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稱要“看看我們的關系總和”個性總統逆轉中菲關系頹勢

續佩佩

杜特爾特訪華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于10月18日至21日對中國進行國事訪問。《菲律賓商報》17日稱，杜特爾特表示，這是自2011年以來，菲律賓總統對中國的首次國事訪問，這是我們雙方在歷史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據菲媒報道，杜特爾特的訪問之行致力于尋求提升與中國在貿易與投資、和平與安全方面的關系，尋求“恢復與中國的友誼，強化合作與伙伴關系，并促進雙邊貿易與投資”。

杜特爾特說：“我將期待更新菲中之間的友誼關系，再重申更緊密的合作，以實現我們國家與人民的共同目標。在我們慶祝菲中建交41周年之際，我們將看看我們的關系總和。”

菲媒引用杜特爾特的演講稱，他與中國談論領土爭端時不會強硬交涉，不會討價還價。此外，杜特爾特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美國和菲律賓早年簽署的《共同防御條約》已經過時，如果發生戰爭，他不認為美國會為菲律賓做出犧牲，他也不會允許菲律賓與美國一起在南海巡航。

杜特爾特訪華是一個標志性事件。首先，它意味著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的局部破產。菲律賓是美國的盟友，杜特爾特首先訪問中國而不是美國，也不是日本，象征性很強。這意味著奧巴馬政府的亞洲政策過于重視自身利益，而較少考慮盟友的真實需求，導致一些國家選擇疏遠。

其次，這表明美國過去幾年塑造的中國外交強硬論形象的破產。中國高規格接待杜特爾特訪華，在禮儀上給足了中小國家面子，實踐了中國外交哲學中的平等相待，與霸權國家的傲慢外交有顯著區別。

再次，中國發展帶動的經濟機遇以及在外交和安全領域的穩定效應繼續得到彰顯和認可。作為一個有悠久歷史的大國，中國越來越將周邊視作一個整體。中國對菲外交應著眼于這種長期性，將菲律賓看作是建設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節點，構建連接東海和南海的新型海洋秩序。

說起杜特爾特總統，輿論之勢造的可是相當的大，不由得我們去關注、深挖他背后的各種傳奇故事，最先引人注意的可數他的政治王朝背景。

政治王朝背景

杜特爾特于1945年3月28日出生在菲律賓萊特省馬阿辛市，律師出身，杜特爾特一家在達沃市連續掌權數十載，他本人曾在菲南部棉蘭老島最大城市達沃任市長25年。

杜特爾特母親是一名教師，從小對他管教嚴格。杜特爾特競選期間曾透露，自己從小就是問題孩子，經常闖禍，還被學校勒令退學過。杜特爾特擁有華裔血統，其外祖父是中國人，祖籍福建。

杜特爾特的父親也曾出任過達沃省省長。去年，杜特爾特在最后時刻放棄競選連任達沃市長的計劃，轉而決定報名角逐總統大選，他的女兒、前達沃市長薩拉·杜特爾特隨后接棒參選達沃市長。杜特爾特稱，讓自己的女兒參選市長是希望延續自己“對達沃市的改革”。

達沃市選舉計票委員會11日正式宣布，薩拉·杜特爾特以58萬票高票當選下屆市長，其兄弟保羅·杜特爾特以52萬票高票當選下屆副市長。

“政治王朝”在菲律賓是比較普遍的現象，而由于涉及各自利益，“反政治王朝”法案在菲律賓國會已經擱置了30多年，該法案旨在禁止腐敗的政治家族留住權力。除了杜特爾特家族外，現任副總統比奈家族也長期在大馬尼拉地區的金融中心馬卡蒂市掌權，雖然比奈在本次總統大選中敗北，但他的小女兒當選馬卡蒂市長，女婿當選眾議員，另外還有一個女兒是現任參議員。

“鐵拳”市長

杜特爾特在競選中能夠脫穎而出，一定脫離不了之前在政界做過的鋪墊，過去25年任職菲律賓南部棉蘭老島最大城市達沃市市長。有150萬人口的達沃市曾經幫派橫行、極端武裝勢力猖獗，但在杜特爾特治下治安明顯改善，成為以安全著稱的菲律賓城市。他本人也以強硬手腕打擊犯罪著稱。在選舉中，他強調法律與秩序，承諾當選后將嚴厲打擊犯罪和腐敗，正中選民心懷。

人權組織稱，杜特爾特曾組織“死亡縱隊”在達沃市跟蹤犯人并施行法外處決。杜特爾特對此毫無悔意。“如果我能當選總統，我會和當市長時一樣。”他在競選時說。

杜特爾特就任總統后，沿襲他在達沃市當市長時的鐵腕政策，大力打擊販毒等犯罪。數千人已經在掃毒行動中喪生，引發美國和歐盟指責杜特爾特政府不尊重“人權”“法治”。

杜特爾特對這些指責反應激烈，與菲律賓的傳統盟友美國“撕破臉”，包括取消與美國總統貝拉克·奧巴馬預定的會面，多次以尖銳措辭乃至粗口反擊奧巴馬等美國官員。他還在講話中脫口說出，奧巴馬應該“下地獄”。

根據瑞典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的統計數據顯示，美國是菲律賓的最大武器供應國。在杜特爾特前任貝尼尼奧·阿基諾三世任內，菲美軍事關系更趨緊密，培訓、軍演和軍事訪問增多。菲律賓是美國在亞太地區的最大軍事受援國，2015財年獲得美方5000萬美元援助，用于購買美制武器和裝備。盡管如此杜特爾特在面對美國和歐盟的指責時仍無所畏懼地表示，如果美國拒絕向菲律賓出售有關武器，菲律賓可以從其他國家購買。

“粗口”競選人

杜特爾特性格剛毅，談吐豪爽，恐怕他的粗口言談在各國也引起不少震驚。在菲律賓總統選戰中，現年71歲的羅德里戈·杜特爾特對自己的定位是：反建制、有辦法，打出“系統壞了，我來修理”的口號。滿嘴臟話、簡單粗暴卻是杜特爾特給人留下的初步印象。他因此被路透社稱為“菲律賓版特朗普”，既指他在選民中躥紅的程度，也指他口無禁忌、信口胡噴的風格。

菲律賓民意調查機構2016年10月6日公布的最新民調結果顯示，該機構9月24日至27日在全菲各地對1200名成年人進行面對面訪問發現，76%的受訪者表示對杜特爾特總統的施政表現感到滿意，11%的受訪者表示對杜特爾特的表現不滿意，另有13%的受訪者未發表意見。

除了內政外交，熱門候選人對中國的立場也是菲律賓大選的熱門話題。據媒體報道，外祖父為呂姓華人的杜特爾特由于較為務實的立場被定性為“親華派”。在2016年的競選中，杜特爾特明確表示了愿意擱置主權爭端的立場：“我們把這些（爭議）放在一邊，希望促進（雙邊）商貿。”

他稱，為打擊犯罪不惜大肆處決違法人員。“（我被控殺死的）1000人會變成10萬人，這會喂肥馬尼拉灣的魚，我會把他們的尸體扔在那兒。”

杜特爾特的言論和迅速走紅令傳統政治力量擔憂。馬尼拉德拉薩列大學政治學教授理查德·海達里安認為，對于杜特爾特的過激言論不必擔心。

杜特爾特雖然言論過激，但仍然贏得不少選民支持，杜特爾特今年6月30日正式就任菲律賓總統。根據“社會氣象站”測算方式，杜特爾特民調凈滿意率為“+64”（滿意率減去不滿意率），表現算“非常好”，也優于大多數前任上任3個月時的民調表現。反映出菲律賓民眾對政治現實不滿、渴望改變的情緒。菲律賓專欄作家米格爾·塞茹科說，“他傳達的信息在對政府失望的窮人中引起共鳴，也在菲律賓各階層中贏得粉絲。”

他犀利的言語、高調的作風，讓人們非常期待接下來他對菲律賓的領導和管理。此次杜特爾特中國之行帶了龐大的經貿代表團，和中方簽署一系列合作協議。其實無論中菲最終能達成多少成果，此次訪問已經展現了一個姿態，邁出了重要一步，中菲關系全面迎來了一個好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