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日本在兩次直奉戰爭中的作用

摘 要：1922年和1924年的兩次直奉大戰，是中國近代史上重要的兩次軍閥混戰。直、奉作為兩次戰爭的交戰方，其結果迥然不同。第一次戰爭結果，直勝奉敗；第二次戰爭結果，直敗奉勝。兩次戰爭結果的不同，縱然是與直奉雙方實力對比發生變化有關。但是，更應該看到日本在兩次戰爭中對奉系軍閥支持的力度不同有關。本文擬對戰爭結果與日本對奉系的支持的關系加以分析。

關鍵詞：直奉戰爭；日本

1 日本在第一次直奉戰爭中的作用

在第一次直奉戰爭前，奉系主要是與西方做軍火貿易。1919年，張作霖與意大利的早期軍火交往收貨較大。1921年，存留在天津和山海關的軍械被運到葫蘆島。1919年在英國維克斯公司與段祺瑞政府簽訂軍火合同，維克斯公司供應24架裝置完備的維米商用飛機、24架阿弗羅飛機及附屬各種零件，還有一些車輛。由于皖系戰敗，1919年皖系簽訂的合同被直系接管。生產的軍需車輛被直奉分享。1921年，哥本哈根的一家公司與張作霖簽訂軍火合同。美英公司支持奉系擴軍，曾在沈陽等兵工廠供應過生產武器的設備。張作霖也請求日本給予軍事援助。1922年1月8日，張作霖派顧問町野中佐到日本駐華公使小幡處，要求給予支持。10日，又派于沖漢訪問貴志少將，請求支持武器援助，并希望在奉軍入關時，日本能夠協助滿洲治安。14日，派于沖漢訪問奉天總領事赤塚，要求日本政府供給步槍1萬支，子彈1000萬發，炮彈10萬發，機槍200挺并子彈500萬發。

而奉系所需要的戰爭費用，一方面是靠奉系內部人員王永江充分利用東北的資源發展經濟；另一方面，就是依靠日本對奉系在財政方面的大力援助。奉軍在第一次直奉戰爭中花去了3000余萬元。1921年1月，王永江給張作霖呈文稱：“呈為四年前積欠的官銀號款項業經如數還清，請鑒核事。”由此可見，奉系在1921年已經實現了自給自足，略有盈余。但是，無限制的軍備競賽，奉系財政還是有一些困難。1921年11月，王永江提議創辦東北大學。1922年1月，黑龍江督軍吳俊升以財力困難請緩辦東北大學，稱：“創設東北大學系為造就人才起見，自應力表贊同，唯是此項學校規模宏闊，需費浩繁，非有雄厚之資材，難做永久之計劃┅┅所有該項學校揆度江省現在財政情形，似可緩辦。”由于奉系財力僅僅是自足而遠非雄厚，因此，日本的財政援助對奉系顯得十分重要。面對張作霖的請求，日本政府內部有兩種意見：小幡公使認為，應該采取觀望態度。而陸軍軍官主張對張作霖進行援助，他們認為：“英、美和直系的合作，力圖驅趕日本在華勢力，使帝國喪失對中國的權威，使我對華尤其是滿蒙政策有從根本上被推翻而不可挽回之虞。”1922年1月19日，內田外相在一封電報中稱：“如援張，日本則冒很大風險。提供武器之事，不會不在外部泄露，如此事被揭露，日本不僅招來張的敵人，而且招來中國國民和世界輿論的非難和反對，影響我國外交立場。美英方面為對抗日本對張的援助，又援助吳佩孚，進而出現日，英對峙形勢。”

2 日本在第二次直奉戰爭中的作用

在第一次直奉戰爭中失敗的張作霖退回關外，宣布東三省“聯省自治”。雖說張作霖遭受到一時的失敗，但是，由于日本對他的支持，所以“只要是日本勢力所力所能及之處，就是張作霖的安全地帶。”此后，張作霖在日本的幫助、扶持下，專注于東北的軍事、政治和經濟的整頓與充實。而日本對張作霖的支持，“主要就是軍事物資的支持和情報的提供。”張作霖準備再與直系大戰。

張作霖首先進行的就是提高軍隊戰斗力，他采取“精兵主義”，統一編制。并且增聘日本顧問。還擴建東三省兵工廠，提高軍火生產力。同時，爭取日本在軍火方面的援助。1922年10月，張作霖以200萬元購得日本存放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軍械子彈、步槍2萬支及炮彈、炸彈和飛機等。1923年2月，日本把購買意大利的步槍13000支、炸彈800顆、大炮78尊專賣給張作霖。8月，日本又以價值368萬元的2.2萬件軍械運到奉天省城裝備張作霖的軍隊。

其次，日本還幫助張作霖辦軍事工廠，來滿足其軍火需求。日本外務大臣松井給駐華公使芳澤的指令中說到：“關于武器一事，因有列國關于禁止供給中國武器的協定，日本政府不能只限于考慮滿足張作霖的要求，莫如使其設兵工廠以求自給。”1在日本的幫助下，張作霖擴建東三省兵工廠，委托日本大倉組施工，從日本購買機器，聘請數名日本工程師擔任設計指導。這些兵工廠所生產的武器成為張作霖發動戰爭的重要來源。

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爭爆發。日本政府以幣原喜重郎外相為首的一派，堅持不干涉中國內政的方針。9月11日，幣原外相發表聲明：“對中國內戰持旁觀態度，無意采取諸如對華干涉之類的措施。”2

而陸相宇垣一成和參謀長上原勇作已經悄悄實施一套“援張覆吳”的陰謀。宇垣一成的主張與幣原喜重郎截然相反，他認為如果以英美為依靠的直系成功，那么日本在華勢力就會從中原“一掃而光”。直系軍閥滲透到東三省，會排擠日本在那里的勢力。而如果張作霖把勢力擴展到中原，有可能會逃出日本的掌心。因此，他主張：在雙方對峙初期，均勢尚未打破之前，日本“應當給滿洲當權者張作霖以有形和無形的相當支持。”

除了這種有形的支持外，參謀長上原勇作還制定了一套無形措施。在日本主導的，形成了張作霖、段祺瑞攜手馮玉祥反對吳佩孚的。1924年10月23日，馮玉祥、胡景翼、孫岳等人共同發出呼吁和平的“漾電”稱：“國家建軍，原為御侮，自相殘殺，中外同羞┅┅爰于10月23日決意回兵，并聯合所屬各軍，另組中國民國國民軍，誓將為國為民效用┅┅現在全軍已悉數抵京，首都之區，各友邦使節所在，秩序最為重要，自當負責維持。”7隨后，被軟禁的曹錕以大總統的名義發布“停戰令”。第二次直奉戰爭結束。

3 結語

從兩次直奉戰爭的結果和日本對奉系的支持來看，帝國主義對軍閥支持，才是軍閥戰爭勝利的根本原因。當日本在第一次直奉戰爭中未對奉系進行有力支持，奉系慘遭失敗；也正是由于日本對奉系的庇護，才使得奉系軍閥不至于在戰爭中遭到滅亡而在重新振作。當日本第二次直奉戰爭中對奉系進行大力支持時，這種支持不僅僅是軍事支持，還有情報、財政等方面的支持，奉系便贏得戰爭。

參考文獻

[1]1922年1月14日，日本駐中國公使館武官給陸軍次官的電報，日本外務省檔案膠卷M.T172。轉引自高書全，孫繼武，顧民《中日關系史》第二卷[M]，社科文獻出版社，2006年，第107頁。

[2]陳親橋：《從草莽英雄到大元帥-張作霖》[M]，遼寧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51頁

[3]《奉系軍閥檔案史料匯編3》[G]，第570-571頁。

[4]同上，第664頁。

[5]美國國會圖書館復制：《日本外務省檔案》，M.T137卷，MT：161411，第328—329頁。

[6]（日）東亞同文會編：《對華回憶錄》[M]，第376頁

[7]李新總主編：《中華民國史》第四卷（1920-1924）[M]，中華書局，2001年，第481頁

[8]《 申報》[N]，1922年10月9日

[9]《日本外務省檔案膠卷》，M.T.172

[10]幣原和平財團編：《幣原喜重郎》[M]，1955年，第292頁。

[11]《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匯編》第三輯，軍事（三）[G]，江蘇古籍出版社出版， 1991年，第296頁。

作者簡介

張洪閣（1991—），男，河南省漯河市人，黑龍江大學歷史文化旅游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俄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