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水牛的大象

傳奇文

冒充水牛的大象

傳奇文

它叫恩佐，在修納語中是“大象”的意思。對這群水牛來說，恩佐是它們公認的頭領。其實，它并不是水牛，而是一頭大象，只是它自己似乎并不知道……

水牛們的大象頭領

這個特殊的大家庭生活在津巴布韋的依米爾野生動物農場。這里的水牛可以像在野外一樣自由活動，不同的是，它們有人類做伴。

把恩佐養大的人是穆蘭比瓦·格文茲，他負責看護這群水牛。他走到哪兒，大象恩佐就跟到哪兒。恩佐是個孤兒，25年前來到這里，一直受到穆蘭比瓦的照料。大象是群居動物，恩佐很快就和穆蘭比瓦以及他看護的水牛形影不離了。

漸漸地，恩佐、穆蘭比瓦和水牛群之間形成了一種奇怪的關系。恩佐負責保護穆蘭比瓦，因為水牛有時會攻擊人類；穆蘭比瓦負責保護水牛，因為恩佐的個頭和力量會給水牛帶來威脅。最奇怪的是，恩佐受本能的驅使，成了水牛群的頭領。在野生環境中，母象通常要在群體中生活近40年才能成為頭領。恩佐只有26歲，便擔負起了這樣的重任。

你知道嗎？

大象的家庭觀念很強。如果一頭大象離開了象群，即使時間很短，它也會感到孤獨無助。當象群中的其他成員受到了傷害，大象會覺得難過并對受傷的伙伴進行安撫或救助。

孤兒恩佐

進食的時候，恩佐和水牛會表現出截然不同的天性。水牛喜歡一邊反芻一邊休息，而大象習慣邊走邊吃。象群覓食的時候，通常會分散開來，但不會離開彼此的視線。當恩佐走得太遠，看不到水牛群時，就會驚慌失措。它開始尋找家人們，這是本能的驅使。

有時候，恩佐的行為令水牛很惱火。大象喜歡身體接觸。打招呼時，它會把鼻子伸到對方的嘴里。對大象來說，這是友好的表示，而水牛并不這樣覺得。最能忍受恩佐撫摸的是一些年長的母牛，沒人能解釋它們為什么會接受恩佐的這種情感表達方式，也許它們更能體會到孤兒的感受吧。

“乖孩子”和“暴脾氣”

當恩佐處于戰斗狀態時，除了穆蘭比瓦，任何人走近它都非常危險。不過，恩佐吃東西的時候例外。多年來，恩佐吸引了大量游客，許多陌生人會用手喂給它食物。它知道，如果表現得好，就會有美味佳肴等待著自己。

恩佐在游客面前的可愛樣子真讓人著迷。可是要知道，它畢竟是一頭野生大象，非常好斗，如果在農場的其他地方遇到它，它就不會表現得這樣溫順了。當然，在穆蘭比瓦面前，它是個乖孩子。與大象不同，水牛的性格暴烈，即使是穆蘭比瓦最熟悉的水牛，也可能對他發動突然攻擊 。但恩佐會保護穆蘭比瓦，它曾經從一頭狂躁的公牛蹄下救了他的命。

有一天，一頭公水牛把穆蘭比瓦撞暈了，恩佐大叫著跑過來，用鼻子把公水牛的脖子緊緊纏住……直到穆蘭比瓦醒過來，它才離開。

誰來當頭領？看臉看身材！

恩佐不但是穆蘭比瓦的守護者，還是水牛群中最具權威的領袖，這使它與水牛的關系更為親密。水牛的壽命大約為15年，而大象能活到65歲。有些水牛終其一生都有恩佐的陪伴。恩佐還會繼續統領它們的后代。

在悶熱的九月，恩佐常常帶領水牛們來到流經伊米爾的一條小河邊飲水。在干旱的季節，水對它們非常重要。對恩佐來說，保持身體涼爽要比水牛困難得多，它需要大量飲水。不過，鼻子幫了它大忙。水牛們還很喜歡泥浴。這不僅能使它們恢復精力，還能給它們的身體裹上一層泥巴外衣，使它們免受蚊蟲叮咬。

水牛們已經休息好了，恩佐還在為自己降溫。只有等它感覺涼快了，它的休息時間才算結束。性格暴烈的水牛如此心甘情愿地接受一頭大象的領導，這實在令人驚奇。在野生環境中，水牛群并非一定要由公牛領導，母牛也可以勝任。可是，恩佐從未受到過母牛的挑戰——這真是個看臉看身材的世界！

水牛媽媽眼中的“危險人物”

樹蔭下，水牛們安靜地臥在地上，接受恩佐的撫摸。

雖然恩佐能和成年母牛和睦相處，但對小牛就不那么友善了。有時候，恩佐會毫無預兆地對小牛動怒。這種行為很反常，也許這和它的生活環境有關，從來沒有人教過它應該怎么做。

雨季即將結束，伊米爾野生動物農場在雨水的滋潤下變得綠草茵茵。兩頭母水牛把剛出生的寶寶藏在蘆葦叢中。通常，母水牛生育幾天后就會回到群體之中。但是，這個大家庭中的水牛媽媽面臨著一個難題——恩佐不喜歡小牛，很可能會殺死小牛。兩位水牛媽媽都曾有過傷心的回憶。這一次，它們等了兩個星期才把孩子帶回來。

大象頭領的認可

非洲水牛是群居動物，為了找到歸屬感，水牛媽媽不得不把孩子帶到恩佐面前，觀察恩佐的反應。小水牛非常珍貴，也非常脆弱，希望恩佐能善待它們。

水牛媽媽擋在恩佐和小牛之間，也許這樣會降低恩佐向小牛發起突然襲擊的危險性。穆蘭比瓦站在附近，隨時準備介入，只有他能阻止恩佐的進攻，但他必須動作迅速點。

突然，恩佐向一頭小牛走去。水牛媽媽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帶著小牛迅速躲開。小牛緊緊跟著自己的母親。牛媽媽帶著小牛退到恩佐的攻擊范圍之外，它終于松了一口氣。但是，它們不能長時間離開牛群，天性使它們對群體非常依賴。

過了些日子，水牛媽媽覺得該讓小牛再次面對危險的頭領了。恩佐離小牛非常近，如果它發動突然襲擊，水牛媽媽和穆蘭比瓦都無能為力。恩佐的第一次觸摸對小牛至關重要，幸運的是，恩佐最終接受了這頭小牛。

恩佐還將在這種相生相克的關系中生活40年。如果在野外，它的生活會截然不同。但在伊米爾野生動物農場，這就是它的生活，而水牛群就是它的家人……

選自2014年12期《小學時代·奧妙》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