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深巷 百年黑粿香

黃瑋

福建省泉州南安市洪瀨鎮，是泉州有名的古鎮，迄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在古鎮里，孕育著諸多古早味，“黑龜粿”即是其一。在洪瀨，黑龜粿是民間最重要的食物，尤其在逢年過節，它代表了喜慶、吉祥之意，在洪瀨人眼里，它是許多山珍海味都無法替代的重要食品。

洪瀨黑龜粿到底有多少年歷史？沒有確切的答案，但民俗專家公認它已有百歲高齡了。

相傳這黑龜粿始創于清朝。當時，鎮上有位女子名為吳倫娟，她發明了以鼠曲草雜糅進糯米團中蒸食成粿的食品，加上做好后形似烏龜，故最早被稱為“烏龜粿”，并聞名東溪兩岸。之后，人們在烏龜粿中逐漸加入各種各樣的餡料，慢慢地演變為今天的黑龜粿。

做黑龜粿時，人們都喜歡在做好的黑粿中用朱砂或是紅色的汁液點上一點，據介紹其寓意是吉祥、喜慶。當家里小孩滿月抑或是為老者祝壽時，一般人家都會備上黑龜粿，代表著親人的一份濃濃的祝福之意。

據了解，洪瀨大部分居民都能制作這種黑龜粿。在逢年過節之際，它會變成家家戶戶宴請親朋好友的美食，而在一些酒樓，也時常能見到它的身影。

在洪瀨，有一個傳承了一百多年的黑龜粿作坊，他的傳承人叫陳振生。如果你在洪瀨街上要找陳振生，沒人認識，但只要你說出陳振生的外號“黑龜粿”，熱情的洪瀨人就會把你帶到一個看是不起眼的老作坊。

陳振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他的奶奶劉潤娟，18歲嫁到洪瀨時就開始制作“黑龜粿”，據說劉奶奶的這一手藝是從家里傳男不傳女的舊習俗中偷偷學來的。她一作就是75年，直到93歲無疾而終。而陳振生的父親15歲時也開始跟母親學習“黑龜粿”的制作。現在陳振生接過父輩的擔子，傳承了這一傳統的手藝。陳振生還很幽默地說，他從搖籃里開始學習“黑龜粿”了。17歲高中畢業后開始制作“黑龜粿”生涯，迄今已有40多年了。這四十幾年來，他的妻子也一直幫著他起早摸黑地做著這甜蜜又辛苦的活。由于他們用料貨真價實，在洪瀨很有名氣，客人絡繹不絕，經常要凌晨三四點起來制作“黑龜粿”，才能趕得上客人們的需要。

陳老伯常常嘆氣說，在奶奶的那個時候一個黑龜粿賣五分錢，父親的時代賣一毛二，現在一個賣1.8元，每個只賺三毛左右，一天下來老夫妻倆也賺不了幾個錢。現在，讓陳振生困惑的是，因為黑龜粿制作可以說是又苦又累，而且利潤少，所以他的三個孩子都不肯傳承這一手藝。想想自己已做了幾十年的黑龜粿，也曾想“收攤”不做了，但就是放不下奶奶留下的這一傳統老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