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飯局

趙向輝

那段時間我剛失戀，忽然愛上了你，總想讓你陪，可是你總不明白我的心，

他和她在一個培訓班上相識。她說，現在的職場，讓自己很苦惱。他給她分析了現狀，說她5年后必是現在科室的負責人，而且在不久之后還會成為單位的領導。

后來，他們在QQ上聊得很開心。再后來，她叫他老男人，他叫她小姑娘。

一天，她約他一起吃晚飯。

飯店的裝修風格是歐式的，燈火輝煌，音樂環繞。她說，很喜歡這里。

他讓她點自己喜歡的美食，她沒有推辭。她讓他定最后一道菜，他點了她最愛吃的清蒸鱸魚。她說，你怎么知道??？他說，你自己說過的，難道忘了？我還知道，你愛吃冰糖葫蘆和大紅棗。

她傻傻地笑，他軟軟地看她。

菜品次第上來了，他讓她動筷子先吃第一口。她夾了一筷子魚肉放進他的盤子里說，謝謝你陪我。他說，客氣啥，小姑娘。

一邊吃，她一邊述說自己的一些事情。他耐心聽著，間或說幾句話，有時是提問，有時是附和，有時又是贊美。

她說，你怎么不吃菜??？光聽我得得了。他說，看你吃就好。她開始撒嬌，那不行，我看你一共也沒吃幾口，大半都讓我吃了，你必須吃，否則我也不吃了。嘿嘿，我吃。說完，他吃了一口涼菜。

服務員探頭進來看了三四次后，她說，這是人家催呢，咱們走吧。他說，是呢，人家9點半閉餐，現在都10點多了。

上了車，他并不發動，她也不催，接著說她的事情，說著說著，眼淚竟然出來了。他攬過她的肩膀，她的頭靠上了他的頭，依舊在哭。他不說話，只是一張一張遞紙巾。她也不說話，雙肩很委屈地聳動。

很快，午夜來臨了。天空中，月朗星稀，街上，靜得出奇。

他說，送你回家吧。她說，好。

隔天，他約她吃午飯，換了一家飯店。不變的是，她點菜，吃得暢快淋漓，他看著她吃，臉上笑意盈盈。

她問，老男人，你吃那么幾口，不餓啊？他答，別再叫老男人，心里慌得受不了。她說，我就叫，老男人，老男人，老男人，慌吧，哈哈。他說，好，好，好，叫吧。

一個月內，他又約她吃了6次飯，一如第二次吃飯的樣子。

最后一次，她說，你平時很愛喝酒，今天喝點吧。他說，和你在一起，不喝，永遠不喝。她笑，他也笑。

三個月后的一天，小雨淅瀝。她留言，我有男朋友了。他回復了一個笑臉。

一年后，她結婚了，沒有請他去喝喜酒，他也不知道她哪天結婚，是在后來的一次閑聊中無意中透露的。

兩年后的春天，院子里開滿鮮花，窗臺上的那盆綠蘿也格外翠綠。她又在QQ留言，很長時間不見面了，聚一下吧，這次我請客，吃你愛吃的川菜。他回復，好啊。

一切都是她安排的。面對面坐著，她問，今天喝酒嗎？他說，不喝。她又說，我帶來兩瓶，你拿回去有時間喝吧。他說，可以。

照例還是她吃他看。她說，老男人，那段時間我剛失戀，忽然愛上了你，總想讓你陪，可是你總不明白我的心，不過，也好，現在我老公對我還算不錯。他淺笑一下，我都明白，而且深陷其中，但性格決定，讓我選擇了對我們都好的一條小路，一條開滿虞美人的小路。

現在，那兩瓶酒，他已經找不到了。不過，他們還是QQ好友，偶爾說幾句閑話。有一次，她說，我馬上過31歲生日，他說，我也該過48歲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