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雞”字對聯(lián)擷趣

余力

從前，幾個秀才外出踏青賞景，偶見一片泥路上有雞犬足跡，其中一個秀才不禁吟出一上聯(lián)：“雞隨犬行，遍地梅花竹葉。”但眾秀才思索良久，仍無言以對。此時，路旁一牧童脫口續(xù)了下聯(lián)：“羊跟馬走，連路松子核桃。”眾秀才一聽，擊掌贊嘆。

古時，有個自恃才華不凡的秀才，要和解縉對對子，便出一上聯(lián)：“馬過木橋蹄打鼓。”話音剛落，解縉不假思索吟出下聯(lián)：“雞啄銅盆嘴敲鑼。”解縉對得不露斧鑿之痕，堪稱妙對。

清末政治家林則徐少時聰明伶俐，一天放學回家，路過一池塘，但見眾鄉(xiāng)人對著池塘里游來游去的鴨子，欲作對取樂。其中一人吟出上聯(lián)：“母鴨無鞋空洗腳。”眾鄉(xiāng)人卻對不出下聯(lián)。此時，在旁的林則徐思索了一會，對道：“公雞有髻不梳頭。”眾人皆嘖嘖稱奇。

從前，一秀才于中午時路過江蘇泰縣一個名叫“白石”的小鎮(zhèn)，但見一只白色大雄雞在戶外引頸啼喔，隨即吟出一上聯(lián)：“白石白雞啼白晝。”但苦思不得下聯(lián)。時隔數(shù)年，秀才又經(jīng)過一個名叫“黃村”的村莊，時已黃昏，一只黃狗正在街頭汪汪大叫，此時，秀才觸景生情，終于續(xù)了下聯(lián)：“黃村黃犬吠黃昏。”聯(lián)語對仗工整，珠聯(lián)璧合。

清代，某地方官做五十壽慶，到處要人送禮。慶賀之時，忽見有人捧著一個匾額而來。主人迎上前去，卻見匾額上是一副對聯(lián)：“黃酒白酒都不論，公雞母雞只要肥。”心里立刻不是滋味。可喜慶之日，來了客人，又怎能發(fā)火呢！況且，這又是個圖吉利的時候呀，于是，只好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乖乖地讓客人吃了酒席走路。

舊時，浙江提舉（官名）花某去看望老友。老友是個學官先生。見面時，花某戲言，問老友：“雞卵與鴨卵同窩，雞卵先生，鴨卵先生？”學官先生是個文人，看得出朋友在用“雞卵、鴨卵”嘲諷他，便隨即對道：“馬兒與驢兒并走，馬兒蹄舉，驢兒蹄舉？”“蹄舉”諧音“提舉”。兩人相視一笑，誰也沒有輸給誰。

明代，戶部尚書年富，幼時在家讀書。一天夜里，門前大樹上的鳥巢和幾只小鳥，一起被大風吹落在地。他的老師見此，出上聯(lián)說：“風墜雀巢，二三子連窠及地 。”恰巧，當時月色明亮，破雞屋里的公雞正在啼鳴。聰明的年富隨即對道：“月穿雞屋，四五聲金嗓啼鳴。”

老師上聯(lián)中的“連窠及地”諧音“連科及第”，一語雙關(guān)；年富下聯(lián)中的“金嗓啼鳴”諧音“金榜題名”，亦一語雙關(guān)，可謂珠聯(lián)璧合。

清代，一秀才赴京趕考，中途在一涼亭歇息，看到一農(nóng)婦帶著孩子曬谷，遇到一群雞吃她的稻谷，農(nóng)婦讓孩子趕雞，小孩順手將手里玩的竹筒向雞砸去。那農(nóng)婦就以孩子砸雞為題，出上聯(lián)請秀才對。上聯(lián)曰：“饑雞盜稻童筒打。”此上聯(lián)有三對同音異字。秀才想了好一會兒，忽見涼亭的梁上趴著一只老鼠，正在這時，來了一位客人，一咳嗽，老鼠嚇跑了，秀才因而得下聯(lián)曰：“暑鼠涼梁客咳驚。”下聯(lián)也有三對同音異字，對得十分巧妙。

一家雜貨鋪老板在開張那天請人寫了一副對聯(lián)：“雄雞鯉魚豬婆肉，香菇木耳曲子耙。”從詞語表面上看，這副對聯(lián)的意思好像是貶義的，只是隨意地寫了六種食品。如果探索它隱喻的喻意，情味則大不相同：“雄雞”“鯉魚”“豬婆肉”“香菇”“木耳”“曲子耙”六味食品都屬溫補性食品。按照中醫(yī)的說法，都叫“大發(fā)”。貼在一家新開張鋪子的門上，正應了開門“大發(fā)”的意思。

廣西桂林漓江對岸有座斗雞山，不遠處又有一個龍隱洞，有人將此撰聯(lián)：“斗雞山上山斗雞；龍隱洞中洞隱龍。”此為回文聯(lián)，組合奇巧，對語熨帖，讀來盎然成趣。

其它雞聯(lián)如近代楹聯(lián)：“籠雞有食湯鍋近，野鳥無糧天地寬”；“謀生夢好雞常破，索債人多犬不閑”等等，都不失為聯(lián)中佳作。

（編輯 王玉晶/圖 錦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