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鋼琴音樂的悲情特質

[摘要]筆者探究莫扎特鋼琴音樂中的悲情特質，目的在于為鋼琴演奏者演奏莫扎特作品時更加完美地演繹小調作品提供幫助，也提倡演奏者對作曲家創作特征及背景做全面的了解。

[關鍵詞]莫扎特；悲情；小調

[中圖分類號]J65[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7-2233（2017）11-0059-02

沃爾夫岡·阿瑪德烏斯·莫扎特（Wolfgang Amadeus Mozart）（1756—1791），出生于奧地利薩爾斯堡，少年時期的生活閱歷和藝術素養上多方面的陶冶、訓練給莫扎特的思想性格和藝術創作風格都帶來具大的影響。莫扎特常常被人稱為“神童”“天才”，但趙曉生教授曾說過：“我不認為他是天才，他不是有天才性質的人物，他本身就有一種天性，并不需要才能，因為他的天性就是音樂。他每首曲子都在流露他的本性，每一個音都在歌唱。他的音樂是用他的天然天性在訴說。莫扎特是音樂的化身。”[1]莫扎特的一生創作的作品大多數是純凈、新鮮、明亮、節奏穩定的，這種特征能夠激發歡快、愉悅等情緒，但在自身的成長經歷中也會有各類因素的影響而造成其作品的另一面——憂傷的情緒。

上海音樂學院韓鍾恩教授的研究團隊對c小調研究路徑的冒險旅程的探究中有這樣的一個成果顯示：“莫扎特的多數c小調作品卻也‘神奇地’帶有克制下的憂郁惆悵，這似乎‘與生俱來’并一直陪伴著他的創作。無論是莫扎特受到共濟會思想的影響傾向用三個降記號來暗示深刻思想與寓意，還是在小調創作時憑借靈感與直覺使c小調一貫而入，成為憂郁惆悵表達的一種偏愛，c小調在以莫扎特為核心的創作歷時語境下確實有與眾不用的地位。”[2]被稱為“音樂神童”的莫扎特，在其短暫的創作生涯中所著的23首c小調作品中恰恰是他悲情一面的反應。

在其畢生的創作中多以大調式為主調，只寫過約70首的小調作品，現就以下幾首小調作品的創作背景來分析莫扎特音樂創作中的悲情特質：兩首小調鋼琴奏鳴曲“a小調第八”（K.310，1778）”和“c小調第四十”（K.457，1785）及兩首鋼琴協奏曲“d小調第二十”（K.466，1785）和“c小調第二十四”（K.491，1786）。

“a小調第八”（K.310，1778）”和“c小調第四十”（K.457，1785）這兩首奏鳴曲是莫扎特位數不多的小調作品中的重要作品。

《a小調奏鳴曲》是莫扎特創作的第一首小調鋼琴奏鳴曲，在第一樂章中帶有悲劇色彩的主部主題與不和諧音響為樂章帶來強烈而持續的情感。這首作品是1778年創作的，這一年是莫扎特最為哀傷、情緒波動最為大幅的一年。莫扎特母親的去世、與夫人的離異以及生活的不如意正是其創作這首作品時所展現出的痛楚、悲傷以及力求解脫的表現。

《c小調奏鳴曲》與《c小調幻想曲》最初是被莫扎特作為兩首獨立的作品創作的，于1785年出版時將它們合并為《c小調幻想曲和奏鳴曲》。于是這首作品就成了莫扎特創作的最為大型的鋼琴獨奏曲。莫扎特在創作中充分利用了c小調的悲愴效果，幻想曲中極端變化的表現力被移植到奏鳴曲中。另外兩首鋼琴協奏曲“d小調第二十”（K.466，1785）和“c小調第二十四”（K.491，1786）的創作的時間也正處于此階段，其技術特點與風格上有相似之處，都是莫扎特這一時期的杰作。這三首作品的創作背景基于1781年莫扎特遷居維也納，這一時期他的創作達到了高峰。莫扎特前期再次回到巴黎演出的遭遇不盡如人意、故鄉令人窒息的生活環境以及大主教的欺凌等因素都使莫扎特內心隱藏的痛苦、磨難與掙扎等情緒迸發，由于當時局勢限制不能夠讓他盡情抒發感情，莫扎特運用獨特的創作展示出其內心向往自由的生活與美好的前景，反應在作品中也正表現出了這些情緒的極大變化，音樂充滿著強烈的戲劇性。

約瑟夫·克爾曼在《協奏曲對話》藝術中剖析了兩首“d小調第二十”（K.466，1785）和“c小調第二十四”（K.491，1786）協奏曲作品獨特的精神啟示，認為他們預示了20世紀協奏曲普遍蘊含的悲劇主題（克爾曼2007：94-99）。查爾斯·羅森在《古典風格》藝術中就多處形式細節將莫扎特與貝多芬和海頓的作品做了比較，也附帶論及了這首《c小調鋼琴協奏曲》的悲情特質（Rosen，1997：245-250）；但綜合來看——未見有將其形式特色與悲情特質很好地相聯系來解讀的嘗試。

《c小調鋼琴協奏曲》第一樂章祥和、閑適的主題被陰森、恐怖、沖動的樂隊主題征服。這是個強有力的悲愴意象。第二樂章的主題卻是舒緩寧靜的主題，沒有猶豫和恐懼的陰影，反而襯托出第三樂章的低沉、沉重的悲愴主題。由《c小調鋼琴協奏曲》的悲情特質的表現反映出莫扎特的構思獨特、細膩。這部協奏曲讓莫扎特頗傷腦筋，手稿中也有大量的改寫痕跡，而此作品不僅震驚了世界，還不斷影響著后人的創作。

環顧莫扎特的生平，在其幼年時所取得的成就與成年之后被生活所迫以及長期忍受大主教的凌辱，最終又不得不屈身為奴的現實生活相比較，造成心理上的落差，導致一心渴望自由的莫扎特在音樂中也慢慢表現出內心深處的悲傷、憤懣甚至是抗議。這種音樂的表現也正是與其成長的經歷有關，并且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莫扎特的離世。這種情緒的渲染也是莫扎特創作的部分作品中充滿了這種“悲情”的音樂色彩的原因。未完成《安魂曲》就凄慘離世的莫扎特終結了自己悲情的一生。

[參 考 文 獻]

[1] 趙曉生.鋼琴演奏之道[M].北京：世界圖書出版社，1999：146.

[2] 許首秋.音樂與表演[J].南京藝術學院學報編輯部，2015（04）.

[3]陳華.莫扎特《c小調鋼琴協奏》的悲情特質[J].中國音樂學，2008（04）.

[4]葛燕.淺析莫扎特鋼琴奏鳴曲中悲情因素的認知[J].大眾文藝，2012（02）.

[5][美] F.E.科爾比.鋼琴音樂簡史[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