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歐美“小鮮肉”不靠臉吃飯

本報特約記者　董銘

高片酬低演技的“小鮮肉”日前成為國內影視圈口誅筆伐的對象，不少業內人士和前輩對他們的做派頗為不滿，甚至批評這種“毒瘤”現象將會摧毀整個行業。其實“明星制”本也是舶來之物——好萊塢不少明星也是偶像派出生、童星入行，早年靠“顏值”博戲份，但在成長過程中逐漸褪去光環，把精力放在磨練演技上，最終獲得觀眾和同行的認可。

從《成長的煩惱》到《荒野獵人》

“變臉”最成功當屬“小李子”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十幾歲就在《成長的煩惱》等熱門美劇中露臉的他，憑借著精致的臉龐和挺拔的身材，成為上世紀90年代最具人氣的好萊塢“小鮮肉”之一。當時迪卡普里奧也嘗試不同類型：《不一樣的天空》中的智障，《全蝕狂愛》的激進少年（圖1），《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悲情羅密歐等，但始終無法擺脫“靠臉吃飯”的小鮮肉定位。甚至在引發全球轟動的《泰坦尼克號》中，他的演技也被忽視——14項奧斯卡提名中唯獨沒有對迪卡普里奧的肯定。不甘心的“小李子”由此展開他對奧斯卡十幾年的怨念，挑戰各種有深度的人物形象：《飛行家》中的傳奇大亨，《無間道風云》里的臥底，《紐約黑幫》里的大佬，《血鉆》的不法之徒，《禁閉島》的精神病人，《革命之路》里的疑心丈夫，《華爾街之狼》里的金融投機者……終于在2016年，已經發福的“中年李大叔”憑借在《荒野獵人》中的悲慘形象加冕奧斯卡影帝，由此成為“小鮮肉”成功轉型的絕佳案例（圖2）。

哈利·波特“變”死尸

像小李子這樣勵志的演員經歷在歐美并不罕見。出于對影壇競爭殘酷性的認識，有心的“小鮮肉”會趁早轉型，尋求突破。《哈利波特》系列風靡全球，讓英國“霍格沃茲三人組”哈利·波特（圖3）、赫敏和羅恩年紀輕輕就跨入超級富翁行列，其收入比爺爺輩的老戲骨還高。雖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小鮮肉”（至少“羅恩”魯伯特·格林特不算），但他們也是“靠臉”吃了十幾年，成年后不得不另尋出路。其中，“哈利·波特”丹尼爾·雷德克里夫不僅在各類影視劇中出演，還擔綱對演技要求最高的戲劇舞臺，最新的作品《瑞士軍刀男》里更是飾演尸體，為了突破也夠拼的（圖4）。

“赫敏”艾瑪·沃森雖也接了不少影片，卻很少有出彩的角色，只看這周上映的真人版《美女與野獸》能否刮目相看。相比之下，與沃森同年齡段的“暮光女”克里斯汀·斯圖爾特則要出彩得多，同樣是靠粉絲IP劇走紅（《暮光之城》），出道被批毫無演技的“面癱”，斯圖爾特這些年不僅同伍迪·艾倫、李安等知名導演合作，還憑借在《錫爾斯瑪利亞》中的出色表演，勇奪法國凱撒獎最佳女配角獎。

日本“輕熟男”有演技

法國影壇最著名“小鮮肉”非阿蘭·德龍莫屬——從五六十年代迷倒眾生的當紅偶像，逐漸成長為當仁不讓的演技派。從《怒海沉尸》里帥得無可救藥，到《獨行殺手》的冷酷，《佐羅》的瀟灑，《克萊恩先生》的陰險，阿蘭·德龍迄今還活躍在影壇。

亞洲這邊，劉德華、周潤發、梁朝偉、張國榮等人出道時都是當紅不讓的偶像派，就連如今亦正亦邪的“黃老邪”黃秋生，年輕時也是帥氣逼人的混血鮮肉。如今他們都是以演技著稱的大叔，“自毀形象”的片子不知拍過多少部，至今縱橫在華語影壇。香港本地雖有幾個后繼的“小鮮肉”，卻至今未能轉型接班。在盛產偶像的日本影壇，比小鮮肉更受歡迎的是“輕熟男”——藤原龍也、小栗旬等演員既保留了偶像的面孔，又兼具演技派的深度，因此同時贏得人氣和嚴肅評論界的肯定。

“小鮮肉”想要一直紅下去，有時除了自身努力，還得看外部機遇。出演過《哈利·波特》和《暮光之城》的羅伯特·帕丁森，也曾是近十年來好萊塢最著名的“小鮮肉”。憑《暮光之城》系列圈粉無數后，后續作品不多且拿不出手，還陷入破產泥潭。由此可見，即便在善于造星的好萊塢，“明星制”并非小鮮肉的保護傘——遵循合理的產業格局，才能保證電影市場良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