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年趣賞雞聯

◎繆士毅

雞年趣賞雞聯

◎繆士毅

2017年為農歷丁酉年，生肖排列屬雞，又稱雞年。在我國浩瀚的聯海中，有不少嵌有“雞”字的佳聯妙對，雞年賞雞聯，別有一番情趣。

從前，幾個秀才外出踏青賞景，偶見一片泥路上有雞犬足跡，其中一個秀才不禁吟出上聯：“雞隨犬行，遍地梅花竹葉。”但眾秀才苦思良久，仍無言以對。此時，路旁一牧童脫口續了下聯：“羊跟馬走，連路松子核桃。”眾秀才一聽，不禁擊掌贊嘆。

清末政治家林則徐少時聰明伶俐，一天放學回家，路過池塘，但見一眾鄉人對著池塘里游來游去的鴨子，欲作對取樂。其中一人吟出上聯：“母鴨無鞋空洗腳。”眾鄉人都對不出下聯。此時，在旁的林則徐思索了一會，對道：“公雞有髻不梳頭。”眾人皆嘖嘖稱奇。古時，有個自恃才華不凡的秀才，要和解縉對對子，便出上聯：“馬過木橋蹄打鼓。”話音剛落，解縉不假思索吟出下聯：“雞啄銅盆嘴敲鑼。”解縉對得不露斧鑿之痕，堪稱妙對。

從前，一秀才于中午時路過一個名叫“白石”的小鎮，但見一只白色大雄雞正在戶外引頸啼喔，隨即吟出上聯：“白石白雞啼白晝。”但苦思不得下聯。時隔數年，秀才又經過一個名叫“黃村”的村莊，時已黃昏，一只黃狗正在街頭汪汪大叫，此時，秀才觸景生情，終于續了下聯：“黃村黃犬吠黃昏。”聯語對仗工整，珠聯璧合。

清代有一縣令名叫王寅，貪婪無度，百姓恨之入骨。當時，有一秀才撰聯譏諷之，聯云：“王好貨，不論金銀銅鐵；寅屬虎，全吞雞犬牛羊。”此聯聯首巧嵌縣令之名，同時聯語妙用戲謔之語，辛辣地刻畫了縣令王寅的貪婪本性，可謂剔骨見髓，譏諷與玩味兼得。

清朝中葉，云南建水縣天災人禍交加，民不聊生，時人請當地讀書人曾彬為百姓說幾句話。曾彬沿途乞討，好不容易來到京都，不僅沒有結果，還被差役打了數十大板，曾彬憤怒至極，脫口吟出一聯：“刑戶吏禮工兵，大堂六部；馬牛羊雞犬豕，小畜一院。”此聯既蔑視了當時堂堂的“六部”，也傾吐了百姓心聲，不失為妙聯。

民國時期，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以致一些大商號生意蕭條，門可羅雀。民國十九年春節，成都布店勸業場貼出一幅對聯：“冷淡商場，可憐幾日未開張，好比猿猴空跳舞；凄涼國事，只為頻年都打仗，鬧得雞犬不安寧。”以此聯描繪當時國無寧日、民無寧日的悲慘景象，可謂剔骨見髓，辛辣諷刺。

教育家陶行知曾為他親手創辦的曉莊師范學校的禮堂撰寫一副對聯：“和馬牛羊雞犬豕做朋友；對稻粱菽麥黍稷下功夫。”聯語從《三字經》中摘取“馬牛羊、雞犬豕”和“稻粱菽、麥黍稷”的成句，巧嵌在聯中，構思巧妙，耐人尋味。

著名藝術家阿甲，一次在中國京劇院舉辦的書畫展覽會上題書一聯，聯云：“過火動作灑狗血；繁瑣唱腔炒雞毛。”聯語巧嵌戲曲界流行的行話“灑狗血”“炒雞毛”，可謂構思巧妙，匠心獨運。“灑狗血”指演員在舞臺上賣弄技巧，“炒雞毛”指戲曲中重復堆砌的唱腔道白。作者以戲曲表演之兩大禁忌告誡年輕演員，語重心長，令人敬佩。

某地，有一家專門經營顏料的商店，為招徠顧客，店主請人撰寫了一副門聯，聯云“鵝黃鴨綠雞冠紫；鷺白鴉青鶴頂紅。”聯語自然貼切，生動有趣，令人駐足吟詠。

廣西桂林漓江對岸有座斗雞山，不遠處又有一個龍隱洞，有人為此撰就一聯：“斗雞山上山斗雞；龍隱洞中洞隱龍。”此為回文聯，組合奇巧，對聯熨貼，讀來盎然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