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富祿

我從2016年5月底到北京時裝周組委會開始工作,應該說有太多太多的感受。剛剛被抽調過來時,我對時裝周的理解頂多也就停留在“看過走秀”這個層面之上,腦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一切都不知道從何下手,一切都在摸索中前行。但干到后來突然發現:原來我們做了件可以說是轟動了北京城,也許將來還要轟動世界的大事兒,因此也就越發感覺到肩上所擔負的歷史使命的重要。
從申請刻制組委會公章,到大型活動審批;從組織招投標程序到秀場搭建;從協調各方資源,到時裝周期間的艱苦奮戰,我從一個門外漢,到逐步涉足時尚領域,這里面除了自己的汗水與淚水,更凝聚著我們整個團隊的心血。
由于我們沒有經驗,從大棚搭建開始就沒有派專業的監理到現場進行監督,導致搭建過程中出現了各種與設計思路不符的情況,但憑著多年來養成的對待工作認真負責的責任感,從搭建開始,我就充當起包工頭的角色,基本上就每天早上八九點就到現場,最晚時半夜三點多才回家,前后整整22個黑夜與白晝,所以導致活動結束后快兩個月內,生物鐘紊亂,每天到半夜十一二點開始精神,最慘的一次是前些天北京最冷的那幾天,有一天半夜兩點半,實在睡不著,犯神經下樓遛達,結果沒帶家門鑰匙,又不忍打擾家人,自己就在外面溜達,最后凍得實在受不了后,在車里睡了三個小時,天亮后才被家人找到。
其實,有一件事兒一直埋在我心底,它可能是將來我一生的痛。事情是這樣的:今生今世像親生母親般關懷我的一位八十七歲高齡的老奶奶,二十多年來,我隔三差五都要到她家去看望她,陪她聊天,她也一直把我當成她的親生兒子看待。就是這位老奶奶,時裝周開幕前有一天給我打電話,問我怎么這么久也不去看她,說她想我。但那些天我每天幾乎回家都快半夜,是真的騰不出時間和精力來顧及她。本想等忙過這幾天就去看她的,結果在接完電話的第三天,老人突然去世了。當時接到這個噩耗,我整個人都蒙了,我開著車,在北京二環的立交橋上竟然迷失了回家的路。那些天,這邊忙著時裝周的事兒,那邊還要處理老人家的后事,身體上的勞累倒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來自對老人家的愧疚。
我所表達出的“不容易”,不是在訴苦。我們這個團隊的每一位成員,都是可以做到關鍵時刻不退縮,勇于犧牲,敢于擔當的。做一件事不怕它有多難,重要的是我們執行團隊中的每一個人,都應具備一種對所從事的事業負責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