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后，我們還能堅守什么

文︳

八零后，我們還能堅守什么

文︳左重元

起床，寫字，看書，然后，教室，公交車，上班……每次，都在車的尾巴上，一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看著整個車廂的熙熙攘攘、上上下下、嬉笑打鬧。也常常地，躲在黑色的影子里，聽著加棉耳塞里的傷悲，看著北來南往的車流，看著一切消失在眼角的余光中，眸子里就不禁流露出一絲黯然……

把痛的心，藏在泛黃的白熾燈光里，放進摸出的抽屜最深處的棕色筆記本里，雙手摩挲著熟悉的皮面，想著很久、很久之前的時光。

人世在變，人情在變，過去的永遠都停在了過去。可我還是會不停地疑問，那么多年前，自己是怎么樣堅信著，堅持著。在我們到來之前，身上都帶著傷疤，所以，我們都怕，卻也都是渴望。然而，我們越長越大，卻越忘越多，越來越孤單。

村頭土丘上，沿著沙沙枯葉的溝渠，跨坐，駐望，守著一片片的枯黃在空中飄落。高地上，破舊的紅旗在傾斜的桅桿上飛揚。教室里，一只稚氣的手抓著書本，另一只污黑的手抓著希望和責任。

我們都帶著殤慟來到這里，鬧過，哭過，恨過，笑過，就這樣慢慢地，跟著墻角的椿芽樹，一起長大了，一路上還散發著同樣濃烈的味道……可，當我們回首時，卻已是時過境遷。當初的一切，那快樂和痛苦，那守望和悲傷，那期許和失落，都落入了晚霞后的煙幕里。嗬，那白墻黑瓦的時代，就在這樣的時光里，一去不復返了。

八零后的我們，現在都大了，兒時的伙伴也都天涯海角信音稀了。偶爾，當我們靜下來，哭泣，傷痛，悲寂，那快樂和純真卻像黑白版畫。犄角，打谷場，土皋，落葉，大山，夕陽，還有那村落上空縈繞的親人的呼喚，卻留在了眼淚里，澀澀的，甜甜的……

八零后的我們，都大了，都大了……一路風塵仆仆而去，抖落的星光，彌蓋了昔日的向往，曾經單純的守望，就在抱怨、糾結、苦悶、傾軋和憎惡中遺落了……在一個信仰缺失的時代里，我默然地看著棕色筆記本扉頁上的字：不揮霍年華，不透支青春。

八零后的我們，也許，仍舊會敲擊著這些柔弱的文字，也許仍舊會偶爾望著藍天，也許仍舊會癡癡地看著自己的淚水。也許，我們會畫畫，會寫詩，會堅持自己認定的美好，卻也會看著漫天的煙花說，“再漂亮，也只是轉瞬即逝，又不能長久”。又或者，我們會積極入世地活著，會有許多的目標、理想，抑或是權利和夢想。可是，在這一切之后，我們還會堅守著什么？

硝煙散盡，眼里的淚水越來越少，我們越來越記得兒時的燦爛笑容，兒時的簡單快樂，兒時記憶里那最深沉的呼喚……也許，喧囂過后，純凈才能重浮水面；浮華散盡，真誠才能顯出芳蹤。不管世事如何，我們這些曾經迷茫、正在迷茫或將要迷茫的八零后，始終不要丟棄內心的潔凈與美好，那才是我們最需要堅守的珍寶。

（作者單位：常德市柳葉湖旅游度假區白鶴山鄉肖伍鋪村完全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