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化消費·生態危機·人的發展

杜 姣

(吉林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吉林 長春 130000)

異化消費·生態危機·人的發展

杜 姣

(吉林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吉林 長春 130000)

生態學馬克思主義對異化消費的批判建立在資本主義制度批判基礎之上，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下的異化消費導致人和自然的生態危機。解決生態危機要求協調處理需要、消費和生態的關系，真正實現勞動解放、需求革命和生態保護。人作為生態問題的主體和最終歸宿，只有實現人的全面發展，才能真正解決生態問題。

異化消費；生態危機；人的發展

一、異化消費的內涵及其產生的根源

“現代資本主義社會通過工業生產、廣告的宣傳和消費價值理念的宣揚，把奢靡的物質享受的‘虛假需求’強加于人，消費成為人們生活追求的唯一目標。”[1](P17)商品的生產不是為了滿足人的消費，反而人的存在是為了商品的消費。異化的消費模式下人與消費的地位本末倒置。便捷的服務和奢靡的娛樂享受使得人們沉溺在資本主義構建的虛假的幸福中無法自拔，這種消費就是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異化消費。

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他生命中的每時每刻都離不開消費活動，“消費是人們在一定的社會經濟關系中通過消耗一定的消費資料以滿足自我的生存和發展的行為活動。”[2](P273)消費是經濟活動中的一個重要環節，通過消費行為產品的價值得到了實現，勞動者在基本的生存得到保證后通過其他的消費行為滿足自我的各種發展性需求，實現自我的全面發展。

消費是人的消費，而資本主義制度下消費是異化勞動的補償，人們在病態瘋狂的消費中補償自己在勞動中受到的壓抑和經歷的苦痛。資本主義制度下“過度式的生產和消費”的異化生產模式直接導致異化消費的產生。同時，資本主義市場經濟下個人自私的功利心被尊重，人們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過程中普世的價值體系出現偏差，進一步強化了業已存在的異化的消費行為，生態問題進一步的惡化。

資本主義制度下，異化的勞動制度中勞動者在勞動中得不到真正的自我實現，高強度的工作壓力使得勞動者愈來愈感受不到勞動帶來的快樂和幸福。勞動者被迫尋求其他的渠道來實現自我，獲取幸福和快樂。勞動者把消費作為滿足自我的手段，消費成為工作的一部分，成為勞動者情感的寄托。人的滿足不在于生產而在于消費。對于商品的消費不是為了滿足人的需求，而是為了逃避工作中各種壓抑和不幸，消費成為趨使勞動者勞動的異化力量。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異化勞動是異化消費最直接的現實原因。

異化消費是資本主義制度下“過度式生產和消費”經濟發展模式下異化的生產制度的產物。資本主義制度下資本家為獲得更多的利潤而過度生產，商品的價值需要通過消費行為得到實現，消費者和資本家各自獲得商品的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過度生產的社會行為必然帶來過度消費的合邏輯的社會現象。資本家通過各種方式蠱惑、引誘和強制人的消費行為，例如廣告的推廣、產品的不斷代際更新、信貸消費等都在不同程度上刺激著人們的消費行為。資本主義過度生產模式下的合邏輯的過度消費，帶來的是人的異化和自然生態系統鏈條的異化、疏離和斷裂。

資本主義市場經濟下，追求個人利益價值體系，使得人們將幸福簡單的定義為物質的豐富，人與人的關系工具化、利益化，這種消費價值使得異化消費愈演愈烈，進一步強化業已存在的生態問題。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踐行資源自由流動的原則，資源在價格機制的調節下實現合理配置。市場經濟的文化肯定個人的利益追求，在自由平等的理念下實現個人的最大利益，實現資源的自由流動。市場經濟的這種價值理念下，人們在追求個人利益的過程中，人的價值觀、人生觀正在發生偏差。人們為滿足自我的物質利益不擇手段，在這個過程中迷失自我，物質的富裕和奢靡的消費變成了幸福生活的標準。人們的價值導向發生了偏差，瘋狂病態的消費甚至可以說是浪費性的消費行為成為人們自我的人生目標，人們失去了正確的價值判斷標準，在異化消費的路上迷失了自我。

異化消費模式下人際關系的工具化和利益化使得人們在社會生活交往中也不能得到幸福和真正的快樂，金錢關系下的社會關系變得物質化、工具化，人們變得更加的柔弱，真實的自我得不到表達，人們更加依賴現實的物質保障、依附于瘋狂的消費行為來慰藉自我。畸形的金錢關系下的社會關系使得異化的消費價值觀被人們接受并根植于頭腦中。在此基礎上，生態學馬克思主義進一步分析了異化的價值觀帶來的社會后果和生態后果。

二、異化消費的危害——人的生態危機和自然的生態危機

生態學馬克思主義認為，當今資本主義制度下異化的消費觀使人們看不到自我本性真實的需求，更無法正確處理自我的需求和消費的關系。人在異化勞動中自我的真實需求被模糊化，消費活動在資本家控制規劃下變成了一種程序化的活動。異化的生活方式過度關注物質消費，帶來的是人的“生態負效應”。[2](P213)奢侈性的物質消費是以自然資源為支撐的，這種物質享受必然對資源造成巨大的浪費，超越生態系統所能承載的極限，造成生態系統的斷裂。異化消費削弱人的生態，同時導致自然的生態危機。

(一)人的生態危機

“人是人的最高的本質”，[3](P11-18)“人的需要就是人的本性”。[2](P91)人的需要是人的所有的行為的根本準則，人為滿足自我的需要而進行一定的活動具有客觀的必然性。人作為自然界的高級動物，區別于其他的動物的最根本的標志就是人會勞動。人只有在勞動中實現自我，才能滿足自我的需求。在自主自覺的勞動中人充分的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將自己的勞動凝結成現實的存在物，這個過程中人的創造力得到了充分的實現，人感受到了滿足和幸福，自我的價值得以最大化的實現。馬克思在《哥達綱領批判》中指出：“勞動已經不僅僅是謀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為生活的第一需要。”[4](P435)勞動是人實現自我，發展自身最主要的途徑，它是人最根本的需要。

資本主義制度下的勞動，工人受雇于資本家，生產資料的私有制下資本家為獲得更多的剩余價值不遺余力的增加工人的工作強度，工人的勞動不再是工人自由自覺的活動。工人迫于無奈和壓迫在資本家的工廠里勞動，這里的勞動不再允許工人自由的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工人的主動性和積極性被極大的壓抑，流水線的工作環境使得勞動變得枯燥且沒有創造力。人在勞動中自我得不到實現，人的需求得不到滿足，人被迫的尋找其他途徑來實現自我，資本家故意引導性的將人的需求的滿足與資本主義期待性的消費結合起來。人在消費中消解壓迫性勞動帶來的苦悶，在資本主義構建的物質消費中體驗奢靡消費帶來的暫時的感官的幸福和快樂。奢靡的物質享受帶來的快樂并不能真正的滿足人的需求，享樂式的消費過后是更大的空虛，人們迷失在資本主義構建的“樂園”里而忽視了自己的真實的需求。消費成為人的需求，異化需求下異化消費導致人的自我迷失，人自身的異化。追逐利潤的貪欲，使得資本家通過各種手段催生異化的需求，人的真實的需求逐漸被掩蓋和消解。資本家為了不斷的刺激人的消費，通過各種手段強化消費活動。資本主義市場經濟下的消費看似是自由的，勞動者的消費是自我的抉擇，任何人沒有權利強制消費，而這只是異化消費的表面。資本家通過廣告等方式對人們的消費行為進行潛移默化的引導，人不自覺的受到廣告的影響，把資本家宣揚的不真實的需求變成人頭腦中自我的需求，進而進行消費。

資本主義異化的消費下，人的發展呈現片面性，異化的消費需求觸發人的生態負效應。當今社會中享受高消費階層的人在對商品的消費中并沒有得到預期的滿足與幸福，相反，這個過程往往伴隨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傷害。很多情況下，人們對資本主義大工業下生產的化合物、轉基因食品等缺乏最基本的認識，只是在資本家固化的宣傳下被動的接受，進而也就忽視了其給人們帶來的生態負效應。最終，在異化消費下，人的生態負效應帶來的將是人的體力和智力的弱化和衰退。

(二)自然的生態危機

異化消費不僅加劇了人的生態危機，異化消費要求不斷生產出新的商品來滿足人們的消費，人們興奮于新產品的開發而忽視自然的承載力，自然淪為人們的工具。在這種自然觀指導下，人們對于自然資源的開發和利用是竭盡式的。“過度生產—過度消費”模式下必然導致過度浪費，廢棄產品在自然界中無法被自然消解的，留置在自然中就成為污染物。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異化消費觀把關注的重點放在了經濟發展上，忽視了生態的承載力，這必然導致自然的生態危機。

在現代性的價值體系下，人們追逐個人利益的最大化，自然對人而言只是獲取個人利益的工具，人們只關注如何實現自我的物質利益而根本不顧及生態系統的極限。自然開始淪為沒有內在的存在物，自然是人類征服后無生命的工具，這種“自然功利主義”[5](P111)的態度割裂了人與自然的聯系，使得自然與人對立，人類作為主人對自然進行瘋狂索取和野蠻征服。自然在人類的輕視、蔑視的態度下，自然界的生態鏈條被打破，如“倫敦煙霧事件”“洛杉磯的光化學煙霧事件”“溫室效應”等震驚了人類，人類被自然報復和懲罰，人類開始思索與自然的關系。當今社會要將人和自然統一于一個生態系統下，因為二者是一個共生的系統，人的發展離不開自然，自然也離不開人類，要培養一種“生態良心”。[6](P16)

為維持愈演愈烈的異化消費，人類對自然竭盡式的掠奪方式使得人與自然的物質交換鏈條的平衡被打破。一方面，為獲取更多的利潤，資本家過度的生產必然要求投入更多的資源，資源的可開發數量逐漸減少，如“森林、煤炭、鐵礦的枯竭”。[7](P493)生態呈現稀缺性，而這種稀缺性指的并不是自然界本身的狀態，而是一種人為制造出來的狀態。在利益驅使下，化學農藥的濫用破壞了土地本身的生態平衡，土地肥力的嚴重遞減，導致了土地生產力的下降，越來越多的土地被荒廢。同時，有些資源雖然其自然本體仍然存在，但是由于人類的肆意破壞，導致資源服務人類的能力大大下降。在人類的發展進程中，人口數量逐漸增加，由于自然資源的有限性，人均資源的相對減少，資源的壓力增加。人與自然資源的物質交換鏈條在人類不可持續的發展理念下岌岌可危，這個鏈條如果一旦發生毀滅性的崩塌，對于人類來說將是滅頂之災，人類投入再多的人力物力都無法彌補和挽回。

另一方面，異化消費所倡導的奢靡性消費在一定意義上是一種浪費性的消費，浪費性的消費導致產品的使用價值在并未消耗完時就被人類廢棄，過度式的生產和消費是過度浪費的生態結果。大量索取自然資源反過來又過度的排放廢棄物，過量的廢棄物超過自然更新循環的速度，留置在自然界中的廢棄物就成為污染物。在“資源—產品—廢棄物”[8](P27)單線經濟模式下，資源消耗的結果是資源作為廢棄物留置在自然界中，生產的越多，廢棄物越多，對自然界的污染就越大。

生態學馬克思主義通過分析異化消費對人類和自然帶來的一系列的生態問題，指出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異化消費是導致生態問題的重要原因。生態問題不能繞過異化消費這一問題，要解決生態問題必須克服異化消費。

三、異化消費的克服

生態學馬克思主義認為，資本主義要克服異化消費，就必須正確處理需求、消費和生態的關系。探求人本性的真實需求，實現需求的變革；摒棄過度追求消費的消費觀，實現理性的消費；真正的實現人和自然的統一，建立一個“更加持存的社會”。[1](P19)

(一)生態危機下的“期望破滅的辯證法”

生態馬克思主義認為，異化消費的克服首先要變革過度生產的大工業體系。生態系統的有限性和資本主義制度下生產的無限擴張性的矛盾，最終會導致生態系統無力承擔不斷擴張的工業體系，人們將在對工業能源源不斷的提供消費資料的期待中清醒過來。迫于現實的生態承載力，工業生產體系縮減，消費品的生產隨之減少。工業社會提供給消費者的不再是沒有節制的消費品，過度生產的環節在生態危機現實的壓力下被迫縮減。

過度消費與縮減的工業體系是不相容的，人們被動的接受現實，并重新思索自己的需求。現實促使人們開始反思什么樣的產品是自己真實需要的，哪些是自己根本不需要的，人們從資本主義的廣告操控下的依賴性消費擺脫出來。人的本性中真實的需求重新回歸，它作為生態問題不可分割的一個部分指導人們進行節制、內斂、有度的消費行為。

理性消費模式下，人們消費為主導的滿足觀發生變革，人的滿足不在于消費而重新回歸到勞動中去。消費不再是勞動的目的，不再是勞動的一部分，人們不會背負著消費的壓力而壓迫性的投入勞動中。沒有了壓迫的勞動不再是枯燥和乏味的，人們在勞動中實現自我的價值，勞動成為人們獲取幸福、實現自我的途徑。

“期望破滅的辯證法”是人們擺脫控制，正確處理需要、消費和幸福的認知過程，人們不再在奢侈性的消費中麻痹自我，而是“從創造性的、非異化的勞動而不是以廣告為媒介的商品的無止境的消費中獲得滿足。”[9](P498)

(二)否定性需求理論

萊斯認為，資本主義社會中的異化消費不僅造成了人自身單向度發展，同時也構成了生態危機的重要根源。為了消除異化消費，萊斯提出了“否定性需求理論”。[1](P18)萊斯對于異化消費關注的重點是人的需求，資本主義控制下人的需求是虛無的，否定現存的生產生活方式下人的虛無的需求，探尋人的本性的需求。萊斯認為，人的需求是“質”和“量”的有機結合，不單單是“量”的累積。要實現這種需求方式的轉變，首先要有一個穩健的經濟形態。在穩健的經濟形態中，工業生產受到節制，人們自主自覺的參與決策和領導，自主性的勞動中勞動者的創造力得到了真正的體現，勞動者不再是壓抑和苦悶的。自我的解放，人的真實需求重新回歸。穩健的經濟形態下人和自然實現了真正的統一。

(三)社會主義生產方式

高茲認為，現存的資本主義非生態的本質屬性決定了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不可能實現對生態環境的保護。資本追逐利潤的邏輯決定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下對自然資源的肆意開發和隨意破壞，經濟關注的全部是最大程度的獲取利潤。現存的社會框架貧富差距下，社會階層相對固化，不同的社會階層之間相互仇視和冷漠，種種的因素決定了要實現生態的平衡必須要公平、合理的對社會資料進行分配——社會主義的生產方式。[1](P19)社會主義的生產方式下，資源的分配堅持公平正義的原則，在此基礎上打破資本主義制度的特權控制下的不正義的生產方式。資本的目的不再是單純的追逐利潤，生態的資本在關注經濟效益的同時也要考慮生態的效益。

總之，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異化消費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社會體制的結果，人們關注的全部是如何實現資本利益的最大化，資源被揮霍、生態被破壞。要消滅異化，必須回歸資本主義的制度，真正實現人和自然的共生共存。

四、加強生態消費觀的建設，實現人的全面發展

異化消費的克服，不僅要求我們變革消費主導型的滿足觀和生活方式，形成節制、內斂、有度的生態消費理念，還要在正確消費理念的指導下協調處理生態的有限性與人的需求無限性，將人與自然征服關系轉換為人與自然共生共贏的和諧關系。生態問題的解決最終的落腳點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真正實現對人的尊重和對自然的尊重。

資本主義社會中，人們的需求不再是從人的本性出發的客觀而真實的需求，異化的需求是在資本家操控下的期待的需求，這種需求是后天社會強加于人的。因此，應正確處理人的需求，認清人的需求的無限性和發展性，在此基礎上理性的消費，滿足自身的真實需求，樹立健康生態的消費理念。

人在勞動中實現自身體力和腦力的發展，在這個過程中人對自身和周圍的認識在不斷的深化，人的需求隨之深化發展，但這并不意味著人為滿足自我的需求可以肆意的破壞自然的生態系統。“人的滿足有極限域”，[10](P113)需求的滿足不能超越生態所能承載的極限，而現代資本主義制度下的大工業，以犧牲生態為代價滿足人異化的需求。人的需求必須被合理的控制在生態系統承載范圍內，只有如此，人的需求和生態才能實現可持續性的發展。

資本主義社會下，商品的符號性象征成為人們消費關注的重點，商品本身所承載的使用價值的有用性卻被忽略。攀比性的消費、炫耀性的消費和奢侈性的消費成為社會的風尚。曾經一段時間，貂皮大衣成為女性消費者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擁有一件貂皮大衣成為成功有地位的女性的標志，在這種流行風下，人們消費時根本不考慮自己是否需要。把符號性的商品作為自我社會地位和身份的認同，這種不正確的消費觀在社會中形成不良的示范效應。社會中沒有消費能力的勞動者渴望得到同樣的消費享受，人們的社會關系變得物質化，質樸的社會關系被符號化的商品控制。人們應擺脫消費主義價值觀的引導，清楚認知自我的真實需求，克服廣告暗示下虛無的需求。

資本主義社會中，很多消費都是在資本家暗示下的模式化的消費行為，異化勞動導致勞動者自我真實的需求被蒙蔽，異化的消費觀念下產生畸形的消費理念。資本主義工業文明下的擴張性的經濟對生態環境具有很強的侵略性，要實現自然和經濟的共生共贏關系就必須堅持穩健的、可持續性發展的經濟形態，縮減資本主義經濟的生產能力，減少對自然的過度的掠奪與破壞。這就要求樹立節制、內斂、有度的生態消費理念，改變原有的“過量生產——過量消費——過量浪費”的經濟模式，用正確消費理念帶動人的全面發展。

正確處理需求、消費和幸福的關系，實現消費觀變革，人與自然征服關系轉換為人與自然共生共贏的和諧關系，保障人的全面發展。人在自然界中獲取自身發展的生活資料，人的發展建立在自然的基礎上，沒有自然的承載，人的發展是難以為繼的。人既是生態問題的主體，也是解決生態問題的最終目的。克服異化消費的關鍵之所在就是人的全面發展。人的需要構成人認識和實踐的直接動力，以人的需求的滿足為基礎實現人的全面發展。

綜上所述，生態學馬克思主義對異化消費的批判同資本主義的制度批判有機的結合，資本的邏輯下資本為獲得更多的利潤過度的生產，過度生產只能靠過度的消費得以實現和持續下去。異化的生產和消費使得人和自然出現生態危機。人在異化的勞動中借異化消費得以慰藉，而這帶來的是人持續性的空虛和片面化的發展。異化的消費模式遠遠超過了生態環境的負荷，膨脹的消費模式帶來嚴重的生態危機。要解決異化消費，解決生態危機，就必須回歸到人這一主導性因素上，深刻分析人的需求與異化消費的斷層，正確處理需求、消費和生態的關系，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實現人和自然的共生共存。

[1]方錫良.現代性批判視域中的馬克思自然觀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

[2]許崇正，韓喜平.人的發展經濟學教程[M].北京：科學出版社，2016.

[3]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4]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5]王雨辰.生態學馬克思主義與生態文明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

[6]程虹.尋規荒野[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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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本·阿格爾.慎之，等.西方馬克思主義概論[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0]威廉·萊斯.滿足的極限[M].多倫多：多倫多大學出版社，1976.

責任編輯：魏樂嬌

Alienated Consumption · Ecological Crisis·Man’s Development

DU Jiao

(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00，China)

Ecological Marxist criticism on alienated consumption is based on the criticism on capitalist system. Alienated consumption based on capitalist production mode causes the ecological crisis between man and nature. To solve the ecological crisis problem needs to deal with the relation between need，consumption and ecology and realize labour liberation，need reform and ecological protection. Man，as the subject and ultimate end，can only solve the ecological problem by realizing man’s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alienated consumption；ecological crisis；man’s development

2016-12-28

杜 姣(1991-)，女，山西朔州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發展史研究。

1004—5856(2017)06—0031—05

B089.1

A

10.3969/j.issn.1004-5856.2017.06.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