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副主任陳錫文認為,近年來,我國農業技術推廣體系改革和發展取得了明顯進步。但當前的實際情況是,農業本身正不斷向深度和廣度拓展,新品種、新技術層出不窮,農民對農業科技的新需求,已經遠遠超出了國家農技推廣機構的供給能力。在國家農技推廣體系之外,能夠為農民提供新品種、新技術的新的農技推廣主體也層出不窮,它們在很大程度上起到了彌補國家農技推廣機構能力不足、滿足農民對農業科技服務多樣化需求的作用。這兩個“層出不窮”表明,農技推廣不可能只靠國有專業機構來包打天下;我國農技推廣領域實際上已經出現了“一主多元”的新格局。
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鄭風田認為,農村集體資產范圍很大、數量很多,但其實爭議大、管理容易出問題的部分很小。農村集體資產產權改革的目的是解決“四不問題”:歸屬不清、權責不明、保護不力、利用不暢。同時,要警惕一股則靈,要發揮農民主體作用,支持農民創新創造,把選擇權交給農民,確保農民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監督權,真正讓農民成為改革的參與者和受益者。但這里也有一個困境,若讓農民投票來決定農村集體資產的歸屬,很可能農民會選擇分掉了事,這是不少地方實際出現過的。所以,要尊重農民群眾意愿,還有一個底線就是,不能把集體經濟改弱了、改小了、改垮了。
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業與農村發展研究所李靜認為,為了進一步完善扶貧機制的改革和創新,應該創造允許試錯的扶貧機制改革和創新的政策環境和監管氛圍。扶貧機制改革和創新是一個不斷探索和完善的過程,中間有可能會因為判斷和環境不確定性而出現一些失誤甚至錯誤。只有通過小范圍的試驗和試錯,才能探索建立起更加完善的扶貧機制。
華中科技大學中國鄉村治理研究中心杜鵬認為,基于農村土地內在的資源屬性、社會屬性和制度屬性,土地調整不僅是集體產權的更新實踐,而且也是村莊政治的生產實踐。在土地調整過程中,組織動員、矛盾激活和“結平衡賬”的辯證過程賦予了村莊自主化解矛盾和達成秩序的能力,村莊政治實現了形式與內容的統一,進而形成與國家政治的良性互動。因此,找回村莊政治的關鍵,是重塑集體調整土地的權能,完善集體土地制度。
北京大學法學院樓建波認為,集體農地流轉的三權分置,是此輪集體土地產權改革的重點。三權分置的政策目標是在堅持集體土地所有權、保護耕地、保障農民利益的前提下,通過三權分置,促進農地的流轉,為農業適度規模經營和農地擔保融資創造條件。但承包權和經營權并不取代流轉前的承包經營權。集體土地所有權、承包權、承包經營權、經營權四種權利的不同組合為集體農地流轉、抵押提供了兩權分離所不能提供的靈活性,又為法律上彰顯各種權利提供了便利。
民革中央三農委員會蔡永飛認為,農村土地確權登記頒證,可以與農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身份確認結合起來,以此推進農村戶籍制度改革,促進農村全面發展。從改革的意義上看,借此機會推進農村戶籍制度改革、明確二輪承包后新增人口的非城非農“居民”身份,可以成為農村改革的一個突破:不僅可以消除“農民”身份的束縛、以利于他們自由選擇進城還是返鄉,更可以借此機會,對農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進行界定確認。
湖南省社會科學院羅黎平認為,有些干部認為扶貧拖了本地經濟發展的后腿的想法何以產生?一方面是因為模糊了共同富裕的目標,另一方面是因為對經濟增長的認識存在偏差。如果說經濟發展被扶貧“拖了后腿”,只能說明這樣的經濟發展不健康。扶貧開發與經濟發展相互促進,是中國取得巨大減貧成就的關鍵,也是我們正在踐行的精準扶貧、精準脫貧戰略的題中應有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