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宏
(安徽工程大學 建筑工程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
協同創新視野下地方性高校輔導員專業化動力機制構建
趙 宏
(安徽工程大學 建筑工程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
動力不足是輔導員專業化的關鍵性難題。制度維度上,輔導員專業化的驅動力源于制度規范的協同,主體維度上,其源于多元主體協同;制度體系的部分缺位、輔導員的主體性缺失與實踐探索中管理協同缺失等,制約著協同效應的生成;強化高校管理者的協同意識、構建多元主體協同、以制度創新推進管理協同,促進整體協同效應的生成。
輔導員專業化;發展動力;協同創新
輔導員是高校思想政治工作隊伍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大學生日常思想政治教育的組織者、指導者和實施者,在“立德樹人”過程中發揮著關鍵性作用,加強輔導員隊伍專業化建設勢在必行。但十年專業化實踐探索進展緩慢,政策驅動趨漸式微,地方性高校輔導員依然掙扎在專業化邊緣,輔導員主體性普遍缺失困擾著輔導員的專業自覺性與隊伍穩定。本文試圖從協同創新視角探討輔導員專業化動力機制,破解其發展動力不足難題。
輔導員是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性力量,專業化目標定位在于強化隊伍建設與輔導員的專業者角色功能,為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及其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塑造等提供專業化服務,成為“大學生健康成長的人生導師與知心朋友”。無論是個體歷練還是整體提升,都依賴于制度體系的建立健全,不同層次執行決策者的執行力與輔導員個體的主體性、專業自覺性,轉化成為專業化的實踐性動力。
(1)制度維度上,制度體系的建立與健全是專業化的基本驅動力。專業化政策設計在宏觀層面為輔導員專業化指明了方向,成為地方政府與高校推進輔導員隊伍建設規劃決策、建章立制、工作激勵、激發輔導員精神動力的基本保障。
執行性制度規范的規約性與激勵作用。地方政府不僅是高等教育政策的貫徹實施者,更是教育政策地方化、制度化的主體,它借助于掌握的資源優勢發揮調節與調控作用,正如美國著名社會學家理查德·斯科特指出:“制度包括為社會生活提供穩定性和意義的規制性、規范性和文化-認知性要素,以及相關活動與資源”,“盡管規則、規范和文化-認知信念(即符號系統)是制度的核心要素,但制度概念還必須涵蓋相關行動與物質資源。”[1]56-57執行性制度規范不僅對高校的專業化執行決策產生指導與引領,制度所蘊涵的物質資源對吸引輔導員有序參加專業化實踐探索、激發輔導員的主體性和自覺性具有重要的保障作用。
地方政府、高校在政策框架下,從各自在專業化推進中的角色定位推進執行性制度建設,從上到下形成結構上一體化、內容上相互銜接的制度規范體系,有效調整專業化實踐中各層次主體間的利益關系,促使專業化系統中“各要素間非線性互動使系統與外界發生非線性關聯,在政策目標的指引下,各執行要素之間通過催化和自催化作用產生非線性耦合和放大效應。非線性耦合使系統中形成序參量,并在此支配下產生系統行為,在放大效應的作用下逐漸形成協同力”[2],形成制度性驅動力。
(2)主體維度上,制度框架下,輔導員個體的專業自覺與不同層次主體間的妥協性合作,構建著專業化的持續性動力。輔導員是專業化實踐的關鍵性主體,他們對專業化的認知水平、認可程度及其對專業化制度設計的認同狀況,直接影響其專業化的行為自覺與參與意愿。制度設計只有把輔導員的專業化意愿與激情激發出來,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專業化的內生動力問題,正如恩格斯指出,人的“行動的一切動力,都是一定要通過他的頭腦,一定要轉變成他的意志和動機,才能使他行動起來”[3]251。政府或高校在專業化制度設計中能否充分考慮到輔導員的切身利益和基本訴求,影響著其主動作為意愿與個體化內生動力的生成。
“協同”是德國著名理論物理學教授赫爾曼·哈肯在其協同學理論中提出來的,認為“協同”就是系統的各部分之間互相協作,使整個系統形成微個體層次所不存在的新質的結構和特征[4]1-5。在協同論視域中,任何研究對象都可看作由各個地位、功能等不同的要素或子系統構成的復雜系統,系統中各種要素或子系統為了某一共同目標、資源共享、一致行動,才能達到“1+1>2”的整體協同效應,任何一個系統即便簡單系統,也存在要素間的協同作用,協同創新是促進系統發展的根本性力量。
協同創新視域下,輔導員專業化的發展動力,不僅取決于制度規范體系的體系化協同性、不同層次主體間的協同,而且取決于被納入專業化系統的人、財、物之間的有效協同。事實上,專業化系統中制度體系的部分缺位特別是基層制度建設脫節,地方高校普遍存在的管理決策者與輔導員個體的目標追求錯位,以及專業化實踐探索中地方高校的組織協調功能缺失等,制約著整體協同效應生成。
(1)高校執行制度殘缺不全,專業化難以獲得系統性制度支持,抑制著輔導員的主觀努力及其與執行決策者默契的達成。制度是專業化推進的原始動力和基本保障,專業化的政策邏輯就是在頂層制度設計框架下鼓勵各層次執行主體自主探索,擺脫“技術決定論”的束縛與規避行政命令化的風險?!凹夹g決定論”專注于技術能做什么、如何做以及技術的經濟與社會效應等,突顯出技術的社會的價值。雅斯貝爾斯指出:“技術是一個科學的人類控制自然的過程,其目的是塑造自己的存在,使自己免于匱乏,并使人類環境具有諸事取決于自己的形式。人類技術給自然造成的面貌以及這一技術過程又如何作用于人類,形成各條歷史基線中的一條,通過這種方式,人類的工作方式、工作組織和環境發展改變了人類自身。”[5]112-143在當今技術經濟社會,技術創新對社會發展的主導性價值得到普遍認可,而對于“無學科專業基礎”、“是人都能干”的輔導員工作而言,職業社會屬性的特點、職業要求的多層次性、職業內涵的龐雜性等,儼然難以借鑒教師專業化的技術路徑,而應在政策支撐下強化高校在實踐決策中制度創新,支持、保護或激勵輔導員積極進取與自覺探索。
但地方性高校在傳統文化氛圍中形成的輔導員隊伍管理體制機制積重難返,管理決策者的思維定勢及其對輔導員職業的既成偏見,阻滯著輔導員專業化制度創新,被動適應而非主動探索。從2006年教育部發布《普通高等學校輔導員隊伍建設規定》(以下簡稱24號令)到2014年教育部印發關于《高等學校輔導員職業能力標準(暫行)》等,在頂層設計上為輔導員專業化設定了未來發展目標,全國性年度輔導員職業技能大賽、不同層次與主題的輔導員職業技能培訓、輔導員精品課程評選與訪學研修等活動,為輔導員個體的脫穎而出創造了難得的機遇,也為全體輔導員積極參與競爭搭建了平臺。但諸多地方高校參與這些活動在很大程度上是被動適應,缺乏主動追求精神、實質性的促進機制與規范化的制度創新驅動,基本無成文的、與政府文件相匹配的制度規范。
(2)“骨干”的現實抑制著輔導員精神動力的生成與實踐性主體的協同。輔導員專業化核心價值指向是個體的專業化成長,其個體能否得到發展關鍵取決于輔導員對專業化所持的態度、參與意愿與專業自覺,即“愿不愿意”或“可不可能”等的預期判斷,而這受制于現實條件的制約。
首先,輔導員學科背景多元化,專業化意味著其原有專業的改變,必須重新學習諸如思想政治教育學、心理學、教育學、管理學等新知識,需要大量時間與精力投入,而現行管理模式下保姆式的輔導員工作方式常常使其疲于應付各種無休止的瑣碎事務,難以凝神靜氣投身于專業化。
其次,“?!币馕吨?,具有不可替代性。專業化意味著輔導員必須強化專業領域科研投入,以便在未來職業崗位上能夠創新性解決專業問題,體現為一定層次的研究成果。但長期以來,輔導員在應對和處理日常性學生事務工作中形成了程式化工作方式與思維模式,低成本、簡單化的工作模式與輔導員學歷結構、專業背景等“短板”難適應專業化要求,這種尷尬的現狀僅靠專職化或憑輔導員自身投入難度極大。
再次,輔導員不同于專任教師的專業化,其價值追求在于成為大學生的“人生導師和知心朋友”,“正是這種職業特性決定了輔導員工作具有獨特而濃郁的‘人文向度’和‘精神構建’的使命,決定了輔導員職業是一種擁有‘信仰’和‘信念’的教育活動。”[6]這就要求輔導員要有一種“俯首甘為孺子牛”的無私奉獻精神和“蠟炬成灰淚始干”的崇高精神境界。而在殘酷的現實生活中,輔導員處在高校的邊緣,他們絕大多數比較年輕、付出的比教師更多、工作壓力更大。
(3)地方高校在專業化實踐探索中的組織協調功能缺失。高校在輔導員隊伍建設中扮演著政策執行主體、執行決策主體、基層制度主體與輔導員隊伍管理主體等多重角色,如何把政策文件精神、頂層設計要求與本單位現實結合起來,構建具有校域特色的輔導員隊伍建設具體制度,組織輔導員凝心聚力致力于專業化,考驗著高校管理決策者的實踐智慧。而事實上,專業化上層制度供給中缺失有效的制度監督與督查機制,強化了高校與上層制度供給之間的博弈。
自主辦學模式下高校自主決策,意味著高校擁有相對獨立的發展決策權。在多元競爭社會中,地方高校的生存與發展面臨著諸多挑戰,有限資源的優化配置成為其最佳選擇,輔導員專業化容易被邊緣化、簡單化,關注文件規定中的“必須要”指令、關注現實中輔導員應該怎么做,而較少關注高校在專業化大潮中應擔當的義務和責任,強化了權利而淡化了責任,理應積極作為的輔導員隊伍建設演變成為被動適應,后專業化時代依然在觀望或“邊走邊看”專業化思維模式,只能在隨波逐流中流于形式、抹殺輔導員專業化的主體性,表征政府決策意志的上層制度供給在地方高校的觀望與被動適應中黯然失色。
協同創新視野下,任何復雜事物的發展動力不僅源于系統內部的各種要素,更取決于各要素之間以及各子系統之間的協同。專業化系統中,優化制度生態、強化各層次制度之間、多元主體之間的協同,才能發揮整體協同效應,構建專業化的根本驅動力。
(1)加強制度建設、強化制度協同。觀念是一切行動的先導,思維決定行為模式。在專業化場域中,無論是地方政府還是高校管理者,都應在存異中求同、樹立協同創新理念、構建共同奮斗目標,關于高校輔導員隊伍建設應改變各自相互獨立、相互隔離的條塊分割思想,打破他們之間過于精準的角色扮演與分工界限,消除把輔導員隊伍建設簡單地歸為高校內部的事甚或輔導員個人的努力的誤區,而應從高等教育發展與教師隊伍建設全局思考專業化建設,輔導員隊伍建設命運共同體,強化協同意識和制度創新,引領輔導員隊伍專業化建設。
加強執行性制度規范與頂層設計的有效銜接。制度是專業化協同推進的根本保證,宏觀頂層設計難以替代實踐性制度規范,地方政府應在中央關于輔導員隊伍建設相關制度規定框架下加強地方性制度供給,保障專業化“有法可依”,激勵輔導員個體及整個隊伍的主體性,對高校具體決策形成外在的硬約束;高校應強化“接地氣”的制度措施建設,協同構建專門性制度規范,為校域專業化“建章立制”,規避上下層決策錯位或管理實踐中功利化風險。
尊重制度權威,加強制度協同?!爸贫葯嗤呛饬恐贫劝l揮作用和有效性的重要標尺,表現為人們對制度的服從關系……制度權威的建構,能夠幫助社會成員消除遠期無知、強化行為的穩定性和合法性”,它通過“提供獨立于社會個體之外的客觀標準,并通過聚合多元治理主體對未來共同愿景的展望和共同利益共識的達成”,最大限度地消除基層社會各種矛盾,維持社會的穩定和發展[7]。專業化制度建設應尊重頂層設計權威,準確把握頂層設計的指向性要求,科學地把原則性規定細化為具體規范,確保校內制度規定與中層意見以及頂層設計的有效銜接,協同應對專業化實踐中的諸多矛盾與多元利益博弈潛藏的風險,掃清專業化推進中的制度性障礙,規避“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制度異化風險,激發輔導員參與專業化的熱情與專業自覺性。
(2)強化主體協同,構建政府指導、高校自主保障與輔導員專業自覺的主體協同機制,規避彼此孤立,發揮彼此優勢并有機融合,生成專業化持續性驅動力。
強化政府在專業化建設中的宏觀指導,發揮其資源優勢。在專業化建設中,政府所為應是在頂層設計下建立與之適應的中觀決策指導與調控監督系統,從高等教育發展大局重視輔導員隊伍建設,督促政策設計的在高校的實踐轉化,并通過政府的資源優勢刺激和催化這一進程。地方教育行政可以制定地方性法規或輔導員專業化實施意見;或者通過專門性財政撥款與專項經費支持等經濟手段向下傳遞信息;必要時通過競投標方式依托第三方對高校輔導員隊伍專業化推進狀況進行評估,倒逼高校對專業化的重視,引領主體協同。
探索輔導員專業化機構認證制度。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高等教育作為準公共產品屬性越來越得到社會的認可,輔導員作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主體,其專業化水平直接關系到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與育人水平,迫切需要引入不斷壯大的社會力量(如高校輔導員協會或研究會等)介入專業化建設事務中,發揮專業組織的監督作用,為政府決策提供準確的信息參考。社會中介組織通過對輔導員隊伍制度建設、保障措施、發展狀況等進行全面檢測評估、問題反饋等方式調節高校在輔導員隊伍建設中資源投入、保障力度與制度創新。
重視高校自主保障。作為專業化政策關鍵性實施主體,高校在“執行決策—貫徹執行—探索創新”中的作用具有不可替代性,如高校的專項制度保障、財力支持、輔導員專業化水平評價機制等的構建,專業化推進中輔導員的工作職責范圍的界定、職業發展路徑規劃、發展空間的拓展、專業培訓與提升、職稱晉升與級別評聘等。高校要大力推進配套制度建設、約束與激勵措施、檢查評估、信息反饋與改進機制等;強化主體責任意識,加強過程管理,遵循專業成長規律,將輔導員隊伍建設過程控制與目標追求緊密結合,逐步建立高校主動作為引領的輔導員自我激勵、自我發展、自我提升的良性專業化質量提升與保障體系。
(3)加強專業化實踐探索中的管理協同,保障實踐主體間有效協同。專業化實踐中的參與主體是富有活力和創造性的有機生命體,凸顯和張揚其活力、特色與優勢是管理創新的根本使命。專業化實踐探索應重視管理機制創新,探索由教育行政主導、社會專業中介組織監督與信息反饋、高校自主實施、輔導員自覺行動的縱向協同推進機制和高校黨委牽頭領導、學生處主導并積極推動、各學院管理者輔助督促實施管理的橫向實踐探索協同機制,保障專業化推進中實踐主體間的有效協同。
管理協同創新機制。管理協同創新是輔導員專業化管理部門之間的協調、整合與管理方式的創新,是輔導員隊伍專業化獲得良性發展的環境基礎。輔導員專業化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其參與者包括各級政府、高校與輔導員等,管理協同創新應當符合“權責明晰、運行流暢、服務與監管到位”的要求。教育行政應依據中央決策,切實履行專業化建設主導責任并承擔相應監管義務,對下層決策與實踐運行情況實時監控,保障頂層設計的權威性和影響力以及輔導員的專業化權益;高校應力求把決策職能與服務功能有機結合,為專業化建設提供必要的制度和物質保障,發揮關鍵決策者的作用與組織協調功能,把隊伍建設的目標追求內化并融入為輔導員個體的職業追求;輔導員應自覺融入專業化大潮中,提升個體素養和服務能力,形成整體的良性互動。
高校內部協同。高校內部協同是指高校內各部門與輔導員隊伍內部及其之間的協同,是高校內部管理結構的調整和優化,是專業化協同創新的根本保證。高校是一個復雜的利益集合體,利益分層與分化明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結構性矛盾突出。管理決策者應從育人的使命出發關心輔導員隊伍建設,加強不同利益分層的協調,強化校內部各部門、輔導員隊伍內部及其之間的良性互動、相互促進,弱化分歧、強化專業化價值認同,在相互支持中提升輔導員地位與職業尊嚴,共同推動輔導員隊伍專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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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曉輝
Dynamic Mechanism Construction of Instructors′ Specialization in Local Universities under the View of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ZHAO Hong
(College of Civil Engineering and Architecture, Anhui Polytechnic University, Wuhu 241000, China)
The lack of motivation is the key problem of instructors′ specialization. From the institutional dimension, the driving force of the instructors′ specialization roots in the coordination of system regulation, while from subject dimension, it roots in the coordination of multi-subject. However, the partial absence of the institutional system, the lack of instructors′ subjectivity and the missing of collaborative management restrict the formation of cooperative effect. This paper gives ideas to strengthen the cooperative consciousness of university administrators, construct multi-subject collaboration and promote management collaboration by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 to improve the whole cooperative effect.
counselors′ specialization; development power;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2016-04-26
安徽師范大學教育部高校輔導員培訓和研修基地重點招標項目(SK2015A059)
趙宏(1975-),男,陜西漢中人,副教授,碩士,主要從事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與管理研究。
G641
A
1009-3907(2017)2-005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