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企拒下架辱華T恤，怎么辦

本報駐德國特派、特約記者　馮雪珺　青木　本報記者　蘇靜

“勿以自由、開放名義侮辱他人”——中國駐德國大使館發言人11日第二次就“德國網站出售辱華T恤”一事表態，并指出，德國公司Spreadshirt最近發表了一份聲明，為其銷售辱華T恤等產品的行為做出辯解，聲稱該公司只是提供一個“開放”、“創意多元”的平臺，并表示了所謂“道歉”。該聲明不是在真正道歉，而是在為公司縱容侮辱、歧視行為做辯解。平臺可以開放，創意可以多元，但開放、多元不能侮辱他人。言論自由是相對的。即便在德國，也為自由劃定了明確禁區和限制內容。

Spreadshirt公司因出售印有“救一只狗，吃一個中國人”“救一條鯊魚，吃一個中國人”等字樣的T恤，引發中方不滿。《環球時報》記者12日在Spreadshirt公司官網上看到了其所謂的“道歉”。“道歉”聲明并沒有按德國常規放在官網首頁，而是在公司新聞一欄中。一般消費者顯然看不到。文章題目是“首席執行官菲利普·魯克聲明”，全文都是為其銷售辱華T恤等產品辯解，稱“我們對于設計的判斷和監管，并不以它們的措辭或社會和政治傾向為依據”，該公司會繼續出售那些“有爭議的設計”。文章最后稱，“不想冒犯任何人”，并對傷害大家表示“道歉”。

中國大使館在11日的聲明中指出，Spreadshirt公司德文網站在企業責任欄目中明文寫道：“不得印制針對種族、性別、宗教的歧視或侮辱的內容”，“不得以侮辱或仇視的方式傷害他人感情”。言論自由固然重要，“但無視法律規定和道德準則的內容不得印制”。9日，中國駐德國使館發言人曾發表聲明稱，中國駐德國使館經商處已與涉事公司、德國聯邦經濟部進行交涉，表示強烈不滿，并要求涉事公司立即將所有辱華Ｔ恤下架，向中方做出解釋和道歉。

一直對該事件保持沉默的德國主流媒體也開始關注。德國《焦點周刊》報道了中國使館的聲明和中國人對該設計的不滿。發行量最大的報紙《圖片報》10日陰陽怪氣地稱，“微笑的國度”中國對準互聯網商店Spreadshirt，以“侮辱動機”要求立即停止銷售兩款T恤。“盡管面臨外交威脅，但該公司CEO魯克對《圖片報》表示，經過慎重考慮，決定繼續提供這兩款設計T恤。”《圖片報》曾多次大肆渲染“中國人吃狗肉”，其立場明顯偏向辱華公司。文章中還發布了更多的辱華T恤。

Spreadshirt于2001年創立，為德國萊比錫商學院畢業生成立的一家創意公司，總部位于萊比錫，在美國、法國等10多個國家有分公司，業務主要在歐洲、北美及澳大利亞等地。該網站標榜獨立的自由設計，作為“小眾”“潮流”的代名詞，常常以博眼球的出位設計被用戶指出販售政治不正確的文化創意。早在2008年和2011年時，該網站就分別因販售極右翼思想和仇視伊斯蘭教的設計，受到輿論詬病。當時該網站也是強調“言論自由”拒絕道歉，但最終迫于輿論壓力將相關設計撤下。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歐洲所所長崔洪建12日告訴《環球時報》記者，根據他的了解，普通德國人對中國的認識比較模糊，很多人還停留在中國封建王朝時代，認為中國是貧窮落后的，應該接受西方的文化和價值觀。這也表現出德國人的保守與頑固性。

德國柏林資深律師海德曼12日對《環球時報》記者表示，Spreadshirt公司的所作所為顯然表現出惡意。他認為，對這樣的公司講感情，他們反而會覺得中國人可欺，應該用法律等手段讓其吸取教訓。德國刑法對“種族歧視”“侮辱外國人”等有明確規定，中國相關組織可從這方面入手，控告這家公司。之前，德國主持人因侮辱土耳其領導人被起訴。如果是出于惡意詆毀的動機，刑期更可高達5年。盡管不是針對個體難度會更大，但至少可以讓輿論知道，這家公司存在“道德缺失”。

另外，中國可以用“國內法”來制裁這家公司。可以讓這家公司上“黑名單”，禁止到中國做生意，同時禁止公司高管到中國。此外，還有在德華人建議，中國可就此事施壓萊比錫政府部門，介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