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峰
(洛陽師范學院音樂學院,河南 洛陽 471934)
《木蘭詩篇》的創作具有鮮明的時代氣息,它是第一個登上國際舞臺的中國歌劇,具有民族新歌劇的中國特色。《木蘭詩篇》的創作取材于民間代代相傳的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編劇劉麟選擇了中西結合的方式,從敘事風格著手,依托于傳統古詩詞的優美結構來講述這段故事。關峽作曲家對河南當地八十多個劇種的文化特點進行整合,將地方戲曲元素與音樂相融合,創作出該劇的具有戲曲風格的詠嘆調,彰顯中國藝術風格與特色。
《木蘭詩篇》采用交響樂、情景歌劇等新穎的表達方式,以此突出表現我國瑰麗的民族文化及民俗民風,唱詞質樸生動。全劇共有四個章節,第一場為替父從軍;第二場為塞上風云;第三場為巾幗情懷;第四場為和平禮贊。《木蘭詩篇》的主題是典型的點題式,以交響樂為主題,謳歌愛國主義精神和民族精神,展現民間動人故事,弘揚中華傳統美德。
《木蘭詩篇》以歌劇的客觀規律作為主旨,運用音樂結構來控制劇目框架,通過綜合有關的音樂制作規律,讓藝術能力獲得徹底爆發。舞臺方面有大幅度的革新,令欣賞者賞心悅目。《木蘭詩篇》的曲調采用回旋曲式,將人物主題和藝術形象高效融合,表達一種獨特的民族風。劇目中運用了合唱,烘托了氣氛,控制劇情節奏,表達角色的情感波動的同時,揭示出劇目的主題特征。
《木蘭詩篇》中主要的人物形象是木蘭、劉爽,在演唱作品之前,我們要分析兩位主要人物的性格特點,為準確細致的刻畫角色做準備。首先我們來看女主角木蘭,眾所周知,木蘭是著名的女英雄,她的性格特點是生活中孝敬父母、溫柔、果敢、睿智,身著男裝時勇敢、瀟灑、愛憎分明,是英勇善戰的戰士形象。在木蘭塑造的音樂形象反面,劇目中融入了許多地方音樂的內容,使人物形象與故事之間具有較高的一致性,整個劇目的音樂具有很強的感染力,旋律極具美感,作曲家大膽采用了奏鳴曲式的回旋再現的表現手法,使劇目的色彩感染力加強,潛移默化中豐滿了角色的性格與形象。演員彭麗媛塑造的女主形象,使得巾幗英雄的形象再度復生于當代。
男主角劉爽是北魏的一位將軍,性格直率、嫉惡如仇、愛憎分明,在劇目中有較高的親和度,處事細密、重感情、為人穩重。編劇在劇目中加以改編,為劉爽的人物形象增添了色彩,在生活中劉爽平易近人、極為隨和,在戰場上用于征戰、飽含正氣。劉爽塑造的音樂形象主要潛藏于該角色的詠嘆調,以及與木蘭之間關于愛情的唱段中,劇目中將男主角的性格、情感、思想都描繪的非常形象,讓劉爽的藝術形象生動的展現自舞臺之上。戴玉強作為男主角的扮演者,憑借自身獨特的音色,以及對感情處理的豐富經驗,對角色情感把握的恰到好處,并用真摯的情感打動欣賞者。
《木蘭詩篇》屬于歷史劇目,在歌劇服飾的設計上要凸顯時代特征,這樣才能有助于塑造藝術形象。歌劇服飾的設計作為舞美中最為重要的環節之一,不僅能渲染戲劇情節的效果,還能體現歌劇人物形象的塑造,因此在設計的過程中要嚴格把關。
《木蘭詩篇》的服飾設計主要以白色和天藍色作為主色調,這兩種色調不僅可以彰顯女性的柔美,還可以讓欣賞者產生善良、舒適、溫柔之感,同時還小范圍的選用了印花布,來凸顯木蘭的靈動、果敢、堅毅的形象。劇目的最后樂章,木蘭的服裝色調為大紅色,其蘊含的寓意為喜慶、吉祥,反映出華夏民族對生活的熱愛,人們對美好生活的以及正義的不懈追求。劇目中有大量的戰場情節,人物多數身著盔甲,以木蘭服飾為例,盔甲類似于背心,有一寬帶包裹身體,下擺前后分兩片,長度約到大腿中部,頭盔護臉的部分較寬,能看出木蘭完整的面部輪廓。男主的服飾在腰間有很寬的腰封,扁圓的獸形紋路在中間,盔甲顏色炫麗,衣著內襯為紅色,彰顯英姿勃發。
歌劇的表演藝術中,形體泛指舞蹈,它屬于形體的一種完美展現,在歌劇中引入舞蹈元素,是為了更高效的表現人物藝術形象,讓歌劇的形式多樣化。舞蹈創造的是表演者自身的形體和表情為語言的藝術,具有很強的表現力。
在我國的戲曲表演中,“五功”、“四法”是相互配合運用的,要做到“手眼相通”。《木蘭詩篇》中,最具亮點的表現應屬木蘭優秀的舞劍這一幕,彭麗媛飾演的木蘭起手式運用亮劍的姿態,接著舞出絢麗的劍花,隨后接持劍半臥魚姿態,再接翻起身形后做出英雄指擦拭劍刃,緊接著是亮劍姿態和一段劍花。從以上的形體描述來看,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般,在表演中凸顯出一位巾幗英雄的形象,并讓這一形象深入人心。
歌劇的演唱本身是技術性較強的活動,歌者要時刻注重音質的特性,在藝術實踐中不斷的摸索、探尋。聲樂演唱的音質美,是發聲效果的核心,我們在演唱《木蘭詩篇》時要從兩方面加以重視:一是呼吸的運用。眾所周知,氣作為聲音的源泉,在演唱時起到統帥的作用,如果沒有氣的支撐,演唱就不會存在,呼吸作為生理本能,它在演唱的過著中扮演重要角色,相對于平時的呼吸,演唱中的呼吸要求更深,在演唱的過程中要有源源不斷的氣息作為支撐,保證演唱的順利完成。
二是音色的處理。音色有諸多種類,對于不同情感需求,音色也隨之切換,高興的情緒音色明亮;生氣憤怒的音色急促;悲傷的情緒音色沉悶;贊美時音色柔和等等。《木蘭詩篇》中有男裝和女裝的演唱,當然音色要有所變化,第一首詠嘆調《月亮啊月亮》,其中“馬蹄噠噠劃破夜的寂靜……無盡的傷痛”這幾句唱詞是場景的描繪,歌者在演唱時應唱出畫面感,音色要輕柔。“爹爹年邁……從軍出征”這句凸顯無奈的情緒,歌者在演唱時音色要深沉才能更準確表達情感。《我的愛將與你相伴終身》的唱段中“啊哥哥……喊你一聲”音色要輕柔甜美,后面這句“啊哥哥……木蘭心中的女兒情”這一句較上一句相比音色要略顯急促。《假如我是女人》這一唱段,木蘭為男兒身,音色要比女兒身時音色渾厚,演唱要干脆,“大軍班師……叫木蘭”這句表現出憂郁的情感,演唱時音色要較為深沉。
字音美的實現需要演唱者把握好字音的結構及特性,需要高度清晰、精準,在演唱的過程中,咬字的核心在于韻母的發音,在演唱《木蘭詩篇》時要建立具有民族韻味的咬字、吐字,這樣才能給欣賞者帶來美妙的享受,讓演唱的過程更具藝術感染力。字音美屬于語言美的范疇,聲樂語音影響的核心組成是語言、樂音的高效融合,語言又是樂音的造型基礎,由此可見,把握好演唱中的藝術手法和技巧,屬于整體演唱美的基礎條件之一。
《假如我是女人》的唱段中最后幾句,情緒激昂、節奏鏗鏘,演唱時要注重節奏和情緒的變化,要咬緊每一句唱詞,要體現出木蘭對劉爽將軍的真摯情感。《我的愛將與你相伴終身》開頭幾句唱詞,是抒情的唱段,我們從平緩的旋律就能感覺到,因此在演唱時,字頭的力度要相對保持輕柔,但要具有彈性,要注重旋律的流動性,要用適合的力度去匹配曲調,隨著音樂情感的變化而變化。對于《木蘭詩篇》劇目的演唱,要注意木蘭、劉爽等核心角色的咬字、吐字,要運用科學正確的方法,在演唱中做到氣息飽滿、字音圓潤、共鳴響亮。
做到唱腔美是為了讓演唱更具有民族聲樂的審美特色,有些段落需要自然流暢的行腔,有些段落需要具有激昂壯烈之感,只有在演唱中加入不同的潤腔手法,才能讓《木蘭詩篇》的演唱效果富有韻味。潤腔用的得當,不僅讓聲音充滿韻味,還能抓住欣賞者的心,以此產生共鳴,好的歌唱家不僅能做到“曲外有腔”,還能做到“腔無虛設、腔為情役、恰到好處”。
《我的愛將與你相伴終身》唱段中“我多想親親的喊你一聲”的“喊”字就使用了滑音作為修飾輔助,這樣的潤腔體現出木蘭心中的復雜之情,這種感情難以用語言表達。在《木蘭花》這一唱段中,唱詞“木蘭花,木蘭花,女兒一樣嬌艷,男人一樣挺拔”之中將“嬌”、“挺”兩字演唱時運用的是波音,運用這樣的潤腔是為了表現出木蘭堅韌、秀美的特點。
聲樂藝術是感情層面的藝術,在詮釋音樂作品時需要歌者盡心演繹,讓演唱的聲音蘊藏更多的情感,只有源于心靈深處的聲音才能打動欣賞者的內心,神韻形象的樹立,產生自然感人的情緒。
在《木蘭詩篇》的演唱中,要“以情帶聲”,要將情感和歌者的想象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來,讓聲樂演唱更具情感美,只有這樣才能塑造音樂形象的鮮明個性,讓其更具生命力,進而表現出音樂作品中所蘊含的藝術意境。在“啊哥哥……喊你一聲”這句唱詞中,演唱“啊哥哥”的時候節奏為弱起,因此要輕聲唱出,感覺像是在呼喚劉爽,在之后的情緒不斷推動下,演唱到“我的好哥哥”這句唱詞時,唱詞中要突出“好”這個字,演唱的氣息多一些,就是把聲音稍微推出來,讓歌者的情緒上相對激動,接著唱到“我多想輕輕的喊你一聲”這句時,歌者的情緒要稍稍落下,讓“多”和“喊”這兩個字重點突出出來,我們可以看出在唱詞的每一句中,都有幾個字是需要歌者在演唱時重點突出的,這樣做是為了讓情緒上產生變化,假設在演唱時每一個字都唱的很重,那么聽上去就會顯得格外的生硬,也就失去了音樂作品的美感,只有注意在演唱中處理好音樂形象所需要強弱對比,才能準確的抒發木蘭的思緒,用真情實感來打動欣賞者并產生共鳴。
[1]李成柱.聲樂與歌劇藝術[M].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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