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體良
〔摘 要〕關于湘劇《燒車御史》的故事情節與舞臺呈現的討論評價。
〔關鍵詞〕湘劇 情節 呈現
當湖南婁底漣源湘劇保護傳承中心演出的《燒車御史》的帷幕徐徐地拉開,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龍飛鳳舞,人流如織,敲鑼打鼓的熱鬧景象,這一下子將觀眾拉進了元宵之夜,拉近了觀賞者與演出者的距離,也一下子營造起京城盛世的氛圍。舉燈、玩龍,邊唱邊舞,一派和諧、熱鬧非凡的演出場景躍然呈現。這個民俗化開場的一筆,既是戲劇情景的鋪墊、渲染,也為陸續登場的舞臺人物“亮相”,提供了喜劇性的空間。
《燒車御史》是以清乾隆年間,以真實的歷史人物、京畿道監察御史謝振定(湖南漣源人)為原型,作為舞臺的歷史背景,述說了他“以廉執政、以正壓邪、以民為本”的一段故事。劇中,舞臺主人公御史謝振定,面對大人物和坤寵妾之弟張豹,敢怒,敢斗,敢于執仗,與這位無法無天的“小舅子”,針鋒相對,執仗四十大板,繩之以法!張豹靠其仗勢,專橫跋扈,作惡多端,并沒有“唬住”御史謝振定。他不畏權貴,剛直不阿,與張豹敢斗到底,罰之、刑之、關之,直至怒燒“一品官車”,丟掉烏紗帽也在所不惜!舞臺上以描素般的舞臺筆墨,環環相扣,場場推進,一下子聳立了正氣凜然,蠃得了得民心的舞臺人物。這位舞臺上的主人公,不僅在演出舞臺上,已被百姓擁戴和喜愛,而且在史冊上也已被載入的平民清官形象,令人擊節稱頌。因此,《燒》劇舞臺立意、寓意、創意的表述,為民做主,極具現實的意義。加之在角色創造,激情、高亢和氣質,把握了整體的分寸,又嚴遵藝術的規矩,疏理了故事情節,鮮明地刻畫了謝振定形象,和他與平民百姓之間的關系,強化了舞臺的觀賞性。這個舞臺,沒有隨意地穿越歷史,也沒有生硬地貼上人為的符號;關注傳統美德的傳承,也洋溢著時代生活的氣息。是一出 “通天道、接地氣”的成功之作。
湘劇《燒車御史》是一臺基層院團的演出創作,很簡樸,也富有親和力,它發揮基層劇團固有的自己腳踏實地的根基,也有不可替代的鄉土韻味的藝術優勢。它帶有泥土馨香,鄉俗的風情。它也熟悉觀眾觀賞的“熱點”,是最關注、最貼近基層的舞臺。所以《燒》劇舞臺的整體創造,已邁上了簡樸且又完美的臺階。塑造舞臺中的主要角色,各有自己的色彩,自己的個性,自己的風景線。以主人公御史謝振定為例,他貫穿全劇,唱念做打,成功地創造了頗有舞臺份量的角色。尤其在節點性的幾場戲上,如開場的“以身擋車”、之后嚴正的“公堂審判”,逐推向戲劇高潮的“怒焚一品官車”,乃至被貶官,京城百姓仍深情送別的“削籍歸里”場面等,都可以看到謝振定形象塑造中的角兒風范。
我認為戲劇創造應該遵循創作的基本規律,也要懂得戲曲藝術的假定性的應用。這里,也應該倡導舞臺的整體形象,簡樸的演出風格,反而能增添舞臺創造的生命力,也能展示自己鄉土的藝術特色。《燒》劇舞臺上,導演藝術家在整體處理上,傾向鄉土舞臺的風味。著墨于人物塑造之外,也關注了其他的藝術因素,突破了傳統戲曲舞臺的束縛。例如,應運湘劇的“湘音”中,還夾帶著京腔京韻的唱腔設計,與民間音樂元素(本地山歌)相交融,彰顯了舞臺音韻的時尚節奏感。又例如,舞臺景觀也擺脫了傳統舞臺的單一性,呈現了更具地域的特色。簡約中,不失戲曲舞臺約定成俗的語言。寫意中也不忘卻具象的空間。比較長的一段時期以來,一些舞臺的舞美創作,缺少理性,也缺乏自信。往往盲目的在舞臺上,不分青紅皂白,出現勞民又傷財的“雍腫”、“堆積”的舞臺現象。在《燒》劇的舞臺上被“減肥”、被清掃,不僅減輕了物質資源的投入,減輕了觀眾觀賞的審美干擾,更增添了自己創造的魅力。
該劇的舞臺上還帶有自己的“戲謔”的喜劇色彩,令人是耐人尋味的。劇中主人公悲情的命運,苦澀的諷刺筆墨,我認為,還可以再放開、松弛一些,鄉俗、俚語更豐富一些,將給觀眾帶來更多思考的樂趣!
總之,《燒》劇舞臺上,娓娓道來的戲劇故事,樸素的舞臺景觀,不大不小的御史人物,都十分平民化,讓觀眾喜聞樂見。我認為基層院團都有自己獨特的優勢。它的生命力,在于扎根在自己豐沃的鄉土中,在于因地制宜的繼承傳統,在于創造鮮活生活場景和簡約、樸質樸的舞臺形象。基層劇團演大戲,并不需要大排場,更不必互相攀比。基層劇團在基層,更有開闊的空間,可以翱翔,同樣能綻放鮮艷的藝術之花。因而,在湘劇《燒車御史》舞臺上,我看到了創造的簡樸之美,該劇邁出了可喜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