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還是不離

吳德伙

男人陰沉著臉，開著車，女人陰沉著臉，坐著車。

禁止男人業余時間打牌、喝酒、上KTV，就等于把一個男人的手和腳給捆綁了，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男人這樣想著。

打牌可以，但你不能老是輸錢，這年頭賺點錢容易嗎！何況你只是個普通職工，還租房住呢！喝酒可以，但別經常喝得醉醺醺回家，吐得滿地滿床都是，還得靠我收拾。KTV是我們這種人去的嗎？燈紅酒綠，癲男瘋女，摟摟抱抱，我看著就惡心，在你眼里還有我這妻子嗎？沒一點兒擔當的男人，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女人這樣想著。

一陣緊急剎車，男人和女人都傻眼了，前面路口，一位老太婆被一輛小貨車撞倒，水泥地面上一灘灘血跡。小貨車司機一邊打電話，一邊設置警示牌，旁邊窄小的車道，一輛輛車放慢速度，繞著慢慢擠過去。

男人經過時，老太婆渾身滿是血跡，低著頭坐在路上。男人看了女人一眼，女人毫無表情。

“救救我！”路邊傳來老太婆微弱的呼救聲，后面緊跟著的車輛緊按著喇叭。男人再次看著女人，此時女人低下了頭，偶爾瞟他一眼。

男人開啟雙閃燈，迅速下車，打開后排座車門，快速過去，小心翼翼地把老太婆抱上車，這時女人也下車幫忙。

從醫院出來，男人開著車繼續前行，女人的眼眶潮濕了。

“調頭。”好一會兒女人哽咽著說道。

“走這條近些。”男人知道這條小路去民政局近很多。

“調頭。”女人再次說著。

“干嘛！”

“回家！”

女人的臉一直望著前方，男人看了下女人，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