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玲+張新平



摘要 近些年來,中國東北地區經濟增速的迅速下滑引發了廣泛關注,與此同時,東北地區的人口老齡化與人口流失局面也在加速發展,為探究二者間的聯系,本文在梳理文獻的基礎上,選擇從人口年齡結構和人口遷移的視角切入,利用擴展的索洛模型推導了各變量與人均資本、人均產出間的關系。并通過對地級市面板數據的一階系統廣義矩估計研究了人口年齡結構,人口遷移等變量對東北經濟增長的影響及經濟增長對人口遷移的反作用,利用交叉項分析探討了人口因素對東北不同經濟發展水平地區的差異化影響。實證發現:①勞動年齡人口占比與東北經濟增長成正相關,而人口老齡化與人口凈遷出均對東北經濟增長產生了不利影響;②相較于一般性的人口流動,戶籍人口的凈遷出對經濟增長的不利影響更突出;③人口年齡結構與人口遷移對發達地區和落后地區產生的影響會有所差異;④東北經濟增長存在慣性且符合區域增長收斂理論;⑤投資率與勞動力參與率這兩個變量則未能通過顯著性檢驗。⑥經濟增長也對人口遷移產生了一定的反作用。在此基礎上,本文針對性地提出了一些建議:①東北地區應及時科學綜合地應對人口老齡化,開發老齡人力資源,調整人口政策,平衡地區間養老壓力,發展老齡產業;②東北地區應控制人口流失局面,放寬戶籍限制,加快國企改革,形成合理的產業結構與制度環境,留住人才。
關鍵詞 經濟增長;人口年齡結構;人口遷移
中圖分類號 F240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2104(2016)09-0028-08 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6.09.004
在計劃經濟年代,東北地區作為重要的重工業基地,經濟發展水平長期全國領先。但自改革開放以來,東北地區的經濟增長相對滯后,其經濟總量在全國所占比重由1978年的13.33%下降到2014年的9.03%。尤其是自2012年以來,東北經濟增速再次下滑,連續數年低于全國平均水平,2015年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經濟增速分別為3%、6.5%、5.7%,均居全國倒數,這一現象引起了社會各界的爭論與思考。與此同時,該區域人口老齡化速度不斷加快,勞動年齡人口占比經歷了從上升到下降的“倒U型”曲線,且人口流失愈演愈烈,東北經濟增速的驟降與人口方面的劇變正好出現在同一時期,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有其內在聯系?人口年齡結構的失衡與人口遷移會對經濟增長產生何種影響?這正是本文要研究的問題。與我國其他地區相比,東北地區的人口問題有其嚴重性和特殊性。一是東北地區人口年齡結構的失衡較其他地區更嚴重。東北地區由于國有經濟長期一家獨大,是否遵守計劃生育政策往往與國企職工的工作機會掛鉤,計劃生育在東北地區得到了比其他地區更徹底的執行,致使當地人口生育率顯著低于全國平均水平。數據顯示,2014年,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的人口出生率分別僅有6.49‰、6.62‰、7.37‰,遠低于12.37‰的全國平均水平,均居全國的末三位。而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生育高峰時期的大量人口和早期移民如今卻集中步入老年階段,其后果便是東北的少子化、老齡化。2014年遼寧、吉林、黑龍江的老年人口撫養比分別為15.68%、13.1%、11.89%,其中,遼寧的老年人口撫養比明顯高于全國平均水平的13.7%,吉林和黑龍江的老年人口撫養比雖然仍低于全國平均水平,但對比往年數據可以發現,從2004年到2014年,遼寧、吉林、黑龍江的老年人口撫養比分別提高了3.34%、3.62%、3.25%,而在這段時間內,全國老年人口平均撫養比僅提高了1.83%,由此可見,東北地區老齡化的發展速度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其對經濟的沖擊不可小覷。二是東北地區的人口流失形勢不容樂觀,80年代以來,東北地區長期保持著人口凈流出態勢,東北三省人口在全國所占比重由1978年的9.01%降至2014年的8.02%。根據人口普查數據,2010年東北三省歷年累加的人口凈流出規模達到219萬人,相比2000年40.4萬人的凈流出規模,擴大了5倍。此外,東北地區外流人口的總量雖不及湖北、湖南、重慶等傳統的勞動力輸出大省,但東北的人口密度也遠遠低于這些省份。以2013年為例,根據《中國城市統計年鑒》,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的人口密度分別為287.67 31/km2、167.64人/km2、95.3人/km2,而湖北、湖南、重慶的人口密度則分別為351.58人/km2、348.96人/km2、407.7人/km2,在對勞動力資源的利用效率同等的情況下,人口流失對人口密度更小的東北地區的經濟影響可能更突出。況且湖北、湖南、重慶等中西部省份隨著沿海產業的轉移而出現了人口回流趨勢,而東北并非產業轉移的重點區域,人口流失的規模有增無減。
1文獻評述
對于造成近期東北地區經濟增速下滑的原因,現有文獻中的觀點主要可歸結于以下幾點:①東北地區保留了較多的計劃經濟殘余,思想觀念滯后,缺乏制度創新,市場環境不佳。②東北地區經濟結構不合理,國有經濟占比畸高,國企改革緩慢,過于依賴投資驅動。③近期全球經濟不景氣的外部影響及其導致的原材料需求減少拖累了東北的外貿和能源工業。④改革開放之后,我國實行區域經濟“非均衡發展”戰略,優先發展東部沿海地區,東北地區的發展游離于國家戰略重點之外,經濟地位受到沖擊。⑤東北地區長期的人口凈流出與老齡化對經濟增長的拖累。在以上文獻的基礎上,本文選擇從人口角度分析問題。
健康的人口年齡結構是經濟增長的基礎,老齡化所帶來的人口年齡結構失衡首先在西方國家出現。部分國外學者對人口老齡化持樂觀態度,Lee,Ronald et al認為對于人口老齡化的預期可以使個人和家庭產生未雨綢繆的儲蓄,形成“第二次人口紅利”。同時,也有學者從人力資本的角度加以探究,認為人力資本的提高可以抵消老齡化帶來的不利影響。而張曉青、黃賾琳通過對山東省、長三角地區人口年齡結構與經濟增長關系的分析,指出勞動年齡人口占比的提高促進了經濟增長,而年輕勞動力年齡組的促進作用更大。王曉峰等結合近期東北的人口情況,認為老齡化的發展會抑制東北的消費需求,使經濟失去活力,加大社會保障風險。
關于人口遷移對經濟增長的作用,Lewis在其經典的二元經濟模型中認為勞動力從維持生計的農業部門向資本主義部門的流動將提高勞動生產率和消除城鄉二元結構,促進經濟增長。同時,流出人口可以為流出地帶來資金回流并攤薄流入地的經濟成果,導致地區間發展差距的縮小。但也有學者對此提出異議,段平忠等利用人均產出剝離模型分析中國各區域的情況后認為,省際人口遷移對中國不同區域的發展差距產生了不同影響,它擴大了東部、中部的內部差距及全國整體經濟差距,但西部地區的內部差距卻因人口遷移而縮小。于瀟研究了建國以來東北地區各階段的人口流動,認為計劃經濟年代東北的大量人口流入促進了當地工農業的開發,且人口分布與區域經濟的一致性在提高。侯力等更是指出東北地區人口的流失將帶來城市空心化、邊境地區經濟蕭條等不利影響。
通過對文獻的梳理與歸納,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針對近期東北經濟增速放緩的現象,學者們試圖從不同角度加以解釋,但大多數文獻的側重點在制度環境、經濟結構以及全球金融危機影響等方面,人口因素容易被忽略,且從人口視角闡釋該問題的文獻多為理論分析與邏輯推理,實證和計量研究不足。
第二,關于人口年齡結構、人口遷移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歷來存在較大爭議,不同學者針對不同區域,利用不同研究方法得出不盡相同的結論。具體到東北地區,二者的關系究竟如何,有待本文結合該區域的情況加以實證探究。此外,現有文獻考察的多是一般性的人口流動與經濟增長間的關系,而受戶籍制度影響,中國的人口轉移實際上包括兩種形式,除了一般性的人口流動,還有伴隨著戶口改變的戶籍人口遷移,相較而言,戶籍人口遷移往往會有更高門檻,本文嘗試將人口年齡結構和人口遷移統一到同一個框架中加以分析,利用擴展的索洛模型推導實證模型,考察這兩種不同的人口轉移形式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是否有差異。
2理論模型
本文從索洛增長模型出發,對其進行擴展。由于資本密集型的重工業在東北經濟結構中所占比重較大,因此本文采用資本增加型技術進步的索洛模型,即Y=F(AK,L)。
2.1對索洛模型的改進及對人均資本和人均產出的推導
為考察人口因素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本文對索洛模型進行擴展和改進后得到如下方程:
其中,Y代表總產出,A代表技術進步,K代表資本投入,AK即有效資本投入量。P代表勞動力參與率。old代表60周歲以上老齡人口占總人口的比率(簡稱“老齡化率”),chi代表18周歲以下的少年兒童占總人口的比重(簡稱“少兒率”),(1-old-chi)即勞動年齡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Ⅳ表示僅考慮自然增長的總人口數。mig為人口凈遷移率,mig若為正,表示人口凈遷入,反之則表示人口凈遷出。模型中關于人口遷移有三個假設前提:①中國社會的家文化色彩濃厚,很多老年人選擇隨成年子女舉家遷移,故模型中假設人口遷移與人口年齡結構之間并不存在顯著的相關性;②在中國,資本投入更多地是以政府和企業投資為主,本文假設人口遷移所帶來的個人投資變動對總的資本投入不會產生太大影響。此外,α為有效資本AK對Y的彈性,β為當地實際從業人員數量對Y的彈性,即勞動力要素的投入,且α+β=1。由(1)式可得:
4實證結果分析
4.1一階系統廣義矩估計
考慮到經濟增長往往具有慣性,當期經濟增長可能會受過去經濟增長狀況的影響,故模型在解釋變量中加入了被解釋變量的一期滯后值,成為動態面板模型。此外,為了克服因內生性而導致的有偏估計,模型采用系統廣義矩方法,以解釋變量的滯后水平項作為工具變量,并引入水平方程的矩條件約束來增加工具變量的數量,涵蓋了水平變化和差分變化兩方面的信息,解決了內生性和弱工具變量問題。
本文以經濟增長為因變量,采用不同自變量進入模型并使用系統廣義矩方法對其進行估計,得到了表1所示的結果。AR(2)值均大于0.05,說明殘差項不存在二階自相關,同時Sargan檢驗也說明工具變量是有效的。其中,方程(1)為不考慮人口年齡結構和人口遷移因素的基準模型。方程(2)在加入分別用少兒人口占比和老年人口占比表示的人口年齡結構變量后,少兒人口占比和老年人口占比分別在10%和1%的顯著性水平上對經濟增長產生了負面影響,且老年人口占比的系數更大,也更顯著。這一點與上文理論模型的推導相符,被撫養人口只消費不生產,其比例的增加意味著“生之者寡而食之者眾”,降低了儲蓄率和潛在的經濟增長水平。
在以勞動年齡人口占比作為人口年齡結構的解釋變量的方程(3)中,也可以得出類似結論,勞動年齡人口占比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促進了東北地區的經濟增長,其對數每增長一個百分點,都會帶動當地人均生產總值增長0.1926個百分點。勞動年齡人口的眾多,會形成人口紅利,通過增加勞動力供給降低企業的用工成本,形成企業的競爭優勢,從而夯實長期經濟增長的基礎。此外,為考察人口遷移對經濟增長產生的影響,方程(4)在方程(1)的基礎上增加了戶籍人口凈遷移率的變量。可以發現,戶籍人口的凈遷入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促進了當地的經濟增長。此外,方程(5)則用一般性人口流動率來考察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結果顯示,一般性人口的凈流入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上對經濟增長產生了正面影響。據此可以推斷,近些年東北地區持續的人口流失可能會對經濟增長造成不利影響,因為人口的流失意味著人口結構的劣化與人力資本的損失。同時,戶籍人口凈遷移率前面的系數更大也更顯著,究其原因,可能是由于相較于一般性的人口流動,戶籍起到了“人才沙漏”的作用,能夠進行戶籍遷移的人群往往擁有更高的人力資本存量,而不伴隨戶籍改變的一般性的人口流動以務工群體為主,其擁有的人力資本更少。從而戶籍人口遷出對東北經濟所造成的損失要遠遠大于一般性的人口流出,它減少了東北經濟發展可利用的人才儲備。
表1的實證結果也反映了模型中其他變量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第一,滯后一期的因變量在所有方程均通過了1%顯著性水平的檢驗,經濟增長具有明顯的慣性,印證了本文使用動態面板數據估計的合理性。第二,投資率在多數方程中未對經濟增長產生顯著影響,由于在東北地區經濟中占有較大份額的重工業往往高度依賴投資驅動,投資率本應該促進經濟增長,實證結果似乎與常識推斷不一致,該差異可能是由于投資效率低下造成的。這一結果也與白雪梅的研究一致,該研究認為2003年后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的舉措使遼寧省的投資規模激增,但投資的邊際報酬率遞減,最終導致了投資效率下降。第三,人口自然增長率和折舊率之和則在大多數方程中對經濟增長產生了正面影響。由于本文假設折舊率是既定的,因此,人口自然增長率的增加對經濟增長產生了一定的促進作用,并未攤薄人均產出。第四,勞動力參與率在大多數模型中不顯著,究其原因,可能在于勞動力參與率雖然與某一地區的就業率高度相關,但是考慮到東北地區的實際情況,在經濟轉型中,由于制度的不完善以及國有企業占比過大等原因,勞動力參與率不能反映大量存在的隱蔽性失業和非充分就業現象,這些都直接降低勞動力的利用效率,所以粗略統計的勞動力參與率并不能反映勞動力的真實利用情況。最后,實際人均生產總值的對數在所有方程中均通過了1%顯著性水平檢驗,說明東北地區出現了區域經濟增長收斂的情形,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地區的增長速度相對更慢。為避免因指標選取不當而引發的偏誤,本文在上述模型中設定不同的資本折舊率進行穩健性檢驗,即采取6%和14%這兩檔不同的折舊率所做的回歸估計,結果發現在不同的回歸中,各變量前面的系數基本保持一致,說明本文所取用的系統廣義矩估計結果是穩健的,可信的。
4.2交叉項分析
很多文獻認為人口因素對不同發展水平的地區會產生不同的經濟影響,為了考察人口因素對東北地區不同經濟發展水平的城市的影響是否也存在差異,本文引入人口變量與經濟發展水平的交叉項進行分析,并拓展出以下四個模型。
在人口年齡結構方面,方程(1)使用了少兒人口占比的對數與經濟發展水平的交叉項,結果表明,分成不同地區考察的少兒人口占比對落后地區和發達地區的經濟增長均產生了一定的正面影響。同時,少兒人口占比對發達地區的正面影響比落后地區更小,這可能由于發達地區的居民更注重兒童的培養質量,投入了大量資源用于兒童的人力資本投資,而不是采用落后地區的“放養”模式,導致撫養兒童消耗了發達地區更多的社會資源。方程(2)對老年人口占比與經濟水平的交叉項回歸,發現老年人口占比對落后地區和發達地區均產生了顯著的負面影響,且對發達地區所造成的負面影響更大更顯著,符合老齡化將拖累經濟增長的觀點,同時也提醒我們相比于落后地區,發達地區的養老開支與養老壓力可能更大,需要平衡各地區的養老壓力。此外,方程(3)(4)中的結果顯示戶籍人口遷移和一般性的人口流動均與落后地區的經濟增長顯著正相關,且戶籍人口遷移率前面的系數更大。同時,戶籍人口遷移與發達地區的經濟增長不存在顯著相關,但一般性的人口流入卻使發達地區的經濟增長略有放緩。這一結論與段平忠的研究結果有所類似,該研究認為低人力資本的人口流入劣化了中部地區的人力資本結構,反而會拖累當地經濟增長。由于多數東北城市存在戶籍人口的凈遷出,一般性人口流入不足以彌補這些地區高素質人口遷出所造成的人力資本損失,甚至會攤薄當地經濟產出。
4.3經濟增長對人口遷流的反作用探析
上文側重探討人口遷移對經濟增長的影響,但經濟增長也可能對人口的遷移流動產生反作用。為了更全面地反映經濟增長與人口遷流之間的聯系,本文以東北地區人口凈遷移率和凈流動率為被解釋變量,考察經濟增長變量對其產生的反作用。由于人口遷流對經濟增長往往反應滯后,故人均產出增長率和人均產出這兩項指標均取一期滯后值,根據Hausman檢驗的結果,此處均使用固定效應模型估計。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人均產出增長率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與人口遷流成正相關,即人均產出增長率的提高將明顯吸引人口的遷入和流入。而人均產出滯后值對凈遷移率和凈流動率兩個被解釋變量的影響則有差異。一方面,人均產出與戶籍人口凈遷移率成反比,究其原因,可能在于經濟發達地區的戶籍限制更嚴格,較高的戶籍門檻限制了人口的戶籍遷入。另一方面,人均產出顯著吸引著一般性的人口流入。由此可見,東北地區的人口遷移流動與經濟增長之間具有一定的雙向作用,人口的流失導致東北地區人均產出增速的放緩,而人均產出的放緩又將進一步加速人口的流失,東北地區的人口遷移與經濟增長之間可能存在惡性循環,應當引起足夠的警惕。
5結論與建議
本文從東北地區近年來經濟增長失速的現象人手,重點考察了隱藏在背后的人口年齡結構失衡與人口流失問題,根據上文實證結論,本文從東北的區域特點出發,提出了以下政策建議。
一是東北地區要及時科學綜合地應對人口老齡化。首先,實證結果表明勞動年齡人口比重的增加可以促進經濟增長,故應通過逐步適當延長退休年齡的方式增加勞動年齡人口,開發低齡老年人口的人力資源,做到“老有所為”。其次,為增加未來的勞動年齡人口,應認真落實全面二胎政策,降低養育子女的成本,適度提高東北的生育率水平。再者,交叉項分析表明相較于落后地區,老齡化對發達地區所造成的負面影響更大,鑒于各地區老齡化的程度與影響不同,應提高養老保險的統籌層次,平衡各地區養老壓力。最后,東北地區目前的老齡化水平在全國雖不算最高,但鑒于當地老齡化發展速度極其迅速,故應未雨綢繆,配合供給側改革,提前布局老齡產業,形成新的經濟增長點。
二是東北地區要控制人口持續流失的局面,想方設法留住“人”。實證表明,人口的流失與人口規模的縮減都不利于東北地區經濟增長。由于相較于一般性的人口流動,戶籍人口遷移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更大,因此,東北地區應放寬落戶限制,吸引戶籍人口遷入,增加人力資本存量。同時,留住人口需要良好的制度環境與產業基礎,東北地區應改變國有經濟占比畸重的格局,補齊民營經濟的短板,創造足夠多的就業機會,提高對人口的吸引力,扭轉人口遷移的“逆差”。此外,近些年東北地區不少國有企業因效益不佳而實行裁員分流,導致國有企業中大量技術專家與熟練工人的流失,如何留住這部分寶貴的人力資源也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編輯:劉呈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