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記

牧北

不開燈，我們也能聊到很晚。

也能看見背負時間的指針上站立的

身影。我們蟄伏在時間里，猜想未來

更多時候，在時間深處

我們沿著東部山區的崎嶇小路撿拾石子和樹葉

……有時還能仰望群山。許多事情

像積蓄在枝頭和房檐上的雨滴

說落就落了，來不及細數，

來不及掂量。只有感慨潮濕成

草尖上的清露，折射星辰。

不開燈，我們也知道

外面下雪了。也知道

輕舞于灌木叢之上的白羽毛

悄悄落下，隱藏在青澀的霧里

我們終將在霧里隱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