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藝術運動之源

【摘要】文章從多個角度對法國新藝術運動的背景展開研究，以尋找新藝術運動的發源地在法國而不是在英國或其他國家的原因，從而能夠深刻理解新藝術運動的獨特的藝術風貌和法國這個國度的創新精神和藝術成就。

【關鍵詞】新藝術運動；巴黎

新藝術運動（Art Nouveau）是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發生在歐洲大陸的設計藝術運動，發源地是法國，隨后幾乎影響到整個歐洲，波及甚廣。時間范圍橫跨1880年—1910年，這場運動離我們遠去已有一百一十多年了，為了紀念這場極具創新精神的藝術運動，2014年年底，坐落于巴黎市區的巴黎小皇宮（The Petit Palais）舉辦了一場名為“1900年的巴黎：娛樂之都”（Paris 1900， The City of Entertainment）的展覽。另一方面，國內也舉辦了有關新藝術的展覽，如2016年8月12日到8月20日，由華東師范大學藝術設計學院韓旭策展的“味道——新藝術小幅作品展”在哈爾濱當代藝術館開展。同年9月27日到10月14日在上海多倫現代美術館舉辦的流光溢彩——羅特·米克紹——新藝術彩繪玻璃畫大師作品展。在設計史中，新藝術運動在1900年的法國巴黎博覽會期間達到高潮，在那次被稱為“世紀之總”的博覽會上，展示了西方社會在整個19世紀的技術成就，同時介紹了移動人行道和地下地道，但最受歡迎的展品來自英法殖民地，異域風情的小玩意蓋過了工業文明。

新藝術運動實質上是英國“工藝美術運動”在歐洲大陸的延續與傳播，在思想理論上并沒有超越“工藝美術運動”。新藝術運動主張藝術家從事產品設計，以此實現技術與藝術的統一。而這場運動的起源地在法國而不是在英國。英國的新藝術設計活動主要限于蘇格蘭，它在英國的影響遠遠不及“工藝美術運動”。究其原因，其一是因為英國以工藝美術運動確立了其在歐洲的藝術地位；其二是新藝術運動中的平面設計以及其他藝術趨于色情，這不符合工藝美術運動的天真氣質，同時也與英國人的保守有關，這在很多地方可見一斑。其三是因為英國是個島國，以英吉利海峽與歐洲大陸分隔，這就導致了文化交流和傳播的不暢通。

法國的設計運動早在19世紀末已經開始醞釀。1900年的巴黎世界博覽會是新藝術在法國嶄露頭角的開始，從那個時候起，法國的這場設計運動歷時20余年，是所有有關國家中持續最久的國家。這場運動的名稱也是由法國家具設計家薩穆爾·賓（Samoel Bing）在1895年開辦的設計事務所的名字―“新藝術之家”（La Maison Art Nouveau）而產生的，評論家取其中新藝術為名，來稱這個席卷歐美的設計運動。因此，法國應該被視為“新藝術”運動的發祥地。

新藝術運動之源在法國并不是偶然的，首先考慮到當時的社會環境，普法戰爭之后，法國享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和平政治和經濟形勢穩定，力圖躋身于世界民族之林，并打入競爭激烈的國際市場，這就需要一種新的非傳統藝術表現形式。在政治方面，第三共和政府瓦解了封建帝王的統治并建立了民主制度；在經濟方面，新興科技的興起帶動了新型產業的發展，現代化工業生產方式得到了進一步的擴展。在文化上，所謂的“整體藝術”的哲學思想在藝術家中流行，他們致力于將視覺藝術的各個方面，包括繪畫、雕塑、建筑、平面設計及手工藝與自然形式融為一體。藝術上，設計師對于探索鋼鐵等新的材料有很高的熱情。對于藝術家自己而言，新藝術還反映了他們對于歷史主義的厭惡和新世紀需要一種新風格的心態，認為藝術不存在大藝術和小藝術之分，也不存在實用藝術和純藝術之分，絕不應該只是致力于創造單件藝術品。受到英國藝術改革運動的影響，法國的藝術家們開始了新藝術的探索。在純藝術領域，印象派的繪畫逐漸自成體系，裝飾藝術領域的改革運動則以巴黎與南斯為中心展開，主要有薩穆爾·賓（Samuel Bing）與吉馬德（Hector Guimard）的以及艾米爾·蓋勒（Emile Galle）。除此之外，全球化的肇始也是新藝術運動發軔不可忽視的外部因素。19世紀末期20世紀初期，在倫敦與巴黎兩座城市多次舉辦了大型國際博覽會，為全球各國提供了文化交流與商業競爭的平臺，為法國藝術家與評論家們提供了世界性角度，重新審視法國額文化藝術與現代工業。在內因與外因的相互作用下，法國的藝術家與評論家們不但呼喚一種能夠代表時代精神的“現代風格”，并且將理論付諸實踐。并且直觀的展現了各國之間在藝術與工業領域不同的發展程度。在內因與外因的雙重作用下，后來被稱為“新藝術”的藝術改革運動在法國如火如荼的展開，持續了十幾年的時間。這場運動后來逐漸傳播至很多國家，波及范圍之廣是以前任何藝術運動不能企及的。

法國的“新藝術”運動對于歐美的這場運動具有重要的影響作用，是“新藝術”運動的發源地。法國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已是歐洲乃至全世界藝術的前驅者，已經占領了上風—如在藝術、奢侈品設計方面都大為流行。但是在此之前，英國的工藝美術運動幫助英國確立了其在歐洲的地位，1956年的博覽會中，英國在設計方面的有時地位已經在法國引起一些人的憂慮，當時的拉博爾德伯爵憂慮地指出：“我們在藝術方面的地位很快不止在一個方面引起爭議：它在各個方面受到威脅。……如果我們比較一下外國和我國25年來取得的成就，那么我們被趕上和超過的時間屈指可數……。”正是由于這種危機感，法國的藝術家決定創造一種新的風格以確立法國自18世紀法國路易十五時代洛可可之后的再一次頂峰。

法國的政府很重視設計與藝術教育，法國設計院校很注重藝術修養的培養，在法國，想要成為一個設計師，首先必須成為一個藝術家。法國國立裝飾藝術學院，這所學校可以說是法國設計教育的開端。學校的簡介明確指出它的目的是培養能為各種行業創造新樣式的藝術家這些行業涉及房屋或街道的裝飾或人的服飾、能與建筑師良好合作的畫家和雕塑家。從學校的培養目標也可以看出將藝術應用于工業的這種傾向。這些精英化的設計學校的出現，培養了大量的藝術與設計人才，他們都紛紛投入到新藝術運動的創作當中。

除了法國政府的推動措施，私人群體出于興趣的自發努力也不容忽視。社會精英建立的團體組織是法國裝飾藝術領域改革的重要力量。由于社會的穩定，經濟的快速發展，新進的富豪和銀行家越來越多，他們熱衷于裝修自己的豪宅，委托著名的設計師幫他們設計豪宅和家具，這就使得藝術家和設計師走出象牙塔，紛紛投入到設計藝術創作之中。新藝術運動得到了大量的資金支持得以迅速發展。另外，當時法國出版了眾多藝術和設計雜志，如薩穆爾·賓出版的雜志《日本藝術》（Le JaponArtlstique），這些雜志大多都在海外發行，一方面傳播了新藝術運動，另一方面培養了大量欣賞藝術的讀者。

法國并沒有真正地經歷過平民化的設計運動，反映出法國設計的特點—高品位、時尚、權貴、精英主義。法國在政治、藝術上的民主傾向和在設計上的精英主義的出現，構成了法國奇特和鮮明的對照—既有古典傳統風格的內涵，又兼具簡約浪漫生活的訴求。1855年，拿破侖王子面對工業技術的沖擊十分自信地說：“法國有它獨一無二的一面，那就是品味，在這方面還沒有人能與它抗衡。”設計是為上層階級服務的，國家希望用最好的設計來體現法蘭西民族的偉大。法國是學院派藝術的中心，因此，法國的建筑與設計傳統是歷史主義崇尚自然的風格。

任何藝術運動的出現、設計風格的發展，都不能只歸因于藝術家或設計師們的一時興起的念頭，而是與特定的時代背景下整體的社會環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法國新藝術運動，從嚴格意義上講與其說是一種風格，不如說是一次藝術思潮，它是在“想要改變歐洲文明特性的個人愿望驅動下，所產生的強烈而艷麗的視覺藝術行為。

【作者簡介】

劉真虎（1993—），單位：湖南師范大學美術學院，主要研究方向：藝術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