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思達
金子因在《羋月傳》中成功扮演幼年的楚公主,而被人譽為“金子公主”。2015年以前,她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女孩,在媽媽孫永蘭的一路陪伴下,她已演了50多部影視劇,在全中國沒有一個小女孩有她演戲演得多,而她也像個“公主”,爸爸寵愛,媽媽寵愛,影迷寵愛,好似被寵上了天。別看小金子在屏幕上光彩照人,其實她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在她身上藏著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
以下,是金子含淚的真情自述——
在媽媽的臂彎里做夢,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2015年10月的那天,廣東東莞市一個漂亮的公園里,電視劇《幸福約定》劇組正在緊張地一場又一場地轉換拍攝中。十月的南方,依然悶熱潮濕。正在這時,媽媽突然暈倒在地上。我嚇壞了,劇組的叔叔阿姨手忙腳亂地扶起媽媽,我哭喊著叫媽媽,嗓子都要啞了,媽媽醒過來:“金子,別怕!”媽媽用手擦著我的眼淚,小聲地說:“媽媽只是有些中暑,沒事的。”在大家的勸說下,媽媽才肯去醫院檢查,我非要跟著一起去,媽媽終于同意了。
東莞市中醫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一直追著醫生,他們只是說媽媽血壓有點高,需要休息。我心里非常難過,媽媽這段時間感冒頭痛,吃不下東西,渾身沒勁,但她都是為了我,一直強撐著……
我們家在山東,爸爸從山東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畢業后,做了中學老師,媽媽在一家企業上班,她酷愛音樂,中學時就以演唱《一剪梅》獲全市歌唱比賽第一名。2007年3月3日,在爸爸生日那天,我也來到了這個世界,還不會說話,就能跟著媽媽哼曲,而且音準很高,音樂一放,就有節奏地扭屁股。剛上幼兒園,我就被日照電視臺選中,在年度春節晚會中領舞并獨唱。2011年12月,我在北京舉辦的全國才藝大賽中,獲幼兒組金獎,并被《憤怒的玫瑰》導演看中,從此開始了演藝之路。
這以后的日子,媽媽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她幫我找聲樂、舞蹈老師輔導,找人幫我錄像、編排,參加各類比賽的報名、選歌……爸爸工作忙沒時間照顧我,媽媽天不亮就要起床送我去幼兒園,下班了再接我去上特長班,一天往返好幾次。就這樣風里來,雨里去,媽媽一年又一年辛勞地呵護著我成長。
當時,我只有6歲,每次拍戲,媽媽都向單位請假陪我,為全身心照顧我,媽媽最終選擇了辭職。
在劇組里,媽媽要照顧我吃喝拉撒睡;我隨身帶著課本,老師把作業用短信發給媽媽,她要輔導我學習;她還要幫我分析角色,幫我配衣、梳辮子。
一年夏天,在一個大山里拍了一天戲,我回到客棧里,只想睡覺,媽媽要我先做完作業再睡。我向她撒嬌:“媽,我累。”媽媽把我從床上拉起來,哄我:“作業要做完,不然你就跟不上了。”我坐到桌子前做作業,一會就趴桌上睡著了,醒來發現媽媽也趴在我旁邊。我把媽媽拉起來,她揉著眼睛,不好意思地說:“哎呀,我也困得睡著了。”她把我抱到床上,我蒙眬中感覺她還在幫我檢查作業。
2014年8月,我參演的《勇敢的心》在幾大衛視同步播出后,關注我的人多了起來。電視劇《羋月傳》導演要我出演幼年的羋月,但后來因我身高不夠,只好扮演戲份少的楚公主。自尊心很強的我失落、難過,媽媽說:“再小的角色,也要盡最大努力演好。”我賭氣地把自卑而善妒的楚公主演得活靈活現,劇組里的人都憐愛地叫我“金子公主”。之后,我又參加了《愛你一生》、《太平輪》等影視劇的拍攝,我演的孩子有的犧牲了,有的受疾病威脅,我對媽媽感嘆:“我最幸福!有媽媽陪,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什么事都不要我煩神,累了還能鉆進媽媽的懷里撒個嬌。”“有媽的孩子是個寶。”媽媽笑著說。可幸福是那么短暫,媽媽在東莞劇組的突然暈倒,讓一切都變了模樣。
與媽媽分別步步是淚,幸福的日子結束了
第二天,爸爸就趕到東莞,說媽媽要回家休息,他留在東莞照顧我,我心想媽媽病不會有多嚴重,不然爸爸也不會不陪媽媽的,我拉著媽媽的手說:“媽媽,你快點好,快點回來啊!”我看到媽媽的眼淚在眼里打轉,她像往常一樣包了水餃給我吃,哽咽著說:“媽媽不知道以后什么時間還能再做飯給你吃……你要聽爸爸話。”我哭著用力點點頭。
媽媽走后,爸爸讓我不要給媽媽打電話,說要讓媽媽安靜地休息一段時間。爸爸給我梳頭、扎辮子,我嫌他笨手笨腳,也不會給我搭配衣服,就煩躁地向他發泄:“爸爸,你真笨,一點也沒媽媽能干。”爸爸說:“等你媽媽好了,還讓她來照顧你。”“爸爸,對不起,我習慣了媽媽照顧我,我想媽媽!”爸爸轉過身,似乎在流淚,我突然變得特別恐懼。
一天,爸爸說要去北京,我問他去北京干什么。他猶豫好一會兒才說:“你媽在北京住院,你大舅在那照顧,我去看看。”“不是說媽媽回家休息了嗎?你們騙我,媽媽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一下子哭了起來,爸爸怎么也哄不住我,最后說:“你想看媽媽,我就帶你去北京。”我哭著去向導演請假,王點導演紅著眼圈囑咐要我早去早回。
10月25日,我和爸爸一起乘火車去北京,一路上都想著見到媽媽的情景。媽媽住在北京華大醫院。中午,來到媽媽的病床前,我看到媽媽原來一頭美麗的長發剪了,全身瘦削,臉色蒼白,身上插滿管子,我一下子撲到被單上,抱著媽媽的腿哭:“媽媽,你怎么變成這樣?我想媽媽抱……”媽媽攢起全身的勁往床頭上靠靠,含淚望著我:“金子,你來看我,不耽誤拍戲嗎?我動不了,不能抱你。”我替媽媽抹去眼淚,告訴媽媽我請了假,媽媽伸手顫抖地摸摸我頭上的辮子,說:“看你這辮子,爸爸梳得還有模有樣的。”我側頭看了看正抹眼淚的爸爸,眼淚又“嘩”地滾了下來。我仍不知道媽媽得了什么病,只知道爸爸這次來北京,是給媽媽簽字做手術的。我覺得媽媽病得不輕,就偷偷地去找醫生問,醫生說媽媽得了尿毒癥,要過濾鮮血才能活下去。難怪媽媽變得那么瘦弱,風一吹就能吹跑了,我躲到廁所里哭成了淚人。
一天晚上,我躺在陪護的床上,中間打起瞌睡,媽媽以為我睡著了,小聲地對爸爸說:“尿毒癥沒法治好的。我不想治了,弄得人財兩空,你和金子以后怎么過?”爸爸難過地勸道:“金子這么小,你怎么舍得丟下她?這樣的話,以后不許再說了。”我聽著他們小聲地對話,一下哭了起來:“我要媽媽疼我……”爸爸媽媽呆住了,不知怎么勸慰我,爸爸只是一個勁地說:“做換腎手術,可以救你媽媽。”我“騰”地爬起來,抹著眼淚喊道:“爸爸,我們要一起救媽媽!”爸爸噙著淚點頭。
有一次,我看到電視里說人腳底有一個穴道和腎臟相連,常按就能讓腎好起來。我高興壞了,用圓珠筆畫下了那個穴位。放學回來,我沖著媽媽叫:“媽,我能治你的病了。”媽媽驚訝地問我怎么治。我就跪下來,握起小拳頭幫媽媽按摩腳底,按得滿頭是汗,媽媽心疼我,讓我歇一下,我笑著說:“我累了,媽媽的病才能好。”媽媽的淚流了下來。
媽媽因晚期尿毒癥,身體各器官都已損傷,雙腎萎縮,心臟腫脹,胳膊上都找不到血管。媽媽馬上要做的手術,就是醫生為了在她脖子上找到主動脈血管,插上導管,好通過頸部做透析手術。
手術后第二天,媽媽轉進普通病房,而我就要回東莞了,媽媽反復叮囑我:“金子,媽媽不在你身邊,你要自己多照顧自己,平時多喝水,早睡覺,別玩手機,少看電視,每天提前把作業做完……”我哭著點頭:“媽,我知道了。”媽媽看我的劉海亂了,說:“來,媽把你梳整齊。”我半跪在床前,但媽媽只抬了下手臂,她有氣無力地說:“媽媽沒勁。”我安慰她:“媽,以后我自己梳辮子。”
到了分別的一刻,我噙著淚水走到病房門口,幾次回頭看著媽媽,媽媽無力地朝我揮手,我哽咽著,心如刀割,爸爸把我拉走了。爸爸留在北京照顧媽媽,大舅陪我回到東莞,我繼續拍《幸福約定》。劇中楊紫嫣扮演的“媽媽”也生病了,越來越重,就怕有一天會丟下我這個“寶貝女兒”……我常控制不了自己,下戲了還哭,導演和劇組的叔叔阿姨安慰我,說我媽媽病會好的。
一個星期后,大舅要回單位上班,只好讓二舅去北京照顧媽媽,爸爸又來到東莞。一天,爸爸幫我扎辮子時,對我說:“金子,你8歲了,拍了好多戲,懂得人世間本有好多不圓滿。有爸在,你也別怕!”我拼命點頭。為了安慰媽媽,我每天通過視頻跟她聊天,匯報拍戲進度、完成作業的情況,媽媽對我說:“金子,你一下子長大了。”我笑著說:“媽媽,真的嗎?我早該長大了。”關了視頻,我卻想哭。
一個月后,媽媽終于出院回到東莞。我和爸爸去火車站接她,媽媽戴著帽子、口罩,穿得很黯淡,消瘦、蒼白,與以前美麗時尚的媽媽判若兩人,我又一次抱著她哭了,媽媽拍拍我的頭,喃喃地說:“好想我的金子啊,媽媽總算又見到你了……”
媽媽回東莞后,爸爸回到日照上班,媽媽一邊照顧我,一邊到醫院做透析,每周2-3次,我沒戲拍的時候,就陪媽媽上醫院。媽媽血管細,每次要扎四五針,疼得渾身打戰,我心疼極了,哭成淚人。
一天下午下雨,我拍完戲買了一串葡萄,回到劇組安排的旅館,媽媽睡著了。我坐在她旁邊凝視著她,一直等到她醒來,我說:“一下雨,路邊葡萄都賣得便宜,媽媽你吃吧,可甜了。”媽媽眼眶紅了:“你最愛吃葡萄,你吃。”我拼命搖頭:“我多吃了一個,媽媽就少吃一個,媽媽多吃,身體才會好起來。”我喂著媽媽吃葡萄,媽媽邊吃邊哭。
以前,我除了學習、拍戲,什么也不會做。現在,我要學會照顧媽媽。我陪媽媽去醫院做透析,樓上樓下跑著交費、拿藥。一天黃昏下著雨,我和媽媽下公交車,媽媽腳下滑了一下,我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將媽媽拽在身上,用身體支撐著媽媽,媽媽沒有摔倒,眼淚卻滾了下來:“媽媽骨頭是不是把你硌疼了?”我緊緊地扶著媽媽,笑著打趣:“媽媽身體軟,不會硌著我的。”我裝作露出輕松的笑,想用我弱小的身軀,為媽媽帶來生的希望!
勇敢拯救媽媽!你要陪我走更長更遠的路
此后,每次拍完戲回到住處,我堅持不要媽媽照顧,不僅自己把換下的衣服洗了,還給媽媽打水洗腳,幫媽媽洗澡擦身、梳頭,扶媽媽上床休息。每次給媽媽擦身時,我都凝視著媽媽的身體,多希望能這樣給她擦一輩子。
透析很痛苦,媽媽身體越來越虛弱,爸爸一直在為媽媽尋找腎源。媽媽在跟我聊天中,總是避免談及生死的問題,但偶爾還是流露出來。一天晚上,我上床后,媽媽摟著我說:“金子,媽媽真想陪你多走一程……”我緊緊抱著她說:“媽媽,等爸爸給你找到腎源后,你就有救了!”媽媽說:“已花了30多萬,大部分都是借來的。換腎要五六十萬,爸爸再也借不到錢了。”我連忙說:“媽媽,我多拍些戲,多賺些錢。”像我這樣的童星片酬其實很低,有時拍幾十集的一部電視劇就幾千元,但這是我唯一能為媽媽做的。媽媽抱著我流淚不止:“金子,別太累。媽想你多拍點戲,又不放心你出去,更怕媽以后不能再陪你了。”我和媽媽抱頭痛哭。
2016年元旦,我和媽媽回到日照。2月底,爸爸陪我去北京拍攝《北京人在北京》。火車上,爸爸困倦地打起瞌睡,我把爸爸的頭靠在我肩膀上。爸爸要上班,要到處籌錢、為媽媽找腎源,要照顧我和媽媽,他頭發白了不少,我心疼爸爸,把他的手攥在我手心里……爸爸驚醒,把我的頭往他懷里摟摟。我看著爸爸,眼里閃著淚光:“爸,我想快點長大,就能幫爸爸做些事情了。”爸爸笑著拍拍我的頭:“金子,你是個出色的孩子,爸爸媽媽很欣慰,只是讓你承受了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這么多苦。”“爸爸,我們一起加油!”我把頭偎在爸爸懷里,流的淚是暖的。
到北京后,只要沒有我的戲,我就去附近一家兒童舞蹈培訓學校看熱鬧,有時會秀一段舞蹈,培訓老師得知我是小演員,就讓我教小朋友們舞蹈,還要給我教學費,我鼓足了勇氣,紅著臉對校長說:“叔叔,我媽媽需要錢治病,我可以多教一些小朋友,還可以多教些時間,我不怕吃苦的。”校長聽了我媽媽的病情也很同情,每堂課特意給我增加了一些教學內容。我把這份情記錄在日記里。一次,一個小朋友的家長出于感激,送給我一個很漂亮的茜茜公主玩偶,我太喜歡了,以前也在商場見過,挺貴的,但我想到媽媽需要錢,我就在附近一個玩具店,把玩偶以100元轉賣了。隨后,我把100元交給爸爸,讓他存起來給媽媽治病,爸爸流淚了。
3月3日是我和爸爸同一天生日,爸爸帶我去買蛋糕,路上經過一家童裝店,玻璃柜里展示著一件漂亮的羽絨裙,我看了又看,爸爸見我喜歡,想買下來給我當生日禮物,我只讓他給我和裙子合一張影:“媽媽現在最需要錢,不能亂花,拍個合影,想穿裙子了就看看照片,也挺好的呀。”爸爸含淚心疼地安慰我:“等媽媽病好了,爸爸給你買好多裙子。”我看著自己和裙子的合影,笑得滿臉淚水。
這天,媽媽在家里也像往年一樣買了生日蛋糕,插上9根蠟燭,然后拍了手機視頻,她在視頻里對爸爸說:“老公,你帶著金子,辛苦了,祝你身體健康,生日快樂!”媽媽在視頻里對我說了長長的一段話:“金子,你一直是媽媽的驕傲,媽媽為你感到自豪!雖然媽媽比不了從前,但無論什么時候,無論到了什么地方,你都要當媽媽一直在你身邊,媽媽的心都在你身上。祝金子生日快樂!”我不愿讓媽媽看到淚臉,在視頻里笑著對媽說:“媽媽,這次拍戲掙的錢,我讓爸爸都存在卡上,一分也不許他亂花,都帶回去給你治病。我一定要救媽媽!”媽媽在視頻里感動得直抹眼淚。
之后,我又到山西和北京,拍了電視劇《喬家大院Ⅱ》、《彭湃》等。我不想跟別人說自己家的事,我不想告訴一起演戲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我要自己努力救媽媽,感謝所有的好心人!在《勇敢的心》中擔任女主角的杜若溪阿姨聽說后,馬上給我媽媽捐出兩萬元,馬可等叔叔也紛紛捐款。要懂得感恩,我把每一筆捐款都記了下來。
8月,我回到日照,一邊去補習班學習,一邊照顧媽媽,幫媽媽洗頭、梳頭。其間,好心的小石頭幫我錄制了《羋月傳》主題曲,“我愿上蒼,在我之上……讓天下骨肉相守。”任憑傷心的淚水流,但壓在心里的愁苦一下子就飄走了。
10月4日,電影《我的老爸老媽》劇組到日照開捐助發布會,男一號巴特老師、導演姜大偉、演員陳衛、王虎城、徐光宇等主創人員專程來看望媽媽,電影投資方巴特基金慷慨捐助10萬元。《羋月傳》導演馮念、《大手牽小手》劉波導演等好心人也在幫我們,我很感謝大家,相信媽媽有救了!一個深夜,幽藍的天空下皓月如鏡,媽媽難得好心情,和我一起坐在陽臺上。她指著天上的點點繁星柔聲說:“關心你的好心人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人家都在看著你,你千萬不要中斷夢想,這是媽最放不下的心愿!”我依偎在媽媽的懷里說:“我來到世上就是為了媽媽的希望來的……”媽媽摸著我的辮子,嘆息著點點頭。
10月22日,爸爸接到山東省立醫院的好消息,醫院為媽媽找到了救命的腎源。爸爸當即帶著籌集來的50萬元趕赴醫院,腎移植科主任孟慧林叔叔、張濤大夫親自主刀給媽媽做手術。當晚9點,媽媽進手術室前,我遠遠地看著媽媽,仰著臉對她說:“媽媽,這下好了,我和爸爸等你出來!”媽媽笑了,笑容里充滿了慈愛和幸福。
我和爸爸、舅舅們一直等在手術室外,我蜷縮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一直到第二天凌晨4點,經過漫長的7個小時守望后,媽媽的手術終于成功結束,被送進ICU病房。當爸爸告訴我這一激動人心的消息時,我忍不住淚水噴涌,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11月初,我已能進ICU病房看望媽媽了,我撫著媽媽的手,雖然媽媽還不能說話,但她眨動的眼睛充滿著喜悅的光,也充滿著對我的愛。
媽媽以后每天都要服抗排斥藥物,每年還需要十多萬元,但我不怕!我會一天比一天長大,只要我的努力不中斷,把賺的錢都給媽媽!媽媽會陪我走更長更長的路,我們會一起看那美麗的星空!
編輯/陳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