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執行檢察案件證據規格探討

●譚朝源 陳 俊/文

刑事執行檢察案件證據規格探討

●譚朝源*陳 俊**/文

目前，全國檢察機關統一業務運用系統刑事執行檢察子系統已經全面上線運行。該系統是檢察機關刑事執行檢察業務的辦案系統，包含了刑事執行檢察業務所涉及的19種違法（違規）案件。在“辦事”模式影響下，要想運用好刑事執行檢察“辦案”子系統。刑事執行檢察“辦案模式”是“偵查+公訴”，既需要依法搜集證據，又要通過審查證據，認定案件事實，最終作出檢察監督的決定。因此，有必要對刑事執行檢察案件辦理過程中證據的搜集做一梳理，對辦案所需要的證據規格進行探討，為辦案提供參考。

刑事執行檢察案件 證據搜集固定 證據規格

依托刑事執行檢察“辦案”子系統，規范辦理刑事執行違法（違規）案件，實現刑事執行檢察工作由“辦事模式”向“辦案模式”轉變，這是刑事執行檢察“辦案”子系統上線運行以來，對檢察人員提出的一項基本要求。刑事執行檢察“辦案”子系統的上線運行，倒逼著刑事執行檢察工作徹底改變過去的 “兩張紙”式的檢察監督，從“辦事模式”到“辦案模式”轉變。但同時也應認識到，在檢察機關內部，對刑事執行檢察“辦案”的認識不一，對業務范圍的理解不全面。因此，筆者認為，有必要對刑事執行檢察業務范圍進行梳理，再結合刑事執行檢察“辦案”子系統對辦案模式的要求，對主要案件所涉及的證據規格進行分析，以提高刑事執行檢察辦案中對事實認定和證據的搜集能力，促進刑事執行檢察工作依法開展，維護刑事執行公平公正。

一、對檢察機關刑事執行檢察工作的重新認識

高檢院2015年12月印發了《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全面加強和規范刑事執行檢察工作的決定》，明確了刑事執行檢察的十一項職責：

（1）對人民法院、公安機關和監獄、看守所、社區矯正機構等執行機關執行刑罰活動和人民法院執行沒收違法所得及其他涉案財產的活動是否合法實行監督；（2）對減刑、假釋、暫予監外執行的提請、審理、裁定、決定、執行活動是否合法實行監督；（3）對監管被刑事拘留、逮捕和指定居所監視居住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活動是否合法實行監督；（4）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羈押期限是否合法實行監督；（5）對被逮捕后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進行羈押必要性審查；（6）對強制醫療執行活動是否合法實行監督；（7）對刑事執行機關的監管活動是否合法實行監督；（8）查辦和預防刑事執行活動中的職務犯罪；（9）對罪犯又犯罪案件審查逮捕、審查起訴、出庭公訴，對罪犯又犯罪案件的立案、偵查、審判活動是否合法實行監督；（10）受理刑事被執行人及其法定代理人、近親屬、辯護人、訴訟代理人的控告、舉報和申訴；（11）其他事項。

結合這十一項職責，刑事執行檢察“辦案”子系統設定了刑事執行檢察業務所涉及的19種案件，基本包含刑事執行檢察所有辦案業務。在司法責任制改革背景下，刑事執行檢察工作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機遇和挑戰。做好刑事執行檢察工作，不僅要求檢察人員要懂刑事執行檢察所涉及的各種專業法律法規，還要求懂證據、會辦案，否則檢察人員就不能適應刑事執行檢察工作對依法辦案，開展檢察監督的基本需要。

二、對“辦案模式”的探討

檢察人員在刑事執行檢察辦案過程中對涉嫌違法違規事實的認定、證據的搜集固定、案件釋法說理等方面，與偵查機關辦案、批捕部門辦案、公訴部門辦案等在辦案理念和方法上，在辦案模式和規律上，都有所不同。因此，首先有必要對辦案工作進行剖析，明確刑事執行檢察“辦案”的概念，進一步加深對辦案的認識。

（一）刑事執行檢察“辦案”的認識

對辦案的字面意義理解就是 “辦理案件”，所謂“案件”，即“有關訴訟和違法事件”。可以說，對偵查機關偵查、檢察機關批捕起訴、法院審判即是辦案。辦案就是對某一違法事件進行事實認定，對相關聯的證據進行搜集、固定、審查，并通過訴訟程序依法追究當事人的責任。對刑事執行檢察“辦案”的認識可界定為“查清違法違規事實確實發生或存在，圍繞違法違規情形來進行事實認定和證據搜集，分析發生的原因、理清責任、展開司法說理，然后依法決定發出糾正違法還是檢察建議。”因此，可以將刑事執行檢察辦案理解為“偵查”+“訴訟”模式。在刑事執行檢察“辦案”過程中，檢察人員怎樣進行事實認定和證據搜集，這就涉及到了如何辦案的問題。

（二）刑事執行檢察“辦案”的基本要求

同其他案件辦理一樣，刑事執行檢察 “辦案”也需要依法辦理。對“依法”的理解，應當是廣義性質的，不應僅限于人大及其常委會制定的法律法規、“兩高”司法解釋等，還應當包括行政法律、部門規章等不違反上位法的規范性文件。這些對辦案行為都有明文規定，依據這些規定進行案件辦理，規范司法行為，堅持程序公正和實體公正并重，就可以說是依法規范辦案。

三、對辦案過程中證據的重新認識

（一）刑事訴訟證據問題分析

1.刑事訴訟證據含義。證據問題是訴訟的核心問題，訴訟活動實際上都是圍繞證據的搜集和運用來進行的。證據的搜集和運用要依據一定的證據規則來行使，要遵循客觀性規則、關聯性規則、非法證據排除等規則。因此，刑事訴訟的證據指依照訴訟程序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

2.刑事訴訟的證據種類。《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48條規定，明確了證據的法定種類：（1）物證；（2）書證；（3）證人證言；（4）被害人陳述；（5）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辯解；（6）鑒定意見；（7）勘驗、檢查、辨認、偵查實驗等筆錄；（8）視聽資料和電子數據。

（二）刑事執行檢察“辦案”中的證據問題探討

1.在刑事執行檢察“辦案”中依法固定、搜集了證據，也就體現了依法辦案，體現了規范執法。相反地，在辦案中，不知道什么是證據，沒有證據意識，沒有固定證據，案件也就無從辦起。因此，對刑事執行違法檢察“辦案”中證據可以理解為認定違法（違規）事實的依據，能夠證明事實存在的一切表現形式，都可以做為證據使用。那么，對證據的搜集、認定、運用，應當參照《刑事訴訟法》對刑事案件偵查、起訴、審判的規定進行。

2.刑事執行檢察“辦案”的證據種類。參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48條規定的八種證據種類，筆者認為，刑事執行檢察“辦案”的證據種類也可以分為八種。“被害人陳述”在刑事執行檢察“辦案”中可稱謂“刑事被執行人陳述”；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辯解”，可稱謂“違法機關、責任人陳述”。因此，可以歸納出刑事執行檢察“辦案”8種證據種類：（1）物證；（2）書證；（3）證人證言；（4）刑事被執行人陳述；（5）違法機關、責任人陳述；（6）鑒定意見；（7）勘驗、檢查、辨認、調查實驗等筆錄；（8）視聽資料和電子數據。

四、刑事執行檢察“辦案”證據規格

依據我國刑事訴訟法規定，刑事案件偵查終結移送起訴的標準是“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筆者認為，刑事執行檢察“辦案”對事實認定，證據搜集固定的要求不能比這一標準低，也同樣應達到“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

那么，對刑事執行檢察“辦案”來講，因涉及不同種類的“案件”，“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的標準又有所不同。如辦理羈押必要性審查案件，認定被羈押人沒有繼續羈押必要性事實的證據，因案件種類、具體案情不同，證據要求也不盡相同。不同的羈押必要性審查對象，因其本身的年齡、文化、身份、家庭背景以及涉嫌的案由、社會表現等因素各異，需要證明其沒有繼續羈押必要性的證據要求也就各不相同，需要辦案人員結合現有證據材料，進行綜合分析和評估，認定其是否具有繼續羈押必要性。下面，筆者就部分具體案件的證據規格作一探討：

（一）羈押必要性審查案件證據規格

筆者認為，依據《刑事訴訟法》第93條的規定，在辦理羈押必要性審查案件過程中，應注意搜集和審查以下證據：

1.搜集被逮捕人因涉嫌刑事犯罪（即原案）的基本情況，被立案、拘留、逮捕的證據。具體包括偵查機關立案決定書、拘留證、提請批準（移送決定）逮捕意見書、批準（決定）逮捕文書、逮捕證等，以證明刑事犯罪的存在或者發生。

2.搜集沒有繼續羈押必要性理由是否成立的證據。搜集不繼續羈押不致發生社會危險性的證據。具體來講，羈押必要性審查對象年齡的證據 （戶口薄或身份證），羈押必要性審查對象認罪悔罪的證據，羈押必要性審查對象品格證據（案發前社會一貫表現）的證據，如原案有具體被害人的，搜集其雙方是否達成賠償協議并賠償到位的證據。是否得到被害方的諒解并達成和解協議的證據。不繼續羈押不會影響原案訴訟依法進行的證據，不繼續羈押是否易引發新的社會矛盾的證據，其他方面證據等。

3.圍繞刑事訴訟對證據審查認定的規定。進一步審查以上證據是否真實、合法、有效，認定審查對象無繼續羈押必要性是否成立，并依據法律規定建議變更強制措施或者釋放。

（二）刑事執行檢察違法（違規）案件的證據規格

1.搜集證明違法（違規）事實確實存在或已經發生的證據。如刑事被執行人陳述，違法機關或責任人陳述；相關物證和書證；刑事被執行人違法犯罪情況；違法機關違法違規情況；對于專業性問題，進行鑒定，出具鑒定意見；視聽資料、電子數據等證據。

2.搜集違法機關或具體責任人應當承擔責任的證據。如違法機關的職能，具體責任人的崗位責任制等復印件；

3.審查證據，釋法說理。對照法律、法規講清違法事實，提出糾正違法或發檢察建議。

（三）財產刑執行檢察違法（違規）案件的證據規格

1.搜集人民法院生效裁判文書，法院交付、執行、變更財產刑執行等文書。

2.搜集檢察機關掌握的執行機關涉嫌違法違規事實的證據。

3.搜集相關證人證言。

4.財產刑被執行人陳述。

（四）社區矯正違法（違規）案件的證據規格

1.搜集社區矯正對象法院生效裁判文書、監獄決定書，交付執行通知書等法律文書，入矯保證書、宣告書等證明矯正對象的文書材料。

2.搜集社區矯正對象實際違法、不服從管教等的情況材料。

3.查看、復制矯正工作檔案，掌握矯正現狀。對相關責任人員制作調查筆錄，搜集違法機關、責任人陳述。

4.搜集相關證人證言。

5.搜集刑事被執行人陳述材料。如對社區矯正對象展開調查，制作調查筆錄。

6.搜集社區矯正機構職能，相關責任人員的崗位責任制等應負責任材料。

（五）監管活動檢察違法（違規）案件的證據規格

1.掌握搜集具體違法的情形，如調取監控視頻，對在押人員進行談話，制作調查筆錄。

2.對當場發現嚴重違法的情形，進行現場拍照，并制作情況說明。

3.搜集相關證人證言。

4.搜集相關責任民警的崗位責任制等材料，制作調查筆錄。對事故類違法案件，還應搜集相關責任民警失職瀆職的材料。

*湖北省襄陽市檢察院刑事執行檢察部［441000］

**湖北省保康縣檢察院［441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