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咖啡

巴陵

前日，妻子在家搞衛生，從五斗柜里清理出一堆咖啡和茶葉，碼在五斗柜頂上。她搞完衛生之后，泡了兩杯其中的越南咖啡。我睡了一覺起來，發現餐桌上擺著一杯咖啡，用白色寬口瓷杯盛著，杯有弧形小把，樣子很秀氣。我仔細看看杯里的咖啡，非常濃稠。我就端起小瓷杯，輕輕喝了一口。雖然咖啡已經涼了，但一股醇香之氣撲鼻而來，液體非常細柔滑爽，激起了我興奮的胃蕾。我贊嘆一聲，在看電視的妻子說，這咖啡好喝，很香。并告訴我，她已經喝了一杯，桌子上的這杯是留給我的。

我慢慢的享受這杯咖啡，入口香醇，直沖腦門，有如炭火烤焦的食物香味；入口之后，有點微微的苦味，卻不酸，沒有水臭味；極其滑爽、流暢，慢慢舒緩之后是回甘，接著散發香味。我有種沖動，還想喝一口。就這樣一口接一口的喝，不急不慢地把一小杯咖啡喝完。妻子告訴我，這杯咖啡，她加了兩勺白糖，才沒有那么苦。

這是友人之前從越南歸來，給我們帶的特產之一，仔細看了看牌子，為“NESCAFE CAFE VIET”，中文是“越南雀巢咖啡”。越南語中“CAFE VIET”是法國人留給他們的咖啡文化。

十九世紀末，法國把咖啡種植到越南，越南中部高原地區是咖啡的天然沃土，盛產阿拉比卡（Arabica）和羅布斯塔（Robusta）兩種咖啡豆。世界上用來制作速溶咖啡和高檔咖啡摻混品的羅布斯塔咖啡豆（Robustabean），幾乎都是從越南出口的。目前越南咖啡種植面積有五百萬公頃，年產量高達六十至六十五萬噸，緊隨巴西之后。越南速溶咖啡有vinacafe（威拿咖啡）和中原 G7 咖啡兩個本土品牌，G7咖啡占有市場份額比較大。

一段時日之后，妻子提醒我這盒越南咖啡放得有些久了，該喝了。我燒了開水，拿出兩小包，在撕塑料袋的時候，覺得塑料紙很薄，撕起來很順溜，一條線全部撕開，也不費力；不像一般速溶咖啡那種撕不爛或者撕變形，感覺是撕錫箔紙。倒在杯里，有一種麻色小粉末，還有一種灰白色小粉末，灰白色的占三分之二。在我注入開水后，用筷子攪動，還有一坨一坨的沒有完全融化在水里，只好用勺子壓爛，繼續攪散，讓它們融化。

我為了了解越南咖啡的真味，沒有加白糖和奶精，直接喝配比好的速溶咖啡粉。炭燒味更加濃郁，隨著水汽飄散，小啜一口，芳香滿口。熱熱的咖啡，馬上激起舌尖的味蕾，有如芒刺，久久不消失，苦味稍微濃點，我還是能夠適應。妻子不喝，涼在餐桌上，我晚上見她還沒有喝，就慢悠悠地喝了。

那晚，我精神極好。到凌晨三四點，怎么也睡不著覺了。我想，這也許就是真正的咖啡了。中國是一個喜歡茶的國度，常喝茶的國人對茶堿有了適應感，但是，對咖啡堿的適應還需時日，所以國內的速溶咖啡和肯德基、麥當勞等的熱咖啡都沒有那么濃稠，香味也沒有那么濃郁。

我喝國內的速溶咖啡，無論是兩杯三杯，都不能提神醒腦。這兩杯越南咖啡，讓我記憶猶新，那感覺就像在吃越南菜時偶然從口中迸發出的新奇香料味，陌生得很卻別具魅力，無法忘卻。

編輯/賈馥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