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斯泰的婚姻，只有戰(zhàn)爭沒有和平

●楊春雷

托爾斯泰的婚姻，只有戰(zhàn)爭沒有和平

●楊春雷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則各有不同。”這是俄國偉大的作家托爾斯泰在他的小說《安娜·卡列尼娜》中著名的一句話。但不幸的是，這位世界文豪的家庭生活正是這“不幸”中的一種，而且是最不幸的那種。

托爾斯泰在82歲高齡的時候棄家出走，離開了與他共同生活了48年的妻子索妮亞，最后客死在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小車站的木屋里。至死，他都不愿意再見索妮亞一面。在世界知名作家中，像托爾斯泰這樣爭吵度日，活在被他稱為“地獄般”的婚姻里，最后又如此悲慘結(jié)束的，實在罕見。托爾斯泰的婚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嚴(yán)重的問題？

托爾斯泰作為大作家，本來和妻子索妮亞就有思想差距，如果他能和索妮亞交流，也許這場婚姻就不是個悲劇了。但他自恃是天才作家，不屑與人交流，包括妻子索妮亞。而且，他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者，重男輕女，瞧不起女人。他認(rèn)為女人弱智，不具有和男人一樣的精神力量。“女人的本來面目是精神脆弱的人，這不是殘酷，對她們一視同仁才是殘酷。”“我們的生活之所以荒謬皆因女人。”

因為缺乏交流，托爾斯泰也就很難對索妮亞體貼、有溫情。而柔情恰恰是天下所有妻子都想從丈夫那里得到的。托爾斯泰喜歡散步，但他卻不愿陪伴索妮亞一起散步，他不屑于和索妮亞聊天，但索妮亞和別的男人交談時，他卻又憤怒、忌妒。

每次托爾斯泰生病，索妮亞都是悉心照料，有一次連續(xù)9個月護理在床邊。但索妮亞得病，做丈夫的托爾斯泰卻不屑于過問。

托爾斯泰不愛索妮亞嗎？他的日記里也不乏對索妮亞充滿激情的愛的宣言。但通讀全書，人們感覺到他的愛是抽象的愛、苛刻的愛、頭腦的愛，而非具體的愛、寬宏的愛、心靈的愛。因此，索妮亞傷心地說，丈夫需要的只是她的肉體，“他愛我，但只在夜里，從來不在白天”。

托爾斯泰中年“皈依”新宗教，有了“新思想”后，夫妻之間的思想鴻溝就更深了。托爾斯泰憎恨“私有財產(chǎn)”，同情農(nóng)民，厭惡自己的貴族鄉(xiāng)紳生活，要放棄自己著作的版權(quán)，把莊園分給農(nóng)民。而索妮亞對這些“新思想”既不理解，更完全不能接受，認(rèn)為丈夫的“整套哲學(xué)牽強附會，矯揉造作，完全建筑在虛榮心、名利欲和出風(fēng)頭的基礎(chǔ)上”。

托爾斯泰主張像農(nóng)民那樣耕作、生活，但他自己卻一直讀書寫作，至死過著貴族的生活。他“皈依”后宣稱要完全戒除淫欲，甚至連夫妻性生活也不例外，但他卻一再使妻子索妮亞懷孕，生出了13個孩子，因此，連托爾斯泰的哥哥謝爾蓋也認(rèn)為弟弟“虛偽、言行不一”。

和天才生活在一起的女人往往會感到思想上有差距。但一般女人嫁給天才后，都有一種崇拜心理，這種心理導(dǎo)致她會盡力去理解天才的想法，理解不了的地方往往采取服從的態(tài)度。但索妮亞卻不是這種類型的女人。她對作家丈夫的思想沒有了解的熱望，只是一味地反對。除了擔(dān)心放棄莊園和版稅會影響家里的生活外，她對托爾斯泰皈依宗教等理論既不理解，也缺乏興趣去探討。

當(dāng)她感嘆“我丈夫和我就像兩個陌生人似的生活在一起，我傷心透了”時，從沒深省過這和她不關(guān)心托爾斯泰的精神生活、不了解他的內(nèi)心世界有直接關(guān)系。

連他們的大女兒塔妮亞也指出這一點：“你無微不至地關(guān)心他的物質(zhì)生活，卻忽視了他更珍視的東西。如果你同樣關(guān)心他的精神生活，他會是多么感動，會百倍地報答你的付出。”

索妮亞是個忌妒心極強的女人。忌妒不僅使她自己發(fā)瘋，也逼得丈夫發(fā)瘋。托爾斯泰自從和索妮亞結(jié)合后的48年里，從未有過一次婚外情，雖然他的大名吸引了無數(shù)的女性崇拜者。但即使這樣，索妮亞還是“吃醋”，而且醋意十足，從始到終。

和索妮亞結(jié)婚前，托爾斯泰真誠地“交代”自己曾和莊園里的一個女工有個私生子后，索妮亞妒意大發(fā)，做夢都想殺了“那個孩子”。時隔40年，當(dāng)索妮亞65歲時，仍對那個女工（已80歲）耿耿于懷，連她自己也承認(rèn)“總有一天我會忌妒得自殺”。索妮亞甚至忌妒自己最喜歡的妹妹，因為她曾和托爾斯泰一起到林中打獵。

托爾斯泰晚年幾乎不和任何女性來往，但他和男人交往索妮亞也忌妒，甚至指責(zé)丈夫是同性戀。對于索妮亞的這些神經(jīng)質(zhì)的忌妒，托爾斯泰采取不理睬的態(tài)度，這更刺激了索妮亞敏感的神經(jīng)，她想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制服丈夫。但結(jié)果適得其反。

這真是兩個相互折磨的人。索妮亞的日記上常有“臥床一天，茶飯不思，幾乎流了一天眼淚”，托爾斯泰的日記則是“睡眠糟糕，非常少。又跟往常一樣激動和生氣。十分壓抑，我一直想哭”。寫出《戰(zhàn)爭與和平》的文豪家庭只有“戰(zhàn)爭”，沒有“和平”。

索妮亞還有一顆虛榮的心。晚年她在新聞媒體面前極力證明她是大作家的妻子，托爾斯泰仍很愛她。即使在托爾斯泰彌留之際，子女們允許她進(jìn)木房看一眼丈夫時，卻發(fā)現(xiàn)索妮亞叫來攝影記者跟著她——這種時刻她也念念不忘讓公眾看到“托爾斯泰的妻子”仍守候在丈夫身邊。她的這個舉動使她失去了看丈夫最后一眼的機會。這位和托爾斯泰結(jié)婚48年，為他生了13個孩子，把3000頁浩瀚的《戰(zhàn)爭與和平》手稿整潔地抄寫了7遍的索妮亞，最終還是被丈夫徹底地拋棄了！

《戰(zhàn)爭與和平》中的5個家庭和《安娜·卡列尼娜》中的兩個家庭，沒有哪一個比托爾斯泰的家庭更像“小說”。這是兩個伴侶之間相愛又相互憎恨、不能分開又無法相處的愛情故事，這也是一場耗盡了他們的熱情和身心的婚姻經(jīng)歷，說來讓人嘆息。但是就像他們的大女兒塔妮亞所說：“這是兩個人共同生活的故事，有誰能說他們中的哪一個是錯的呢？”

滄海遺珠

唐朝時，有一位歷任高宗、中宗、睿宗三朝的老臣狄仁杰，他建立了不朽的功績，對大唐的興盛起到重要作用。后來，武則天掌握了政權(quán)，他協(xié)助女皇處理朝政，以不畏權(quán)勢聞名中外，深受人們的欽敬。

狄仁杰雖然是一個杰出的政治家，但他的從政道路布滿了荊棘。他青年時代參加明經(jīng)考試，取得了優(yōu)異的成績，結(jié)果被委任為汴州（今河南省開封市）參軍。這時就有無賴的官吏對他進(jìn)行誣告，于是皇上派大臣閻立本對狄仁杰的問題進(jìn)行處理。

閻立本召來狄仁杰，見他相貌不凡，氣質(zhì)高雅，心中先有了幾分喜愛。狄仁杰回答訊問時，從容不迫，安詳鎮(zhèn)定，這使得閻立本驚奇起來。而狄仁杰憂國憂民的情懷在他的言辭中得到充分表現(xiàn)，又感動了這位欽差。

訊問剛結(jié)束，閻立本將狄仁杰的大手緊緊握住說：“過去孔子曾講：‘查看一個人的過失，可以判斷這個人的賢愚。’今天我的眼前就站著一位賢人！照我的看法，仁杰兄實在是一顆大海里的珍珠，只是沒有進(jìn)入采珠人的視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