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康
去年6月區紀委接到群眾實名舉報,舉報某局局長W某利用職務之便在企業改制中挪用企業改制資金1000玩為個人牟利。區紀委與審計局組成聯合審計組進駐該局進行審計調查。
引蛇出洞
經初步了解,全區共有甲、乙、丙三戶企業進行二次改制,第一次改制由國有企業改制成股份制企業,由于改制不徹底,企業面臨倒閉,職工下崗,形成不安定因素,為此企業進行了二次改制。二次改制由企業負責組織,區主管部門負責指導和監督,實際上是由主管局負責實施,企業配合搞好職工的安置工作。
主管局對三戶改制企業分別設專戶進行核算,張某任會計,一名出納。審計組先對甲企業改制資金進行審計調查。甲企業人員較少,本區一戶企業與該企業只一墻之隔,愿意出高價購買該改制企業的資產,很快與主管局達成購買協議,一次性付給主管局400多萬元,將甲企業的資產一次性買斷并辦理了資產過戶手續,支付了過戶手續費、稅金等相關費用。資金到帳后,及時妥善地安置了職工,支付安置費近300萬元,尚有160多萬元資金結余。
審計發現該局將與企業改制無關的費用132萬多元在改制資金中列支,占安置資金近30%,如局機關招待費17萬元,局機關汽油款11萬元,局機關人員工資、補助及年終獎30多萬元,局機關培訓考察費、維修裝修費、加班費、服裝費等支出30多萬元,到審計之日,賬面只剩10多萬元的資金。
按照改制方案,改制管理費只能列支7萬元,132萬多元的支出明顯與7萬元改制管理費相差很大。安置資金是改制企業職工的救命錢,這些費用能不能支,支出依據是什么,會計監督職能是如何體現的,改制企業的職工知不知道等,且有50萬元收入看不出收的是什么款,賬上有一個科目在結余額時將借貸關系搞錯,致使余額錯誤,賬不平,而當時的會計張某已調到別的單位,只有一名出納配合審計,于是就問出納,出納是一問三不知,只好讓該局W局長把會計張某叫來。
張某來后表現出一種極不滿意的態度,說時間已過了好幾年(2007年至今),一些事可以說清,大多事情已記不清了。審計組讓他把記錯的賬改正過來,他看到自己的錯誤,急匆匆地把賬改正后就要離開。審計組就問他132萬多元的機關費用在企業改制費中列支依據是什么,張某說這些支出都是W局長批字支出的,自己只管記賬,至于能不能支只有W局長能說清。于是審計組對會計和W局長進行了談話筆錄,將甲改制企業的改制資金審計情況移交給紀委。
狐貍尾巴
審計組對群眾舉報的該局W局長挪用企業改制資金1000萬元為個人牟利的問題進行重點審計。此問題在乙企業的改制費中。
2009年某公司一次性付給主管局安置費2270萬元。乙企業人員多,資產少,職工安置費標準確定難道大,資金到賬后,職工安置費標準遲遲定不下來。該局W局長私自將600萬元轉入一公司的個人賬戶,第一筆轉出300萬元,兩天時間,又轉回,未收利息,第二筆300萬元轉出,一月多時間,連本帶息收回。
會計張某看到W局長將600萬元轉出轉入,自己也將400萬元轉到個人賬戶,一周后連本帶息交回專賬。審計組初步認定群眾來信舉報的問題屬實,于是就詢問會計張某,據張某講,當時給職工支付安置費,需要大量現金,正好到了月末,一下子從銀行提不出那么多的現金,為了提現方便,經請示W局長同意后,將400萬元存入個人賬戶,由于種種原因,支付推遲,自己又連本帶息交到了專賬上。
接著詢問W局長,W局長說事后他知道,會計張某對他說是為了搞好與銀行的關系,給銀行存入些錢,讓張某的一個銀行職員完成存儲任務,月末存入,下個月初取出,只幾天時間。W局長與會計張某的說法明顯不符,自己轉出的600萬元是招商引資,有個開發商想在這兒投資,讓先給些鋪底資金,結果項目未談成,中途流產。審計組斷定里面肯定有問題,W局長和張某都有問題。
一網打盡
于是審計組到銀行進行調查取證,結果是會計張某私自將400萬元轉入銀行購買理財產品,從中獲利4000元會計張某的行為已構成了挪用公款罪。而W局長說的開發商投資的事經與當時的開發商調查取證,與W局長說的相符。至此真像大白于天下,審計組將查證結果移交區紀委,區紀委給予W局長紀律處分,將會計張某移交檢察機關,法院以挪用公款罪判處張某有期徒刑5年
公款再多畢竟是公款,任何個人是絕對不能私自動用的,如果私自動用,輕者違紀,重者違法。從心理學角度講,條件反射和僥幸心理促使W局長和張某走上了違紀違法之路。W局長私自將600玩公款轉入個人賬戶,又轉回當時覺得安然無事,會計張某認為你W局長能私自將600萬己轉出轉入,我為什么不能將400玩同樣轉出轉入呢,條件反射和僥幸心理促使會計張某將400萬元轉到個人賬戶,購買理財產品,為個人牟利4000元結果也像W局長一樣當時安然無恙,又順利調到其它部門,心想總算是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從此就可以從危險區進到安全區了,且已過了這么長的時間,肯定不會出事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份群眾實名舉報信,使W局長和張某分別受到黨紀國法的懲處。