注射劑、片劑、膠囊劑、氣霧劑、合劑、顆粒劑、茶劑、灌腸劑、各種復方制劑及貼劑、b-環糊精包含物、滴丸劑等[73]。其中利用艾葉精油制備的制劑就有蘄艾精油、艾葉油膠囊、艾葉精油氣霧劑等[74]。艾葉藥源豐富,價廉易得,廣譜低毒,其開發的各類劑型正廣泛應用于臨床。

艾葉的日化產品開發也得到了不斷衍生,已上市產品有精油、藥枕、蚊香、牙膏、潔面乳、艾嬰康、洗發精、沐浴露、消毒劑等10大類90余種產品,其他還有艾葉蚊香、艾葉殺蟲劑等[27]。韓國以艾蒿為主要原料的開發出一系列化妝產品,如艾蒿按摩膏、艾蒿沐浴露、艾蒿保濕水等;日本從我國大量進口艾葉做成馨香除蟲枕等[75]。在食品添加劑方面,日本利用艾葉提取物作為保健食品添加劑,用來加工減肥食品,其他還有艾葉保健品制劑、保健腰帶、蛇艾衛生巾等[74-76]。另外,艾葉作為中草藥的一種添加劑用于動物的飼養,艾葉粉既有營養價值又有保健功能,在飼料中添加適量的艾葉粉,有利于禽畜的生長發育和提高抗病能力[77-78]。

8 結語

艾葉在我國藥用歷史悠久,資源豐富,在臨床上使用廣泛,但是目前對艾的研究還不夠深入,比如艾葉資源生物多樣性系統研究、艾材質量與艾灸臨床療效之間的效應作用關系,艾葉道地性的質量評價標準及道地性的科學成因,尤其是在艾灸的生物傳熱、經絡傳導與臨床效應之間的效應機理關系以及臨床評價指標選擇等方面都有待進一步完善和深入。加強對艾葉、艾灸的基礎性以及應用方面的研究,發揮艾灸簡便廉效的臨床效用,充分挖掘艾葉的藥用和保健價值以實現艾葉資源可持續利用和發展,具有重大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這也是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發展、構建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的重要舉措。

[1] 馬王堆墓帛書整理小組.五十二病方[M].北京:文物出版社,1979:79,93.

[2] 李時珍.本草綱目(校點本)[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 1987:935.

[3] 林強,葛喜珍.中藥材概論[M].北京:化學工業出版社,2007:143.

[4] 梅全喜.艾葉考證拾零[J].基層中藥雜志,1997,11(4): 6-8.

[5] 張媛,趙鴻君.艾葉名詞艾葉演變探析[J].遼寧中醫藥大學學報,2012,14(3):49-51.

[6] 陶弘景,尚志鈞.名醫別錄[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 1986:155.

[7] 蘇頌,胡乃長,王致譜.圖經本草[M].福州:福建科技出版社,1988:195.

[8] 吳奇浚.植物名實圖考[M].上海:商務印刷館,1919:274.

[9] 國家藥典委員會.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一部)[M].北京:化學工業出版社,2015:89.

[10] 江蘇新醫學院.中藥大辭典(上冊)[M].上海:上海科技出版社,1985:559.

[11]顧觀光.神農本草經[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 1956:45.

[12] 蘇敬,李勣,尚志鈞,等.新修本草[M].合肥:安徽科學技術出版社,1981:219.

[13] 孟銑.食療本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10.

[14] 唐慎微.重修政和經史證類備用本草[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1957:217.

[15] 盧多遜,李昉,尚志鈞.開寶本草[M].合肥:安徽科學技術出版社,1998:242.

[16] 盧之頤,冷方南,王齊南.本草乘雅半偈(校點本)[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1986:494.

[17] 梅全喜.艾葉的藥用古今概況[J].中醫文獻雜志,2000,7(1):40-42.

[18] 王臣,路芳,關旸,等.東北蒿屬艾組12種植物核型研究[J].植物研究,2001,21(2):215-221,325-327.

[19] 趙素云,林有潤.中國蒿屬藥用植物分類與鑒定[J].四川中草藥研究,1991,(2-3):5-11.

[20] 梁歡,盧金清,戴藝,等.HS-SPME-GC-MS結合化學計量法對不同產地艾葉藥材揮發性成分的比較分析[J].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2014,20(18):86-90.

[22] 江丹,易筠,楊梅,等.不同品種艾葉揮發油的化學成分分析[J].中國醫藥生物技術,2009,4(5):339-344.

[23] 劉巍,劉萍,劉薇芝,等.蘄艾的研究概況[J].中國藥師,2011,14(10):1531-1533.

[24] 林錦明,秦路平,趙衛權,等.艾葉及其同屬植物的差熱分析鑒別及燃燒熱比較[J].第二軍醫大學學報,2000,21(10):903-906.

[25] 靳然,孟笑男,趙百孝.灸用艾葉的道地藥材及加工標準的探討[J].中國針灸,2010,30(1):389-392.

[26] 陳捷.黃岡蘄春全力打造百億元蘄艾產業[N].黃岡日報,2014-04-09.

[27] 張提,黃偉.第二屆“仲景論壇”主題報告會側記[N].南陽日報,2014-10-23.

[28] 張勰,張軍,杜偉,等.蘄艾生產技術操作規程(SOP)[J].湖北中醫雜志,2009,31(10):75-76.

[29] 洪宗國,魏海勝,張令令,等.不同采集期艾葉揮發油含量和化學成分的研究[J].中南民族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3,32(2):32-35.

[30] 張元,康利平,詹志來,等.不同采收時間對艾葉揮發油及其揮發性主成分與毒性成分變化的影響[J].世界科學技術:中醫藥現代化,2016,18(3):410-419.

[31] 陳騰蛟.艾葉飲片炮制古今文獻研究[J].齊魯藥事,2010,29(6):358-361.

[32] 寇宗奭,張麗君,丁侃.本草衍義[M].北京:中國醫藥科技出版社,2012:64.

[33] 洪宗國.艾灸溯源[J].中南民族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4,33(4):47-51.

[34] 《全國中草藥匯編》編寫組.全國中草藥匯編[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1975:276-277.

[35] 危亦林,何清湖.世醫得效方·中華醫書集成(9冊)[M].北京:中醫古籍出版社,1999:298,319,321-322.

[36] 朱榰,李冀,李笑然.普濟方注錄[M].黑龍江:黑龍江科學技術出版社,2004:344.

[37] 張甜甜,孫立立,周倩.艾葉現代研究概述[C].中藥炮制技術、學術交流暨產業發展高峰論壇論文集,2010: 124-127.

[38] 張建斌,王玲玲,胡玲,等.艾灸溫通作用的理論探討[J].中國針灸,2011,31(1):51-54.

[39] 王樹榮,孫明江,鄭群,等.鋪灸療法鎮痛機理研究:鋪灸對大鼠腦組織b-內啡肽含量的影響[J].山東中醫學院學報,1996,20(5):63-64.

[40] 喻國雄,陳漢平,趙粹英.隔藥壯灸對健康老年人免疫功能的影響[J].中國老年學雜志,1995,15(6):335-336.

[41] 許煥芳,趙百孝.艾灸療法作用機理淺述[J].上海針灸雜志,2012,31(1):6-9.

[42] 夏循禮.中醫艾灸功效的藥物基礎及其作用機制探討[J].中醫學報,2015(2):297-299.

[43] 鄧海平,沈學勇,丁光宏.艾灸與經絡穴位紅外輻射特性[J].中國針灸,2004,24(2):105-107.

[44] 吳煥淦,馬曉芃,劉慧榮,等.灸法研究的戰略思考[J].世界科學技術:中醫藥現代化,2016(3):355-360.

[45] 周峰,秦路平,連佳芳,等.艾葉的化學成分、生物活性和植物資源[J].藥學實踐雜志,2000,18(2):96-98, 103.

[46] 劉益紅,周建軍,王晶.HPLC測定不同月份艾葉中綠原酸含量[J].陜西農業科學,2012,58(1):82-84.

[47] 陳小露,梅全喜.艾葉化學成分研究進展[J].今日藥學,2013,23(12):848-851.

[48] 趙志鴻,黃勇勇,張小俊,等.河南駐馬店產艾葉揮發油的GC-MS分析[J].鄭州大學學報(理學版),2013,45(2):80-84.

[49] 李玲,呂磊,董昕,等.運用GC-MS對三種不同方法提取的艾葉揮發油成分的比較分析[J].藥學實踐雜志,2012,30(4):285-288.

[50] 周倩,孫立立,于鳳蕊.醋艾葉飲片HPLC指紋圖譜研究暨異澤蘭黃素和棕矢車菊素含量測定[J].齊魯藥事,2012,31(4):197-200.

[51] 江丹,易筠,楊梅,等.不同產地艾葉總黃酮含量比較[J].中南民族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09,28(1): 55-56.

[52] 任淑娟,考玉萍,陳世虎.艾葉炒炭炮制品中總黃酮的含量測定[J].陜西中醫學院學報,2009,32(4):70-71.

[53] 劉美鳳,周惠.艾葉揮發油與燃燒煙霧的化學成分比較[J].華南理工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2,40(1): 30-33.

[54] 蘭蕾.艾煙的毒理試驗及安全性評價研究[D].湖南中醫藥大學,2012:67-72.

[55] 洪宗國,農熠瑛,楊梅,等.艾葉燃燒產物化學成分的分析[J].中國針灸,2009,29(S1):60-62.

[56] 李春娜,占穎.艾蒿藥理作用和開發利用研究進展[J].中華中醫藥雜志,2014,9(12):3889-3891.

[57] 周英棟,費新應.艾葉的藥理作用研究[J].湖北中醫雜志,2010,32(11):75-76.

[58] 尹美珍,胡崗,蘇振宏,等.艾葉多糖對小鼠免疫細胞分泌細胞因子及其活性的影響[J].時珍國醫國藥,2013,24(7):1610-1611.

[59] 趙志鴻,王麗陽,鄭立運,等.艾葉揮發油對HBV的抑制作用[J].鄭州大學學報(醫學版),2015,50(2):301-304.

[60] Lee SH, Kim HK, Seo JM,.Arteminolides B, C, and D, new inhibitors of farnesyl protein transferase from Artemisia argyi[J]., 2002,67(22):7670- 7675.

[61] Nakasugi T, Nakashima M, Komai K.Antimutagens in gaiyou (Artemisia argyi levl. et vant.)[J]., 2000,48(8):3256-3266.

[62] 許煥芳,崔瑩雪,黃茶熙,等.艾燃燒生成物對快速老化模型小鼠SAMP8血清抗氧化酶的影響[J].中國針灸,2012,32(1):53-57.

[63] 許煥芳,崔瑩雪,黃茶熙,等.艾燃燒生成物對SAMP8小鼠血清Th1/Th2細胞因子的影響[J].中華中醫藥雜志,2012,27(5):1387-1390

[64] 姜文全,崔彩萍.艾葉熏蒸用于母嬰同室空氣消毒[J].西北藥學雜志,2002,17(2):80-81.

[65] 呂熒,葉春枚,高建芳,等.熏灸治療外科感染性疾病575例(附艾煙抑菌試驗)[J].安徽中醫學院學報, 1988,8(4):36-37.

[66] 黃玉海,劉平,楊必成,等.艾煙可吸入顆粒物對人肺腺癌A549細胞凋亡的影響[J].中國中醫藥信息,2014,21(7):53-57.

[67] 蔣涵,候安繼,項志學,等.薪艾揮發油的毒理學研究[J].中藥藥理與臨床,2004.20(5):43-44.

[68] Wang CC, Li L, Tang LY. Safety evaluation of commonly used Chinese herbal medicines during pregnancy in mice[J]., 2012,27(8):2448-2456.

[69] 黃偉,張亞囡,王會,等.艾葉不同組分多次給藥對小鼠肝毒性“量-時-毒”關系研究[J].中國藥物警戒,2011,8(7):397-400.

[70] European Commission. Regulation (EC) No 1334/2008 of the European Parliament and Council of 16 Decem- ber 2008[J]., 2008,(12): L354- 404.

[71] FDA. Regulation 21 CFR 172.510–Food Additives Per- mitted for Direct Addition to Food for Human Consum- ption[S]., 2003.

[72] 李紅霞,劉世偉.艾灸過敏2例分析[J].中國中醫急癥,2008,17(6):859-860.

[73] 龐蕾蕾,梅全喜.艾葉的制劑研究概況[J].亞太傳統醫藥,2013,11(9):56-57.

[74] 化丹丹,刁水華,謝洪德,等.艾葉油驅蚊乳液的制備[J].印染助劑,2014,31(10):16-19.

[75] 宋建勇,林輝,劉鵬林.艾葉復方消毒劑殺菌效果的實驗觀察[J].第三軍醫大學學報,1998,20(5):460.

[76] 劉勝利,戴玉厚.虎杖、艾葉沖劑治療慢性肝炎50例臨床觀察[J].南京醫科大學學報,1995,36(2):499.

[77] 王艷榮,何云,苗志國,等.“綠色”飼料添加劑——艾葉的研究進展[J].糧食與飼料工業,2009,32(10):38- 40.

[78] 孫克年.艾蒿在水產養殖中的開發與應用[J].水產科技情報,2007,35(5):199-201.

Herbalogical Study of Mugwort Leaves and Research Advances in its Application

1,2,3,-1,-1,-4.

1.,,100700,; 2.,100023,; 3.,110016,; 4.,100700,

This article collects ancient and modern literature on herbalogical record and study of mugwort leaves, analyzes the herbalogical and species study of mugwort leaves, clarifies the morp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related species of mugwort leaves, its genuine historical changes, and the cultivation, harvesting, processing and preparation of mugwort leaves in its growing area and summarizes the chemical composition and pharmacological actions, toxicity, and the mechanism of moxibustion of mugwort leaves and moxa smoke and research advances in ancient and modern application of mugwort leaves and moxibustion to provide a basis for the further study and exploitation of mugwort leaves.

Moxibustion; Mugwort leaf; Herbalogical study; Species research; Review

1005-0957(2017)03-0245-11

R282.71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17.03.0245

國家重點基礎研究發展計劃(2015CB554506)

張元(1973—),男,講師,2014級博士生,Email:zhangyuan333@126.com

康利平(1979—),男,副研究員,Email:kang_liping21@163.com

2016-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