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的傳說

金龍壽

第十三章 黑龍顯形

時值春日，英英領著部落的6個小姑娘來找念兒采花。

走到念兒家門前，英英向屋內問道：“念兒哥哥在家嗎？”

念兒正在床上看書，聽到英英在門外喊他，放下書本來到門口，只見英英正領著6個小姑娘站在門前。

英英說：“念哥，前面山上的那些花兒可好看了，可是我們不敢上山，你能幫我們采點嗎？”

念兒說：“好啊，只要你們喜歡。”說著，便領她們走到山腳下，自己卻登上不遠處的山坡，采擷（xié）了不少花朵，并做成7個花環，戴在她們頭上，小姑娘們高興得又蹦又跳。

眼前這7位花朵似的小姑娘，讓念兒不禁晃晃頭，定定神，他總覺得有同樣恍惚的事情，心想，這是怎么回事？便微笑著對她們說：“哥哥有點頭疼，咱們回去吧。”

英英說：“多謝念哥給我們采花！你快點回家歇著吧。”便帶著小姑娘們向部落走去。

回到家中，念兒問書嫻：“娘，我有7個姐姐嗎？”

書嫻一怔，上前摸一下念兒的額頭，說道：“念兒，說什么夢話呢，快點吃飯吧。”

書嫻心想，又出現什么怪事了？與他的身世是不是有關？

頓時，她又是一陣忐（tǎn）忑（tè）不安。

夏天很快到來了。

去年游水的興致似乎仍在單青身體里面激蕩，一有空閑它就往江邊跑，到江中刨上一陣兒。

見它常去江邊，書嫻怕白龍等妖孽于江中潛伏，便對念兒說：“這段時間，咱這兒消停了，不如你帶單青去玩水的那個地方迎迎你爹。”

念兒點頭示意，朝水潭方向一指，單青撒歡地跳了起來，油黑的毛發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閃著亮麗的光澤。

來不及等念兒，它的心早就飛到那片激情四射的水域，一溜煙沒影了。

念兒將燒飯用的柴火劈好，又打滿一大缸井水，并幫母親將屋子收拾好，便出發了。

遠遠地就見單青在水面上只露個小腦瓜，游水的動作愈加嫻熟。

這只小生靈在水面上靈活運轉，極近乖巧，估計念兒這會兒就要趕來，它就一邊刨水，一邊擺頭，還仰仰脖，故意避開念兒的眼神往天空看，一副傲慢的樣子。仿佛在向念兒顯擺：瞧瞧吧，我能邊游水邊望天了。

念兒縱身躍入水潭。

盡管烈日當頭，江水略微燙手，可是潛流相當涼爽，因為小興安嶺水系四通八達——地下的水通，路不通。在地下，山泉水連在一起流淌，總能保持清冽（liè）的恒溫。

游著游著，念兒愈發起勁，稍微用力便如離弦之箭，活力四射，時而踩水，時而潛游。

忽然間，念兒又幾乎擦著單青的身體入水，在碧波中穿梭。

一看水下的念兒變成龍身，單青驚訝地忘了刨水，差點沒嗆著，它急忙緊刨幾下，向岸邊游去。

念兒愈游愈起勁，半個時辰，在兩岸游了十幾個來回。

就連山兔、野鴨等小動物都停下腳步，羨慕地觀賞他時而潛水，時而劈波斬浪的神姿。

快要筋疲力盡時，念兒才戀戀不舍地出水，向在岸邊喘著粗氣，驚訝不已的單青走去。

“單青！你怎么了，咋傻了？用這種眼神看我，跟不認識似的？”

念兒見單青愣愣地盯著自己，好奇地與它打招呼。

直到念兒拍了拍它腦門，單青方從才剛的疑團中清醒過來，似乎在想：“這手溫、這腳步、這聲音，都是念兒的。”

它又晃起了尾巴，左右搖擺著碩大的頭部，甩得水花飛濺，像是彌漫在半空中的彩珠。

念兒在那片沙灘上坐了下來，猛一低頭，發現腿上、胳膊上隱現出多個微微發光的龍羽似的鱗片，顏色不同，但形狀相仿。

念兒心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會兒是龍，一會兒是人。我該不該告訴娘？娘知道會傷心的吧，可如何是好？應不應當和爹說？算了吧，只要是孝順爹娘，他們不會怪我的。”

念兒驚訝不已，馬上喚來單青。

瞧著，瞧著，單青突然間“汪汪”兩聲，又浮現出才剛那種愣愣的眼神，可是仰起頭來，看著再熟悉不過的臉龐，又不禁為才剛的魯莽道歉。那雙大耳朵，不時地蹭念兒的手背。

短短一袋煙工夫，單青經歷了對于主人的再認識。

回到家中，念兒急切地問書嫻：“娘，我身上咋有這么多會發光的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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