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清澈的湖面

王淑女

最近在閱讀張文質老師寫的《張文質說？譹？訛教師“微革命”》一書，觸動很大。我經常會把我看到的教育現象與書中的一些觀點進行比較，思考，領悟，反省。特別是作為一位年段的管理者，我深深感受到我還需要努力轉變觀念，反省自己的教育行為。

我曾碰到一件事：一位老師和一位學生起了沖突。事情經過大概是這樣的，老師上完實驗課，還有十分鐘左右下課，他覺得班級紀律散漫，就想整頓一下。他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齷齪的班級，有一句話：大禹治水……后面幾個字我就不說了。”一學生突然接下去：“你智障！”老師一聽，生氣了，就批評了這個學生，沒想到他說一句學生回一句。老師讓這個學生蹲下來，說：“眼不見，心不煩。”學生覺得老師讓他蹲下來是一種羞辱，一種體罰，不愿意，就說：“我蹲不下來。”老師說：“搬開椅子。”學生說：“我不知道什么叫椅子。”就這樣，師生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個不停。

我面對這個學生時，沒有勇氣批評他不尊重老師、破壞課堂秩序，更多地思考作為一個老師為什么不能很好地處理這件事情？

我首先想到了《教師“微革命”》里說的：“老師要做一個清澈的湖面，如果你是渾濁的湖面的話，一百只一萬只天鵝飛過去，都無法映照出來。”作為一位教師，他自己本身應該是一個清澈的湖面，如果他的言行充斥著侮辱、暴力的話，學生怎能認識到自己不恰當的言行？沒有認識到的問題更不可能去糾正了。所以，一只丑小鴨變成天鵝后，它是怎么發現自己變成天鵝了呢？它要飛過清澈的湖面上，看到自己的倒影。想要讓學生反省自己的言行，糾正不恰當的言行，教師就要做清澈的湖面，清晰地映照每一個學生，促進他們成長。

《教師“微革命”》里寫道：“在現場，面對具體的問題產生的理解力和處理的能力，這叫智慧。教師需要一種特殊的情境，有一種問題意識，有一種對象感，還要有一種差異的意識，他要面對的是具體的個人。”事例中的老師，面對學生在課堂上吵鬧的行為及時指出來是正確的，我們要培養學生在各種場合適當的行為。他所說的“這么齷齪的班級”“大禹治水……”這兩句帶有侮辱性的言語也許是他的口頭禪，但作為一位人民教師說出這樣的話是很不應該的。更讓人遺憾的是這位教師缺少教育的智慧。他的兩句不恰當的言語引起了同學們的不滿，其中一位性格急躁的孩子用“你智障”來回應的時候，他感受到的是學生對他的侮辱。他沒有對學生回應的原因進行仔細的剖析，沒有考慮到全班學生和很多聽課老師的在場，以他的固有的觀念開始用侮辱的言語回擊學生，甚至讓學生蹲到桌子底下。從這件事的過程來看，這個老師缺少的就是教育的臨場智慧，沒有認識到他面對的是一個個具體的人，做不到針對性的教育，從而使矛盾不斷激化。由此可見，作為一個老師，在教學過程中要用智慧面對問題、解決問題，鼓勵和促進學生的成長。

《教師“微革命”》里說：“教育是一個謹慎的事業，有些話，教師就是不能說的。”有些話說了，也許就會“好心辦了壞事，辦了壞事就要反省”。事例中的老師，面對學生不遵守課堂紀律之時及時制止，這是教師的職責。在制止的過程中，如果教師的言語帶有諷刺、侮辱，不尊重學生，有的學生會把怨氣、不滿埋在心底里，有的學生則會當面指出老師錯誤的地方，或者進行同樣的反擊。事例中的學生就是這樣，他不能接受老師侮辱性的言語，用同樣帶有侮辱、諷刺的言語刺激老師，對老師所謂的“好心”不領情。這位老師的教育是失敗的，他要反省，是不是自己的教育理念、自己的語言表達、自己對教育的理解出了問題。面對一個個活生生的教育對象，如果缺少對孩子們敏感、脆弱、兩極化的心理特點的了解和呵護，在教育過程中必定會碰到很多的困難。教育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過程，是慢的藝術，對學生的所言所行要非常謹慎。因為，也許教師的一言一行就會改變一個學生的命運。

（作者單位：福建福州時代中學）

責任編輯 黃佳銳

實習生 謝 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