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慧：美是一種生活態度

散步魚

王小慧曾在在世界各地舉辦過不下五十次的藝術展覽，也出版過不下五十部的個人攝影集和書籍。溫婉、浪漫而富有詩意的王小慧，骨子里卻有著不輕言放棄的專注。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份堅持，讓我們看到了她在藝術領域里取得的卓越成就。

“藝術創作里，理性和感性二者缺一不可。僅僅是理性不能構成藝術作品，但如果只憑感性，創造出來的作品也會缺乏堅實的內容作為支撐?！痹谕跣』垩壑?，好的藝術作品是理性與感性并重的。從那本影響最為廣泛的自傳《我的視覺日記——旅德生活十五年》，到納米藝術、燈光藝術、以及蘇州百年老宅的王小慧藝術館，每一本書籍、每一部作品都注入了王小慧的心血與靈魂。時常堅持對事物的好奇心和新鮮感，喜好廣泛，努力保持藝術創作的激情，是她能永葆創作激情的秘訣。在夜深人靜時，獨自安靜的創作和思考，享受孤獨并快樂的藝術狀態。

Q=筆者提問，A=王小慧回答

Q：小慧老師您舉辦過大量的藝術展覽，您統計過辦過多少次嗎？其中哪次是您最滿意的？

A：我其實沒有仔細統計過辦過多少展，估計在世界各地的個人展不下五十次吧。在日本，俄羅斯、美國都辦過。歐洲的國家和城市幾乎每年都我的展覽。參加過的展覽就更多了。但我很難說哪一場最滿意，因為每一場展覽都傾注了我很多心血，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一個母親有幾個孩子，她恐怕也很難說哪個孩子是她最喜歡的，一定各有所長。

Q：蘇州市政府專門給了您一座百年老宅，作為“王小慧藝術館”，這在國內非常罕見的，并且是由您親自主持設計。您是否可以跟我們分享下，從設計到展館的最終開放，這期間的心路歷程？

A：蘇州藝術館整個改造過程其實也是一波三折，經歷過很多困難，特別是處理當代藝術與老建筑之間的關系，整個改造既要尊重傳統建筑不被破壞它，同時又要符合藝術館全新的功能，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還好經過一年多的努力，最后還算是交了一份及格的答卷吧。整個過程說起來太長，但我可以舉一個小的例子：藝術館的改造到開幕式的當天上午還沒有完全做完。藝術館是下午開幕的，北京來的朋上午在現場還拍到了裝修大門面留在地面上的工具和水泥桶，發到了微信朋友圈中，也就是說我們的工程直至上午還沒有收尾，下午才把作品掛上去，緊接著就開幕了，多緊張??！

Q：您的藝術作品橫跨攝影、雕塑、影視、寫作等多個領域，擁有非凡的藝術創作力，請問您是如何保持這么豐富的靈感來源以及創作激情的？

A：所以我不愿人家叫人攝影家，更愿意稱我是藝術家，確切地說我是跨界藝術家。因為我不僅攝影，還拍電影、寫劇本、做雕塑、做裝置、做影像、做室內設計，做行為藝術和做新媒體藝術。我還做還做大型的藝術活動和文化活動。此外我還寫書。這和我的性格有關，因為我特別有好奇心，不喜歡只做一件事情。如果我一輩子只做一件事我會覺得很枯燥，因為你有喜歡才會有創作激情。至于靈感的來源，目前我覺得不是一個問題，靈感常常太多，而苦于沒有時間把所有的靈感付諸實施。我希望能多保持幾年的藝術創造力，這對我來說對比什么都重要。

Q：您有沒有自己最欣賞的藝術家？如有，TA身上或者TA的作品哪一點最吸引你？

A：我有很多欣賞的藝術家，比如畢加索或說勒·柯布西耶。

我最欣賞他們身上不斷超越別人也超越自己的精神。他們能超越時代，能走在時代前面，而且不為自己的成功而滿足，重新超越超越再超越，這是很不容易的。如果你還沒有成功的時候不斷探索新的東西是可以理解，但你已經很功成名就，你還可以嘗試新的東西，新的風格，這作為一個藝術家是難能可貴的。

Q：“美麗是一種藝術的生活態度”，你如何審視女性的美麗？你覺得中國的女性應如何提高自己的藝術品味呢？

A：美應該不僅是內在美也不僅是外在美。它是一種綜合的美。這種綜合的美形成一種“態”，而這種“態”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你可以感知它，享受它，但又抓不住摸不著，是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而且，“態”這種東西是靠多年積累的，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學成模仿的，是從骨子里透出的東西。一個小姑娘不會有“態”的，她可以有“姿”甚至有“色”。姿色可能隨著年齡消失，而“態”則可以長久保持。

Q：請問您有比較欣賞的女性嗎？她的名字是？從她身上您獲得了什么能量？

A：我比較欣賞的女性應該是奧黛麗·赫本。我拍曾經拍攝過她老年時的肖像，那是她去世前的一兩年，她臉上有很多皺紋，但絲毫擋不住她身上那種光芒四射的美。我曾經用玫瑰花來比喻過她，這樣的女人她們生命中的任何階段都有一種獨特的美，不管是含苞待放，還是它盛開綻放或者是在它生命枯竭時，有每個階段都有它特殊的美?，F在流行一句話叫“優雅地老去”，就如赫本那樣。還有一種說法，真正有魅力的女人應當是“女人五十如淳酒，六十如夕陽，七十如晚霞，八十如明月”。赫本說過：“若要優美的嘴唇，要說友善的話；若要可愛的眼睛，要看到別人的好處；若要苗條的身材，把你的食物分給饑餓的人；美麗的秀發，在于每天有孩子的手指穿過它；若要優雅的姿態，要記住行人不只你一個。人之所以為人，是應該充滿精力、能夠自我悔改、自我反省、自我成長，而不是抱怨他人。如果你需要一只援助之手，你可以在自己的任何一只手臂下找到；隨著年齡的增長，你會發現你有兩只手，一只用來幫助自己，另一只用來幫助別人。”這些都是非常美好的話語。

Q：您曾提過“孤獨是藝術創作的最恰當狀態”，在日常生活中您也是能夠享受孤獨的人么？

A：一個藝術家的真正創作過程應當是在一種孤獨狀態下進行的。我之所以養成夜里工作的習慣也是因為至少夜深人靜時可以沒有干擾地去獨處，可以靜下心來思考。我很珍惜獨處的時間與心境。

我相信真正的藝術創作過程，特別是在創作的初始階段，也就是構思的階段，一定是需要一種孤獨狀態的。我不相信一個作家在與一大幫人吃喝玩樂的過程中可以寫出深刻的文學作品。我很難想象在柴米油鹽的俗事瑣事中，一個藝術家或作家可以有心境有靈感去創作。當然有“李白斗酒詩百篇”的美談，但寫詩是比較特殊的創作，李白也是少見的天才，我們都是凡人。我之所以養成夜里工作的習慣是因為至少夜深人靜時是可以沒有干擾地去獨處，能靜下心來想點事情。我很珍惜獨處的時間，這是我最佳的創作心境。創作的時候我特別想一個人躲起來，我沒有辦法躲到小島上去創作，我喜歡生活在大都市，甚至是大都市的市中心。我唯一能做的是夜深人靜時一個人工作，但這對健康非常有害，沒辦法，這是藝術家的宿命。

Q：工作中您是怎么展現個人時尚風格的？是通過藝術作品、服裝妝容、還是其他方面？

A：我從來沒有刻意去追求時尚，但很多人覺得我是一個很時尚的人。也許我日常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都比較藝術化，比較和大家不太一樣，所以大家都會認為我比較時尚。時尚不用刻意追求，應該在你的生活的點點滴滴里。而且我這個人絕對不追求流行，因為流行總會過時，找到自己的風格是最重要的。比如，我很多年來從來沒有改過發型；我很多年都穿三宅一生的衣服；我很多年基本上衣柜都是黑色的衣服，這些都是我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當然主要因為喜歡，是適合，同時也因為方便，黑色也永遠不會過時。我最反對的是追求了時髦，追求了流行，但這些東西完全不適合你，可能不花了很多錢，最后穿著打扮別人還會嗤之以鼻。

Q：您崇尚的生活方式是什么？

A：我崇尚的生活方式是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歡的東西，但是我的問題是喜歡的東西太多了，所以弄得非常忙碌，就成了工作狂。雖然工作對我是一種享受，但是因為太忙，已經影響到我的日常起居，我的健康以至于常年沒有時間休閑或放松，這也是我的問題。

Q：除工作之外，您的最大愛好是什么？

A：我愛好很多，不止一種。我喜歡聽歌劇、喜歡看電影、喜歡旅行，但是我的旅行不是旅游，不是跟著旅游團到處走一走拍點到此一游的留影那么簡單，而是一個人閑庭信步似地，或者跟好友到一些人不是很多的地方，花點時間去真正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