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怡琨+王芳



摘要:在中國,究竟哪些因素對在校大學生是否參與志愿服務產生影響?我們通過實證研究發現,除性別外,年級、政治面貌、學生干部情況、學科、學分要求均對志愿服務參與率產生影響;不同類型行為動機的影響力不同,“主動型”動機大于“被動型”動機,“利己型”動機與“利他型”動機影響力相當,“人力資本導向型”動機影響力最大;各外部支持與制約因素對參與率產生不同程度的促進和限制作用;高效優質的培訓可以提高大學生志愿服務參與率。
關鍵詞:志愿服務;行為動機;人口基本特征;外部支持與制約因素
一、引言
志愿服務是全面提高公民道德素質、創新社會治理的有效途徑,是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有力抓手。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明確提出“激發社會組織活力,支持和發展志愿服務組織”。目前我國大學生志愿者隊伍龐大,參與熱情高漲,服務類型不斷深入社會各層面。但同時,參與動機盲目、人員流失嚴重、持續服務意愿不足等問題,給高校大學生志愿服務長效化、制度化發展帶來制約。究竟有哪些因素影響大學生參與志愿服務呢?本文在國內外學者研究的基礎上,以南京仙林地區五所本科院校在籍本科生為調研對象,設計主要變量與基本假設,采用問卷調查的形式,對學生在大學期間參與志愿服務的情況和主要影響因素進行了調查,以期對大學生志愿服務者隊伍建設和志愿服務長效化、制度化提供一定的實證基礎和參考意見。
二、國內外相關研究背景
(一)Cnaan[1]等通過研究12個國家的學生志愿者情況,從年齡、性別、收入、宗教信仰角度探索了不同專業學科背景學生的志愿率參與情況。Conn[2]等通過對大學生社會行為的歷史和現狀研究,發現持續與有力的政府支持、社會行為效果在長期應當是有效和受歡迎的,與專業技能和興趣相關、做些有意義的事、文化與機構支持一共五個方面對學生從事志愿行為和社會行為產生關鍵作用。Frisch[3]等認為,志愿者行為動機只有兩類:利己和利他。Ward[4]等從微觀經濟學視角將志愿行為動機劃分為行動導向型、人力資本導向型和產出結果導向型三類,發現該分類對明確現有人力資源狀況和制定合理的招募策略有幫助。在研究印度大學生志愿行為動機時,Toorjo Ghose[5]等發現結構和個體層面的因素產生影響,利他主義的影響廣泛存在但不頻繁,家人、朋友和互聯網是最顯著的支持因素。Georgina Brewis[6]等提出,英國的大學對學生志愿行為的支持主要有經費資助、提供志愿服務機會、培訓、支付開銷、教育等六部分。Rebecca Nesbit[7]等提出直至2020年志愿服務與國家服務都將是占主導地位的國家政策。Waikayi[8]等研究發現,培訓是保障志愿者存續的一個中心環節,影響其長久性動機,原因應在于培訓提供了不斷學習并掌握新技能的機會。
(二)國內學者鄭永森[9]研究了政治面貌、生源地戶籍性質、是否擔任學生干部等因素對大學生參與志愿服務的影響。陳平等[10]在對大型體育賽事志愿者長效服務的研究中發現了發展性參與動機、高質量的培訓、是否受到尊重和時間等影響因素;李芹等[11]分析了年齡、性別、教育程度、政治面貌、是否獨生子女、服務動機因素對青年參與志愿服務的影響。張網成[12]在研究我國志愿者管理現狀中發現,“沒有接受過培訓的志愿者對其服務過的機構評價是最低的”。
(三)不同國家和地區的志愿服務狀況深受文化傳統、國情和發展時間的影響,差距很大,西方發達國家在志愿服務方面比我們領先很多。我國目前的志愿者主體是大學生,針對這一群體,借鑒發達國家的成熟理論與研究成果,通過實證分析來探索大學生參與志愿服務的影響因素,在國內學者的研究中不多見。這對更加清晰準確地認識大學生志愿服務現狀,解決現實問題,實現大學生志愿服務長效化與可持續發展意義較大。
三、影響大學生志愿服務的主要變量
在綜合國內外學者研究的基礎上,針對大學生這一特定群體,提出人口基本特征、行為動機、外部支持與制約、培訓四個主要影響因素。其中人口基本特征選擇了性別、年級、政治面貌、擔任學生干部情況、學科類別、學分要求六個指標;行為動機采用社會學和微觀經濟學理論基礎上的兩種分類模式,將利己型、利他型和被動型的分類和行動導向型、人力資本導向型、志愿活動產出結果導向型和被動型的分類同步分析;在外部支持與制約因素方面設定了包括政府在資金和制度方面的保障等在內的七項外部支持因素和對服務對象幫助不大、感受不到自我實現等在內的八項制約因素;培訓方面對大學期間是否參加過志愿培訓、培訓內容、效果評價等進行了測量。
四、大學生志愿服務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
(一)數據來源
南京市仙林大學城內五所本科院校中,有屬于“985”、“211”工程的全國重點院校2所,江蘇省屬重點大學和重點建設大學2所,中央與地方共建高校1所,學校類型比較全面,較有效地避免了學生樣本選擇單一性帶來的偏差,數據來源與分析結果的可靠性得以保障。本次調查問卷發放對象為在校本科生,采取隨機抽樣的方式,共發放問卷940份,回收有效問卷820份,有效回收率87%。
(二)基本假設
假設一:人口基本特征對志愿服務參與度產生影響。具體包括性別、年級、政治面貌、大學期間擔任學生干部情況、學科類別、所在學校或專業對志愿活動的學分要求六個指標。
假設二:不同類型的行為動機對志愿服務參與度產生影響。
假設三:外部支持與制約因素對志愿服務參與度產生影響。
假設四:培訓對志愿服務參與度產生影響。
(三)分析結果
數據采用SPSS軟件進行分析,820份有效問卷中,基本情況見表1。
表1中顯示,此次被調查的大學生中,女生參與到志愿服務中的占62.9%;大二參與的比率最高,大四參與的比率最低;團員參與的比重最高(82.3%);未擔任過學生干部的同學相對較積極(46%);文科生參與度比理工科要高(47.9%)。其中,大學期間參與過志愿服務的571人,占69.6%,未參與過志愿服務的249人,占30.4%,與預期較吻合。
為了證實樣本特征是否能代表總體,本文對以上四個基本假設做了統計分析,結果如下。
1.不同的人口基本特征指標對是否參與志愿服務影響不同。
表1第1、2行顯示,卡方統計量為0.179,相伴概率為0.673,大于一般的顯著性水平,不能拒絕原假設,表明性別對是否參加過志愿活動沒有差異。此外,年級、政治面貌、擔任學生干部情況、學科類別、學分要求五個指標的相伴概率均小于一般的顯著性水平,表明其對大學生是否參與志愿服務均產生影響。綜合分析結果:在六個被測量的人口基本特征指標中,除性別外,其他指標均對是否參加過志愿活動具有影響,假設一基本成立。
2.不同類型的行為動機對志愿服務參與度產生不同影響。調查中我們同時采納了社會學和微觀經濟學層面上的兩種分類方式,并通過SPSS軟件進行聚類分析,發現兩種分類方式可在一定程度上融合。
問卷中設定了11個行為動機變量,采用SPSS對變量進行系統聚類,結果詳見圖1。圖1中顯示出的動機分類結果與假設相吻合,總體上可分為“主動型”動機(A至H)和“被動型”動機(I至K)兩類。其中“主動型”動機可再細分為 “利他型”動機(A至C)和“利己型”動機(D至H)兩類,或“志愿活動產出結果導向型”動機(A至C)、“人力資本導向型”動機(D、E)和“行動導向型”動機(F至H)三類。系統聚類的結果顯示,“利他型”動機正好與“志愿活動產出結果導向型”動機在選項上一致。
不同類型動機的選擇比例與贊同程度不相同,結果見表2。表2中“占比”為不同行為動機的實際選擇比例,“選擇度”則代表個體對該選項的贊同程度?!斑x擇度”的計算方法是首先給“非常同意”、“同意”、“比較同意”、“有點同意”、“不知道”、“不同意”六個選項分別賦值4、3、2、1、0、-1,然后與“占比”進行加權平均計算得出各選項的選擇度,每個動機變量下六個選項選擇度之和為該動機的“總選擇度”??傔x擇度的高低反映出該動機對參與志愿活動影響力的大小,總選擇度數值越接近4,影響力越大,反之越小。分析表2可以發現以下結果。
(1)“主動型”動機的影響力遠大于“被動型”動機。
“主動型”動機(A至H項)總選擇度均值為2.86,“被動型”動機(I至K項)為1.16,表明大學生在參與志愿服務時以主動、自覺行為為主導。但同時,I項中前兩項的選擇比例達26.77%,說明仍有超過1/4的同學認為“學分要求或老師要求”是促使其參與志愿服務的重要原因。另外,J項中選擇“不知道”的比例達22.97%,遠高于其他,反映出社會環境對大學生參與志愿服務的認知度不足,不少學生家長、老師等尚未意識到其重要意義與價值。
(2)“利他型”動機與“利己型”動機影響力相當。
“利他型”動機總選擇度均值為2.96,“利己型”動機為2.80,二者差距不明顯,說明大學生參與志愿服務時大多同時受“利他型”和“利己型”動機驅使。在8個主動型動機變量中,總選擇度最高的是C項,其前兩項選擇度之和高達2.98,反映出大學生對“服務社會”動機的高度認可。
(3)“人力資本導向型”動機影響力最大。
“人力資本導向型”動機的總選擇度均值高達3.11,位列第一。“志愿活動產出結果導向型”動機為2.96,位列第二。在11個動機變量的總選擇度排名中D項和E項分別排在第二和第三,說明大學生極大地希望通過志愿活動實現個人能力提升、閱歷增加、掌握更多的就業技能等人力資本的增加。
綜上,不同類型的行為動機對志愿服務參與度的影響力不同,假設二成立。
(1)支持因素。在預設的六個外部支持因素(詳見表3)中,我們要求受訪者選擇并排序。
第一,外部獎勵對志愿服務參與度的影響力不顯著。分別有69.2%和64.9%的人認為E項、F項對參與度沒有影響。第二,C項對參與度的影響力不確定。有近一半(49.5%)的人認為沒有影響,36%的人認為影響力排在第二或第三位,這反映出相同的問題:大學生家庭層面和朋友圈子對大學生參與志愿服務不關注。第三,A、B、D三項對參與度產生較大影響。46.4%的人認為A對志愿服務參與度的支持作用是最大的,有50.7%和40.5%的人分別將B和D排在了前兩位。
結論:外部支持因素總體上對志愿服務參與度產生積極影響。相比之下,“政府資金和政策保障”(46.4%)、“服務對象感謝和社會認可”(22.3%)、“輿論支持”(21.8%)這三個支持因素的影響較大, “家庭朋友理解與贊賞”的影響力不確定,而“物質獎勵”和“榮譽獎勵”這兩個支持因素則影響甚微。
(2)制約因素。對預設的7個外部制約因素選擇情況的分析結果見表4。第一,相對而言,E項的影響力最大。有58.3%的人將之作為最主要的制約因素(排在前三),比例遠高于其他選項。第二,“無影響”的選擇度較高。7個選項中有5個“無影響”的選擇比例超過50%,1個接近50%(48.1%),其中D項更有高達89.2%的受訪者選擇了“無影響”。分析原因可能來自:大部分大學生志愿服務活動都是短期行為,而制約因素更多著眼于長期,故受訪者易于產生“漠視”,選擇“無影響”。第三,“對服務對象幫助不大”和“大眾缺乏對志愿服務的了解和支持”是較突出的制約因素。
第四,我們在問卷中特別設定了“目前志愿服務在組織和制度方面的不足有哪些” 一題,受訪者選擇情況見表5。
結果顯示:其一,選擇集中的為A、B兩項,有45.6%的人將A作為首選項,有70.1%的人將B視為主要不足(排名前兩位)。這如實地反映了目前大學生志愿服務在機構管理和培訓環節相對落后的現狀。其二,各選項均有一定比例的未選擇率(23.7%-56.3%),說明存在相當數量的參與者對志愿服務的組織和制度效率還是滿意的。結合個訪結論我們發現,凡是有政府和專業力量介入的公共志愿服務項目,如南京青奧會志愿服務,其管理效率、培訓、經費、制度保障、激勵等各方面工作都比較到位,志愿者評價很高。事實上,國內的現代意義上的志愿服務的真正發展是在2008年汶川地震和北京奧運會的志愿服務之后。這樣的調研結果印證了課題組的預設,即中國的志愿服務在應對大型賽事和突發性公共事件上的發展是較為成熟的,但在諸如社區服務、法律援助、安全衛生援助、弱勢群體援助等方面比較落后。
可見,制約因素對志愿服務的參與度產生負面影響,但總體上,制約作用小于預期。相比之下,“活動形式化、短期化,缺乏可持續性”是最顯著的制約因素;“對服務對象幫助不大”、“大眾缺乏對志愿服務的了解和支持”和“感受不到自我實現,缺少幸福感”等制約作用較顯著。在對志愿服務“組織與制度”的關注中,“組織機構管理效率低”和 “缺乏專業、高效的志愿者培訓環節”是最突出的不足。假設三成立。
4.培訓對志愿服務參與度產生影響
受訪者中,接受過專門培訓的僅占37.5%,具體信息見表6。
在最終回答“你對自己大學期間所從事的志愿服務滿意嗎”時,31%的人選擇了“滿意”,其中主要的選擇人群與前述的23.7%(表6)的人群相吻合。很大程度上,志愿者主體對所從事志愿服務的滿意度,會成為其是否持續參與志愿服務的信號,滿意度越高,持續參與意愿越強。
五、結論與啟示
(一)在校大學生參與志愿服務主要受“主動型”動機影響
“幫助他人”、“服務社會”等“利他型”動機和“鍛煉能力提高素質,為就業做準備”、“ 增加閱歷結識朋友”等“利己型”動機都是大學生參與志愿服務的主要動機。學分要求、從眾等“被動型”動機的影響力不占主導。但將學分要求與滿足大學生的“主動型”動機相結合,卻不失為一條很好的道理。這在許多發達國家已有成功先例,最典型的就是美國從上世紀末開始推廣的“服務學習”。“服務學習”是將提供社會服務與課程教學相結合,將為社區等提供社會服務作為學校課程教學的組成部分。“服務學習”形式上要求學生通過提供社會服務以完成定量學分,但這個學分要求更多的是一種認證、激勵和引導,而非強制和督促。因為學生可以自由選擇服務類型,參加服務之前會接受正規、專業和系統化的培訓,通過服務能較好地達到增強認知、鍛煉能力、加深社會歸屬感和責任感等目的,學生的被動要求與主動發展之間實現了有效結合。所以單純的學分要求,或納入課程體系并不能解決實質問題,核心在于行為的結果能否帶來學生的“主動型”動機滿足,實現學生的自我發展。
(二)“利他”與“利己”動機應當結合
“利他型”動機與“利己型”動機的影響力相當,反映出大學生參與志愿服務時大多是同時受兩類動機影響的,這符合大學生的心理認知,也符合事物發展的一般規律。無論是在幫助他人的同時收獲自身經歷與內心幸福感,還是在鍛煉自我的前提下得到他人的感謝與贊賞,這都是一種實現人與人、人與社會和諧共贏的最優狀態。因此我們在進行志愿服務宣傳與引導時,應當把“利他”與“利己”要素相結合,任何偏廢都不可取。單純地宣揚“利他”、提倡奉獻會讓志愿服務高高在上,難以真正推廣;而一味地鼓吹“利己型”動機更會從根本上斷送志愿服務的根基。無論是美國的“服務行動”(Service Action)計劃、“校園契約” 聯盟(Campus Compact),還是加拿大的“社區至上”(CFICE)計劃,雖然都為校園里的學生提供了實踐和鍛煉的機會,但其根本的目標都在于建立校園與社區(社會)的伙伴關系,讓學生在為社區(社會)提供服務的同時,增加學生與社會的融合,提高學生的社會參與度和社會責任感,從而培養出對社會負責任的、政治參與意識明確的新一代公民甚至是政治領袖。
(三)志愿服務應更多與專業技能實踐、就業能力提升等相結合
“人力資本導向型”動機對大學生參與志愿服務的影響最大,“鍛煉能力提高素質,為就業作準備”和“增加閱歷結識朋友”成為高度集中的選項,是大學生參與志愿服務中影響力最大的一類動機。Conn等研究發現,在英國,參加志愿服務的大學生中有大約50%在進校前是從事過志愿服務的。[13]大學生自己把原因歸結為時間的缺乏,他們覺得進入大學后由于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導致了沒有更多的時間去參加志愿服務。但研究者同時關注了其他地區,發現大約從2010年起,英國大學生大學期間參加志愿服務的比例不到30%,而同期美國大學生的參與比例則高達60%以上。作者借鑒了美國的“校園契約”聯盟(Campus Compact)和加拿大的“社區至上”(CFICE)計劃,提出的建議之一即為將志愿服務與大學生的專業課程和未來職業發展緊密結合。這一點同樣適用于中國的大學生志愿服務,因為對于大學生而言,四年的大學時間中,他們要學習專業知識、鍛煉專業技能,還要培養綜合素質,實現從學生向社會人的轉變。他們需要做的事情確實“很多很重要”,如果志愿服務不能同其他的需求相結合,那么對大學生而言,它就極可能成為被舍棄的那一部分。
而且在我們的調查中,受訪者認為參加志愿服務對自己能力與素質提升最大的方面分別是:“團隊合作”(284人,占比49.1%)、“溝通與人際交往”(346人,占比59.8%)和“實踐能力”(224人,占比38.7%)。而Conn等在研究中也發現,“85%的學生認為增加了他們的溝通技能;79%的學生認為提高了自己的能力,77%的學生認為提高了自己對他人的理解能力;30歲以下的本科生畢業生中有78%的人在面試時提及過自己的志愿服務經歷”[14]。因此將志愿服務與專業學習與實踐、就業技能訓練、基本素質培養、職業發展規劃相結合,是大學生的迫切需求,也是提高大學生志愿服務參與率、尤其是持續參與率的關鍵因素之一。
(四) “政府資金和政策保障”、“服務對象感謝和社會認可”、“輿論支持”三大因素對志愿服務的參與率存在顯著的支持作用
政府始終是志愿服務存在與發展的支持力量。放眼全球,志愿服務較發達的國家或地區,都離不開政府的支持和推動。政府的支持主要體現在經費、自上而下的機構設置與基礎設施建設、大型活動與計劃的實施、法律法規保護和輿論導向方面,其中前三者又顯得更為重要,尤其是經費。在英國,經費問題也曾在一段時間制約志愿服務的發展。目前在國內高校,志愿服務機構的經費有限,且不固定,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志愿服務的推廣和發展。
社會的輿論導向和廣泛的社會認可與支持對志愿服務的參與具有深遠影響。中國的志愿服務落后于發達國家和地區,最顯著的體現就是參與率較低。目前在中國志愿者主體是青年,尤其是在校大學生,這與美、英、加等國和香港地區都不同。帶來的問題就是志愿服務的活動空間大多局限在學校和部分社區機構等,在全社會的推廣與認同遠遠不足。志愿服務不僅是高校的,更是社會的,青年志愿者是中國志愿服務的一道風景,卻不應是主要甚至唯一的存在。所以,在青年之外的社會空間中,個體、機構需要盡快形成對志愿服務的認識、認可,進而逐步參與,媒體需要給予正面宣傳和引導形成積極的輿論支持。只有這樣,大學生的志愿服務才能獲得長足發展,中國志愿服務也才能真正推廣和壯大。
(五)“活動形式化、短期化,缺乏可持續性”是最顯著的制約因素
中國的志愿服務整體上缺乏頂層設計,沒有政府組織的全國性的行動計劃,現有的一些特色或品牌活動都是局部的、分割的。這方面發達國家的經驗值得借鑒。以美國為例,“老年志愿服務計劃”、“美國志愿隊計劃”、“學習和服務美國計劃”、“公民服務隊計劃”、“為美國驕傲計劃”等等,都是政府作為“出資人”和“主辦人”開展的全國性行動計劃[15],這些計劃深入到美國社會各角落,也吸引了各類型的人員參與。
(六)高效優質的培訓可以提升大學生志愿服務參與率
調研顯示,在高校對培訓滿意度較高的志愿者持續參與志愿服務的意愿較強,但目前國內大學生志愿服務的培訓環節普遍比較薄弱。如何加強對志愿精神的認同與傳播,提高專業化程度,建立多元化、個性化、素質化相結合的培訓模式,培養出骨干與核心成員都是當下大學生志愿服務的培訓面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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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鐘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